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兒子那鉑金耀眼的發色消失在Hogwarts特快幾十年不變的廂門處時,有那麽會兒,Narcissa Malfoy似乎看到二十多年前的她偷偷看著Lucius就如今天一樣踏上Hogwarts特快——四周雜亂的人聲一如既往,隻是那時的她跟在Bella身後,需要小心地踮起腳來,才能看到,而今卻隻要將手搭在她的丈夫——Lucius Malfoy的臂彎。

說不清是少年時藏起的懵懂的情懷讓人難忘,還是,真正的婚姻生活與幼年的幻想產生的差異讓人難受。

難得的,貴婦人沒有選擇到服飾店或是其它常去的地方消磨時間,而是坐在家中院子裏的陽傘下,到底是什麽時候……一切變成如今的樣子?

初見Lucius的舞會,是在去Hogwarts前的暑假。

那個纖細優雅的少年吸引了幾乎全場女孩的目光,穿著公主裙的Narcissa並不是其中最出色的一個,但也是稱得上漂亮的。Black家族的“生而高貴”使得家人們在這種上流社會的社交場合遊刃有餘,在家裏的時候,母親與姐姐已經教導過她怎樣正確應對……但當Lucius站在她麵前,不緊不慢地微笑著邀舞時,她害羞的連話都說不出了。

真正進入Hogwarts,Narcissa Black才認識到當年被人稱為鉑金王子的少年多麽受人歡迎。那時她真的慶幸,她有著純血的良好的家世……可以放心享受少女青春期的快樂無憂。她並沒有像Bella姐姐那樣迷戀力量,尤其是在家裏與Malfoy議婚以後,每天呆在Lucius身旁就是十幾歲的Narcissa最大的快樂。

這種夢一般的生活結束於Sirius Black對於Dark Lord公開的背叛,她的弟弟投靠了所謂白巫師一方的鳳凰社。

這個事實幾乎毀掉了整個Black家,縱使當年Black家族的繼承人進入Gryffindor一事也沒有讓Dark Lord如此震怒。家裏的情況每況愈下,Bella姐姐兀自撲到那個人的腳下,而她的父母在一夜間老了十幾歲。

相比已經嫁人的姐姐,Narcissa Black以為她會十分悲慘……也許Malfoy家會反悔婚約,畢竟,那時的Black家基本失去了聯姻的資本。

但就在那個夏天,Narcissa Black改姓為Malfoy。她的丈夫也成為Malfoy的族長。

那個時候,Narcissa確實是愛著他的,同時也感激他肯伸出緩手。即使成為Malfoy夫人後,Narcissa並沒有感受到Lucius更加熱烈的感情,但她其實明白Lucius Malfoy沒有述之於口的保護與喜愛。

隻是他們都太忙了。

Lucius Malfoy忙著一個人挑起全部Malfoy家族的產業,忙著為Dark Lord完成一個又一個艱難的任務;而她Narcissa Malfoy則忙著學習怎樣做一個貴族夫人,管理內務,招待朋友……他們有時一周都無法一起吃一頓晚飯。

後來想起那段日子,Narcissa卻是隻感到淡淡的幸福。接著,在戰爭到達最緊張的時候,Malfoy下一代的繼承人準備著降臨到這個世間。

整整一年,Lucius 無論多麽忙碌,多麽勞累,每天都堅持著趕回她身邊,陪她聊天,陪她研究嬰兒習性……

Draco ,她的寶貝小龍的出生是她身為Malfoy夫人最幸福的事。

她與Lucius滿足地將生活重心圍繞在他們的兒子身上,似乎這小小的家夥每一個呼吸都讓他們興奮。Lucius總是那樣無微不至地照看著他們的兒子,好像Draco每一聲哭鬧,手腳的每一下擺動都可以挑起他最深的愛憐。

那種畫麵無比美好,以至於Narcissa Malfoy養成了每日觀看的習慣。

這種習慣消失於Dark Lord的失敗,政治上的失勢打破了家庭的安逸。一次次巫師法庭的傳喚,一次次魔法部的審查,永遠不會減少的文件堆放在Malfoy的書房……說不清有多長時間,Narcissa看不到近乎銀色發絲下輕鬆的笑容。煩躁不住地堆積,就算是Draco稚嫩的哭聲也無法讓她有片刻快樂。

漸漸地,她學會在某些地方消耗多餘的時間——不再是Malfoy莊園的廚房,不再是Draco的嬰兒床邊,她的寶貝已經學會走路了,不是嗎?

女人之間總是有很多話題,關於衣物,關於首飾,關於……情人,第一次呆在Malfoy莊園之外的地方度過夜晚,並沒有想像中的為難。

隻是,Narcissa依舊愛她的兒子,消遣與家庭還是不一樣的,她的心中將一條線分劃得十分清楚。除了最開始的日子,Narcissa Malfoy首先會是合格的Malfoy夫人,疼愛Draco Malfoy的母親,然後才是其它。

卻是再也回憶不起,什麽時候她開始在外人麵前表現她與Lucius之間的恩愛——他們一直是美好的一家,不是嗎?

就如所有的上流社會家庭一樣的幸福。

Lucius變了,時間的流逝在那個男人的身上模糊了痕跡。Narcissa Malfoy眼睜睜的看著一種特異的活力點亮了那個她已經習慣了的,高傲而矜持的典型化的貴族。

似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Merlin將什麽寶物——Lucius鍾愛的寶物交到她丈夫的手中,她隻能肯定,那個寶物與她自己無關。

接下來的日子,奇異的不安日夜挨騷擾著Narcissa Malfoy,她開始花費大把時間在Lucius Malfoy的行蹤上。

著迷於調查每個接近那男人的靈魂,猜疑他收到的任何一張有特定意義符號的紙張……但失敗的是,沒有一絲氣味被她找到。

她甚至於求助於他唯一信任的朋友,Severus Snape的伴侶,那個安靜而溫和的Slytherin精靈,但那僅有一次的會麵摧毀掉Thomas家第二位繼承人在她心裏的全部印象。

Narcissa承認,成為另外一個Snape的精靈有著與他外表不符的狡猾,那絕對是一個合格的Slytherin。

恐慌在心中積壓,像是天平上的一邊不住的添加砝碼,而更一邊卻是找不到同等的物質匹配。

天平徹底破壞,在一個Malfoy族長真正光明正大地站在光明一邊,預言家日報上那魅惑無比的鉑金貴族撕開了Narcissa心中那名為理智的蓋子。

Narcissa從來不會迷惑於Dark Lord的力量,但她想,有那麽一天,她的小龍手下的Malfoy家族會需要什麽延續榮耀。

當變得近乎全然陌生的Bella出現在她麵前時,她自然的做出某些選擇……

可悲的是,事實說明,她真的錯了。

她的做法給小龍帶來的隻有災難,那個人讓她把小龍奉獻出來,供他驅使。

Narcissa Malfoy的拒絕激起了那些人的憤怒,滿身血汙的見到Lucius站在那個人的對立麵時,她已經看不清太多的東西,射出一個索命咒,送給另外一個曾經的Black。

Narcissa明白,這恐怕是她能為Malfoy這個姓氏能做的最後一件事。

所以,在聖芒戈醒來後,麵對一紙條件優厚的離婚協議時,Narcissa Malfoy隻是要求——等到Draco成年,且他繼承人的身份永遠不變。

床前轉身離開的Lucius Malfoy優雅英俊一如當年,而門外一臉複雜地Draco Malfoy已經長成比她初見Lucius更高一些的美麗少年……Narcissa突然不再那麽難過,她緩慢地向著Draco伸出手,向著她的兒子綻放出真心的微笑。

歎息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