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燦爛的日光下,每朵薔薇花都像是自然界的精靈,就像那對正站在一個薔薇花搭成的拱門前互換戒指的新婚夫婦。

我從不知道Anthony和 Alina是這樣適合白色的衣服。

Anthony那一身類似於中世紀貴族的華麗內斂對襟長袍禮服(胸前紫色的Thomas家族徽章用金色的絲線圍繞——這是家族族長(或是指定繼承人)才可用的顏色。)

Alina的是與他的同樣顏色,同樣風格卻更飄逸,(在袖口和裙擺處加了很多閃著銀光的白色輕紗,袖口開得很大,像是蝴蝶在飛舞,腰收得很細)的禮服。

這樣的他們看來,同樣是陽光的寵兒,滿是幸福的他們就像在陽光飛翔。

新婚頭上的薔薇花環與她臉上幸福的笑容,都向人顯示著她已經得到了世上最珍貴的東西——當然,新郎也一樣,他們眼中隻有彼此。

我為他們高興,我的唇角的弧度一定很完美無缺且充滿一種矜持的歡快——如果我能忽略自己在唇下緊咬在一起的牙齒,與我僵直的冰冷的手指的話。

我確信我會對這個婚禮充滿光明而美好的回憶,在以後的日子。

這並不代表我對這場婚禮有任何不滿,它從開始到新婚夫婦宣誓並接吻……都以一種平順且讓人愉快的方式進行。也同樣不代表,我對正在結婚的兩個親人有任何不滿,他們是我在這個莊園裏最親近的人,我會為他們今後可以預期的幸福生活而感到由衷的快樂。

這些都不會讓我不快甚至說是悲傷——昨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麽,我夢到了在HP中,Harry Potter閱讀教授回憶的那一段情節。

我無法想像當教授對那個老笨蛋說,‘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這句話是什麽心情;更無法控製自己的眼淚,當教授發現即使他付出了一切保護Harry Potter後,HP最後的結局卻是注定的死亡。

如果我剛來到這個世界,也許我會因此為教授傷心一下,然後告訴自己教授的一生都是個可笑的悲劇……最後會在偶爾閑暇時,回憶一下,並歎氣幾聲。

就像看了一場結局並不好的戲劇。

然而,現在的我,卻像有人用長長的刺一下下的紮在心髒上,痛入骨髓,卻又無比憤怒。

我不能肯定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回憶起HP中的劇情,在過去的三年中,一切平和的就像世界中充滿了白色的和平鴿。那書中漸漸陰暗且充滿利用與私欲的情節早已經從我心中淡去——他們離我是那麽遠。

我曾經這樣相信——隻除了我會真心的心疼教授,但那更多的隻是自己的心緒而非願意回憶起這個開始時類似於勇士會打敗惡龍的故事,最後會有多麽現實的結局。

Albus Percival Wulfric Brian Dumbledore 當真策劃了一場殺死所有人的“光明與黑暗”的鬥爭啊!

特別是教授的一生的努力在他死去時,(我不願意想起這個念頭,但卻無法不想),在他心裏隻是一片空白……

眨眨眼,我控製著眼中快要流出的**,轉過頭看向拍我肩膀的人。

Betty穿著一身湖藍色的女式禮服,領口與袖口的荷葉邊與細碎的淺粉色繡花讓她看起來很淑女,盤在腦後的金發為今天的她多添加了幾點成熟韻味,她看起來很開心。

棕色的眼睛裏充滿了單純的快樂,我有些妒嫉的認識到這一點,“你也來了?前些天我沒有看到你……”

我清清嗓子,以確證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會顯得沙啞或是哽咽,在這種心情下還能用類似於歡快的語調說話,我有些佩服自己了。

“我當然要來了,”Betty眨眨眼,飛快的接著說,“要知道Ricohard堂哥可是今天的伴郎~~,好吧,其實不是這個原因,這是Thomas家也難得一見的繼承人確認儀式呀!我可是求了Rico好久他才答應帶我來的,你不知道姐姐多羨慕我!”

嘴角泛出無意義的笑容,我相信我基本已經恢複了平常的儀態,在聽了如此長串的且無條理的長句後,我起碼已經控製身上僵硬的肌肉。

“我很高興看到你能來,”我放軟了語調,這個陪我查了一個學期資料的女孩子,我還是不討厭的。她已經有了少女青澀的美麗。她的臉顯得沒有小時瘦長,多了些肉,這令她看進來嬌媚了不少,而且她不再平板的身材,充分體現出了曲線的最佳含義。

——最少,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十四五歲的人,那麽的開心,而不是像我一樣被各種煩惱纏繞。

“當然,我們是好朋友嘛!”她的臉紅了一點,扭過頭看向另外一邊的人群,“我都高興的忘記了,我剛才想問你,大家都開始用餐了,你還站在這做什麽?我們過去吃點東西吧,要知道從早上站到中午,可真是累人~~,我的肚子都叫了,你還不餓麽?”

我苦笑,看她用混亂的語調完全破壞好不容易用高貴的服飾裝飾起來的淑女氣質,輕輕點頭表示同意。……也許吃點東西會有助於平複我不合時宜的心情,雖然我完全感覺不餓。

“那我們走吧,”她開心的開始笑,拉起我的一隻手就向那長長的自助長餐桌跑去。

花園裏四處或站或坐著拿著酒杯或是餐盤的,來參加典禮的人,他們低聲交談著,並保持著優雅的儀態。

我確定他們的動作完全可以錄製下來,作為禮儀課的標準範例。

隻要他們不需要閃避像火車頭一樣衝過來的Betty,我在心裏□□一聲,不確定剛才的決定是否正確了。

好不容易到了時時隻有幾十米遠的餐桌旁,我感覺我的臉因快速的奔跑而變紅。

隨手拿起一杯什麽酒……大概是酒,淡青色的**我能肯定它絕不是茶或是蘋果汁,因為我聞到了它散發出酒精的氣味。

猛的灌了一口,我猜想,我需要它。

“不要趁著這種機會偷喝酒,”Betty用微帶指責的目光看著我,順手抓住我拿著酒杯的手,試圖把酒杯拿走。“你應該先吃點東西!你在學校裏就從來不認真吃飯,才會長得和我一般高,你都快十五歲了還長得和一個女孩一般高,你不感到……”

“放開你的手!”一聲低沉的咆哮在我耳邊響起,我僵了一下,飛快的轉回頭。

Snape教授正大步向我們這個方向衝過來,他的速度幾近於奔跑,但他看起來還是那麽優雅流暢且有威勢。

當然,這要忽視他死死板著的臉,和他漆黑的眼睛裏射出來的讓人渾身打戰的冰冷視線,也同樣要忽略他因激動而握緊的拳頭上,發白的指節。

這很不容易,隻要看到Betty那突然慘白的臉,與開始哆嗦的手,我就充分明了,此時的教授也許在她心中比一隻正在噴火的龍更加可怕。

近乎愉快的,我順從的任教授把我拉到懷裏,用他今天穿的同樣是黑的禮服長袍——同樣寬大的長袍,沒有太多華麗裝飾的長袍的一邊,蓋住我大半的身體。

酒杯掉在了地上,可我想,現在沒有人關心這一點了……

“你該死的怎麽敢把手放在*他*手上?”

我似乎感到教授的鼻息噴到我的頭發上,他的咆哮還是如絲綢般滑順,我抿抿嘴確保自己不會因此笑出來。

Betty的臉色開始發青,我懷疑她會在幾秒鍾後暈過去……不知是被教授嚇到,還是被我們現在的姿勢嚇到……

動動身子,我企圖從教授的長袍裏掙脫出來,雖然我也很不情願,但這種情況看起來實在太過詭異。

教授用他的長袍,把我一並包在裏麵,類似於要保護什麽,或是遮擋別人的視線落在他重要的私人物品上。

一上午的悲傷與痛苦在這瞬間全部轉化成一種哭笑不得的情緒,四周的賓客幾乎都不再發出任何聲音,他們沒有直接看過來——他們隻是都用眼角餘光或是偶爾不經意的把頭轉過來一下,如果我不是看到他們長長伸出的耳朵,我幾乎要相信他們其實不關心眼前的鬧劇。

“Snape教授,”我輕聲叫著,並努力伸出那隻並沒有被教授限製住活動範圍的手,拉住教授拿著魔杖指著Betty的手,雖然這並不容易,教授的手比我的長多了,但最後我還是成功了……教授的體溫還是那麽高。

我的思緒再一次在關鍵時刻開始分散,我嘴角**一下,試圖說服自己,其實不要為這個開心——我現在應該做的是讓教授平靜下來,而不是對他在學校時的學生施放魔法,好吧,也許是一個詛咒。

他明顯不在平時當教授時的狀態中,也許他忘記了Betty還沒有畢業,還應該算是他的學生。

“Snape 教授,”我再一次說,把聲音稍微放大了一點,這回終於成功的讓教授低下頭,不再向著Betty噴射那可怕的、可以殺人的視線,但他看向我的視線也同樣充滿怒氣……

退縮了一下,我接著進行自己的努力,“教授,她隻是想幫我把手中的酒杯拿走……,真的。”

我把頭仰起,使自己能看到教授的表情,可是,我很快就後悔了。

我從來沒有看到教授的眼睛因憤怒而收緊,嘴角因克製而不停顫抖的樣子,也許是平時他對的的態度平和得讓我忘記教授真的生起氣來是多麽的嚇人。

“Thomas,先生!您居然在這樣一個正式而莊嚴的場合,像個**的動物一樣與雌性糾纏在一起。我可否詢問一下,您那高貴而優雅的儀態是不是在剛才全部被身體分泌的荷爾蒙衝到莊園的下水道裏去了?”

小小的在心裏歎氣,我發現,事態已經不是我能控製得住的,更多的人慢慢聚了過來,我也不再試圖讓教授表現得更為正常一些。

閉了閉眼睛,我悄悄說,“教授,帶我離開這裏,隨便哪裏都行!”

SNape教授的鼻息再在次噴出,但他的表情看來稍微平和了一點,起碼他臉上的肌肉不再抖動。

他抬起來眼,猶豫的看了Betty一眼,並沒有放下魔杖,似乎還在考慮詛咒施行的可能性。

我看到Malfoy那耀眼的白金色頭發開始走到我視線可及的範圍,天,在事情變得更可怕前,讓我離開這裏吧!

我心裏哀號了一下,不再去抓住教授的手,而是把轉過身,把自己埋在教授懷裏,緊緊的抱住他的腰,再一次陳述“帶我離開這裏,隨便去哪裏……隻是要盡快!”

猶豫了一下,教授收回了手,這回把另外一邊長袍也搭在我後背上,把我完全蓋住,讓我再也看不到四周的人群。

然後一陣讓人不適的旋轉,這是Disapparation(幻影移形)特有的感覺,我鬆了口氣,更緊的抱著教授的腰,無法不為自己即將麵臨的狀況而感到頭疼。

作者有話要說:HOHO我喜歡周末,昨天晚上睡覺前又看了幾眼HP7,這個怒.

基本快要想直接到裏麵先把老D給KL了.

我突然覺得他比LV還要可恨,

今天起來,這一章就直接冒出來了,不過,

寫到這,我突然也開始可憐起小LYRA了,他先要麵對不理智的教授,再去麵對責難的家人,,歎氣...人生啊,如意之事十中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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