孕夫修真 36好戲

這時顧念和即墨頎已經走到帝元宮內閣門口,因為擎天邪君和宮主都在裏麵——現任的帝元宮宮主霹靂元君,就是擎天邪君的兄長,即墨頎示意顧念不要出聲,盡量不要露出半點氣息,才敢走進去。

球球的哭聲特別嘹亮,擎天邪君氣得真想抽他一頓屁股,球球本來就喝了一杯奶茶,還沒回到帝元宮的半路上,球球就在他身上撒了一泡尿,當時擎天邪君雖然生氣,但是想想他得了個好苗子當弟子,也就饒過球球,還很好心的給球球換上他的一件新法衣當睡袍。

現在剛回到帝元宮,球球再撒他一泡尿,擎天邪君就特別來氣,還當他是尿壺了?

好在霹靂元君的一對兒女都在,他的女兒元姬好像特別喜歡球球,抱著他哄道:“小娃娃不要哭哦,姐姐給你買糖吃,我們去換新衣服好不好……二叔,你這個小娃子很可*,我幫你帶他去換衣服嘞。”

“去吧。”擎天邪君巴不得少了這個煩心事。

霹靂元君的兒子元彗卻說:“姐姐,我看這小娃子不是想吃糖,是想吃奶了。”

元姬碎他一口,斥道:“臭小子,胡說八道。”抱著球球就往外走。

顧念巴不得她快點走開,急忙和即墨頎一起跟上她。

元姬抱著球球走出內閣,轉到一條廊道,廊道盡頭是一個小花園,穿過花園,一道拱門上麵鐫刻著“萬春園”三個篆體字,這是女眷居住的地方,顧念和即墨頎一直等她進了萬春園,外麵的守衛一般沒事都不會進去,裏麵的幾個婢女都是煉氣一到二層的小弟子,更加方便他們下手。

元姬剛走進萬春園,卻聽見一個聲音急急的喚她:“姬兒,你怎麽還回來,這孩子是誰,外頭都出大事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裏逗小孩子?”原來是元姬的母親淩霄女。

元姬十分茫然,說:“出什麽事了,我剛從內閣回來都沒事啊。”

“聽說全虛教的人又來鬧事,我且先出去瞧瞧,你也快點出來。”淩霄女說完,就急忙走了出去。

“我知道了。”元姬看見母親走得這麽急,知道全虛教的人鬧的事情不小,她可煩透了那些個全虛教的人,三天兩頭就到他們帝元宮來鬧,都當帝元宮是什麽地方了?

而這時萬春園裏麵有幾個婢女,也都隨著淩霄女一起出去了,現在連半個婢女都沒有,隻剩下元姬在咬牙切齒,即墨頎不再遲疑,拈了個指訣,給元姬一個定身術,元姬瞬時動彈不得,但她還是能說話的,知道有外人侵入,驚道:“是誰……”

即墨頎擔心她招來擎天邪君等人,在她背上一點,堵了她的聲帶,這下她想開口說話也不行了。

顧念急忙從她身上抱回小包子,無比珍貴的樣子。

“我的寶貝,球球,你沒事麽,那個老混球有沒有對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受傷,寶貝?”

小包子看見是兩個爸爸來了,已經大喜過望,也不再哭鬧,攬著顧念的脖子,叫道:“爸爸,念念,我好想你們,我要回家。”

“好,我們就回家去。”顧念連聲答應,又問:“身上有沒有哪裏疼?”

小包子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指著腰上說:“這裏疼。”又指著左肩說:“這裏也疼。”

“我看看。”顧念聽他說疼,心疼要要命,掀開衣服察看他的腰和肩膀,說:“還疼麽,我看著好像沒事啊,還有哪裏疼?”顧念把球球全身上下都摸了個遍,也沒看出他身上遊哪裏受傷,也沒有受虐的跡象,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顧念看著球球的神情古怪,捏了下他的小臉蛋,說:“你個小東西皮癢了是不是,敢騙我說疼,到底疼不疼?”

小包子看見被顧念識穿,抱著他的脖子,撒嬌道:“剛才是疼的,看見念念和爸爸就不疼了。”

顧念真想抽他一頓屁股,現在這麽小就知道捉弄他老子。

即墨頎可不管球球有沒有受傷,握著他的小手,一股光係靈力輸了進去,靈力在球球周身遊走了一遍,確定他真的沒事,才算放心。

不過小包子現在還太小,他的身體和丹田都是存不住靈力的,即墨頎的靈力也隻是在他周身走了個過場,就流瀉出體外。

元姬睜大了杏眼,她隻看見小包子從她懷裏被人奪走,卻看不見是誰抱走他,繼而連小包子也看不見,知道有人隱形進來,十分驚慌,如果真是全虛教的人,他們已經破開帝元宮的禁製,還走到萬春園裏麵來,這是大大的不妙啊,可惜她不但不能動,還不能說話,急得不行。

直到聽見小包子叫那人“爸爸”,才知道是小包子的家長找上門來,才算放心一點,不過他們能破開帝元宮的禁製,一定是本領不凡的人,也不知道她的二叔在哪裏惹了這麽厲害的人,還搶了人家的小娃子回來……這個二叔,她該說他什麽好哦。

顧念看見小包子身上都尿濕了,在禁製裏就讓小花妖出來,找出球球的新衣裳換上,因為球球的衣服向來都是小花妖收在儲物袋裏的,給球球換好衣服以後,才讓小花妖變回綠藤纏在腰間,然後才抱著球球出去。

這元姬也是剛突破築基,修為不算很高,她想衝破即墨頎在她身上下的禁製,少說也要一個時辰以後,顧念自是不會理會他。

他們走出萬春園的時候,果然聽見外麵的人有些恐慌,顧念還擔心是他們藏身敗露,擎天邪君帶人來收拾他們了。

但是那些帝元宮的守衛和弟子都不是往萬春園的方向來,而是奔到內堂去,心想或許真是全虛教的人,在這個時候來找帝元宮的晦氣,擎天邪君他們現在也無暇顧及他們了吧,倒是便宜了他們。

顧念已經找回小包子,隻要帝元宮的人還沒有發現他們,他也不在意帝元宮發生什麽事,他隻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地,然後帶小包子回離天境……

他們走出萬春園,沿著方才進來的路線出去,外麵果然很是吵雜,想是全虛教的人過來鬧的事不小,擎天邪君和霹靂元君現在都沒有空閑招呼他們,他們倒是可以進出自如了。

不過顧念有些奇怪,剛才他們進來的時候,還沒看見有毒血蜂在裏麵,現在出去的時候,卻看見有隻毒血蜂好像要飛進來的樣子。

穿過內閣,再到內堂,顧念本來是想立馬就離開的,但見即墨頎好像比較八卦,想知道全虛教的人來鬧什麽事,顧念很囧,不過想著擎天邪君和霹靂元君眼下可不會有空閑注意他們,才放心跟即墨頎站在遠處圍觀。

即便是這樣,即墨頎也用靈力輸入到球球身上,把他的氣息隱藏起來,顧念也是擔心會引起擎天邪君的注意,也把他自己的氣息隱藏起來,這樣他們才會更加安全。

內堂裏麵,可以說是亂成一鍋粥,顧念看了半響,才知道原來是全虛教有個築基弟子,無故在帝元宮的獸丹藥材鋪裏離奇死亡,而且身上所受的致命攻擊,分明就是出自擎天邪君的法器葵葉所傷,所以他們把那個弟子的屍身都抬了進來,來討個說法。

擎天邪君自是疾言厲色的否認,他這個人雖然做事隻憑自己的喜好,有時還特別不靠譜,做事也比較失敗,但是,他還不至於對自己犯下的種種錯事不負責任,不然,五百年前他在離天境,也不會到了被離天境的修士合力封印的地步。

擎天邪君氣得恨不得把全虛教這些人都殺了,他身上煞氣比較重,也向來不懂得克製,因此在外人看起來,他就是暴虐莽撞的人——這個外人當然是指全虛教的人,在他們看來,擎天邪君已經是坐實了這個殺人的罪名。

已經沒什麽可看下去的,就是聽他們兩方人的巧舌辯解了,顧念覺得無趣,而且他擔心出什麽意外就不好了,但是顧念打算離開的時候,卻聽即墨頎“咦”一聲,說:“那個人有點不對。”

顧念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是全虛教為首咄咄逼人的那人後麵,站著一個歪著脖子的人,他的脖子好像有些問題,一直都是歪在一邊,令他看起來像是在側目看人。

但是除了這一點,他身上並沒有特別引人注目的地方,個頭不高,長相也非常一般,修為……好像就比他高一點而已,顧念也不知道他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這個人怎麽啦?”

“這人不是墨心境的人,他身上沒有半點暗黑靈力,而且,他的氣息有些不順,好像是剛來到墨心境不久的人。”他們倆這樣說話,都是極小聲的,即墨頎更是以傳音的方式對顧念說話,而且禁製裏麵有一定的防護作用,才不擔心被別人聽見。

“難道他也是從離天境過來的人?”顧念很是好奇的問。

“我看不像,他身上的靈力也不像是離天境的人。”

“那麽……”

擎天邪君和全虛教之間的辯解依然在繼續,即墨頎看出顧念的興味索然,便帶著他們一起離開,一邊說:“我看那人可能是萬方境的修士。”

他們已經走出帝元宮的內堂,顧念聽見即墨頎這麽說,很是錯愕,問:“萬方境?如果是萬方境的修士,怎麽會和全虛教的人走在一起?”

“所以這才奇怪,按說四方境的修士之間是極少來往的,像擎天邪君這樣的奇葩已經是少之又少,不過擎天邪君那也算是直性子的人,不會跟你玩陰的,而剛才那個人,你感覺怎麽樣?”

顧念想了想,說:“反正那人身上的氣場,我覺得很不喜歡。”

“這就是了,我也覺得他的眼神看著躲躲閃閃的,好像在玩什麽心計,隻怕這人不簡單,今天帝元宮和全虛教的事,疑雲頗多,希望不是這個人玩出來的。”

“大哥是說,可能是這人特意安排的這件事,來離間帝元宮和全虛教?”

即墨頎卻是搖頭,說:“隻怕也不是純粹這麽簡單。”

顧念想不明白,不過他現在懶得去想這件事,反正和他沒關係,以後回到離天境,他或許再不會回墨心境來了。

顧念和即墨頎走出帝元宮內堂,還要穿過一個狹長的天井,但是他們剛走到天井,就看見又有全虛教的弟子抬著一負擔闖了進來,有三五個帝元宮的弟子一直跟在他們前頭,可見他們都攔不住全虛教的弟子,倒退著來到天井,眼看就要進入內堂。

“發生什麽事?”喝問的人是全虛教為首那個金丹後期的修士,叫東海澄,他今天因為抓住帝元宮的把柄,氣焰特別囂張。

“稟報師叔,東海堂又有個弟子死於同一種方法,看著也是被葵葉所傷,失血過多而死……”

東海澄一聽就瞪大了眼睛,這都是什麽事?

東海澄掀開覆在他們抬進來那個弟子身上的白綾,當場就檢查起他身上的傷口和死亡原因,擎天邪君因為這事和他有莫大關係,自然也是上前察看,全虛教的弟子也不敢攔阻。

這個弟子果然和前麵那個弟子的死狀一模一樣,也同樣被一排排看似葵葉所化的鋸齒傷中要害,血跡還十分清晰,有些還未幹涸,可見是剛死不久,東海澄深深蹙起眉頭,厲色問:“在哪裏發現屍體的?”

“……在帝元宮的西街法衣交易堂的後門發現的。”

一樣是在帝元宮的地界發現,這事明擺著太有蹊蹺了。

擎天邪君拍了下手掌,說:“這下好了,這個弟子顯然剛死不久,而我一直在這大堂和你們分辨,沒有離開過沒錯吧,你們都沒瞎,都看見我的吧,那麽這個弟子不是我殺的吧,這事分明有人想嫁禍於我,你們還憑什麽懷疑前頭那個弟子是我殺的?”擎天邪君終於出了這口惡氣,氣焰比剛才的東海澄還要跋扈。

這東海澄也是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人,剛才還是大爺,現在就是一副孫子模樣,連聲笑道:“誤會,這都是個誤會,都是我手下人辦事不力,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們才是。”

“誤會?”擎天邪君可沒打算就這樣算了,說:“你剛才一副囂張質問我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是誤會?你以為這世界是你想紅就紅,想黑就黑的?今天你不把這事說清楚,就別想給我出這個門。”

擎天邪君已經把狠話說明白了,東海澄的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綠,相當精彩,狠狠剜了那弟子一眼,沒事把這個屍體也抬進來幹什麽,讓他現在下不來台。

“是,今天是我東海堂的弟子搞錯了,是他們該死,才有了這個莫大的誤會,還請邪君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裏去,我回去定當重罰他們……還不向邪君賠罪?”後麵可就是疾言厲色對他的手下弟子說的。

東海堂的弟子都不敢違命,紛紛向擎天邪君請罪。

擎天邪君的臉色也並不怎麽好看,他本是個不在意這些名聲的事,但是如果是他做的事,他會坦然接受,也不怕別人出去怎麽傳他,但是如果他是被人誤會,或者是中傷,他就一定不會和這人善罷甘休,當他擎天邪君是個好欺負的人麽?

現在也一樣,以為東海堂這些弟子的賠罪,就能熄滅他心頭的怒氣?未免太天真了吧。

但是東海澄卻仗著有全虛教這個大後台,有魔元盟主這個大靠山,卻是再不肯服軟,他手下的弟子道過歉了,他也不管擎天邪君是不是滿意,當下就要率領眾弟子回去。

擎天邪君心裏更氣他的態度,剛想刁難一下,就被霹靂元君拉住手臂,對他暗暗搖頭。

擎天邪君不知道大哥為什麽要放過東海澄,但是既然一家之主都決定了,他這個當弟弟的也隻好由著他了。

就這樣完了?

已經站在帝元宮禁製外麵,看著這場好戲的顧念暗自訝異,擎天邪君也會變得這麽好說話?

誰知即墨頎指著正要轉身離開的東海澄的袖子,說:“你看。”

顧念回頭看過去,登時瞪大眼睛做聲不得。

原來是這樣。

這帝元宮,乃至整個墨心境,恐怕要變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還會更新,長假就要過去了,大家都玩兒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