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英國的冬天,突然而來的風雪是讓貓頭鷹們很頭痛的事情——特別是在它們需要長途跋涉的時候。當然灰隼也同樣不喜歡這種天氣。

所以,當我迷迷糊糊的被Rosebush(薔薇)敲打窗子的聲音驚醒後把它放進來,喂了幾小塊鮮肉並安撫了好久,它才平靜下來。不再用惱怒的目光瞪我。

它被我在這種天氣的深夜派出去,又在第二天一早返回,而沒有罷工就很對得起我了。

這是一隻雌性的灰隼,個頭隻比貓頭鷹大一些,還是很輕巧靈便,並且比一般的貓頭鷹更強壯且飛行快速一些。

我在到Hogwarts後第一年的寒假將她從對角巷(Diagon Alley)帶回來,到現在已經快二年了。

Anthony哥哥和Ricohard去年已經從Hogwarts畢業。他們相約去了英國本土的Gringotts(古靈閣),做經理人學徒——為將來繼承家業打下基礎。

而且,我想我會在今年或是明年內多一個嫂子——是原Hogwarts校長,後在聖芒戈醫院任治療師的,Dilys Derwent 家族的小女兒,一個比Anthony小一歲,明年將從Hogwarts畢業的Ravenclaw。據說他們就是在我初到Hogwarts那年的聖誕舞會上認識繼而相戀的。

Thomas莊園的現主人,“我”身體的父母——當代Thomas公爵和夫人,請原諒我還是這樣稱呼他們。(因為,他們明顯對待兩個兒子是客氣多過親情。這是我在四次回Thomas莊園渡過假期得出的結論)他們對Derwent家的小姐,一個金發的,藍眼的,標準歐洲美人很是滿意。

無論是她的容貌,還是她獨立且溫和的脾氣,都是下一任公爵夫人的好人選。當然她的家世同樣讓現公爵和夫人滿意。

而我對她也沒有任何不好的感覺………這是個不錯的女孩子,漂亮但不自傲,溫柔但是堅強,且精明而敏銳。

當她去年冬天到莊園做客時,我第一次佩服起Anthony挑選女朋友的眼光——當然我不知道他們最終有沒有使用我在去年聖誕送給Anthony的避孕藥劑。

尤其當我注意到三天前她離開莊園前的那夜,一臉柔情蜜意的與Anthony躲在莊園靠近森林的小木屋裏的時候,我就無比佩服自己……學習製做這種藥劑的及時。

當然我沒有偷窺的習慣,但如果我隻是恰巧看到的話,應該沒有人可以怪我——非禮勿視吧?

Ricohard還是一個人,也許他希望能找到一個和Derwent家小姐一樣可愛的伴侶。我是這樣認為,尤其是他一臉羨慕的看著他們,並且賴在我家一冬天不肯走後,我格外確認這一點。

啊,不對,我想我應該叫她Alina,而不是Derwent家的小姐,她也將要加入Thomas家族了,不是麽?

手指上傳來有些冰涼的感覺,我嘴角含笑的看著,Rosebush,這個羽毛灰藍的小隼撒嬌的用嘴輕輕蹭著我,索要更多的鮮肉。

從戒指裏取出一些切成細條的鮮肉,

看著她吃好食物,然後飛到房間裏專為她準備的支架上開始休息後,我望望窗外那剛剛露頭的太陽,決定再回**躺一會兒。思緒轉到rosebush剛剛完成的任務身上……她是個好夥計。

今天又是一月九號——教授的生日,Rosebush剛剛把我今年準備的生日禮物給他送過去。是一套黑色和碳黑色細格子的羊毛呢襯衫,還有一條純黑的羊毛厚呢子褲。當然,到了現在幾乎每個月我都會為他準備的紅葡萄佐餐酒也一並寄了過去。

躺在**,我把頭發輕輕放在一邊,在被子裏蜷起身子。小小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卻怎樣也無法再次入睡。

在與教授一起渡過了兩年半近三年時間後,我發現,我的思緒更多時候會圍著他打轉。而不像我剛到此地所想的那樣,把他單純的看成一個教師。

有誰會掛記一個老師多過家人?

好吧,家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而我的生活卻太多與他相關。

除了正常課程,每周三天的課程,不定時的跑去蹭下飯,(多數還是吃自帶的食物,並與他分享),每個月準時去送酒,然後再在他那邊偷喝一點,直接醉倒……

好吧——最後一點是我故意的,如果不讓他在我醉後照顧我一下,我豈不是成了他的House Elf?

所以,他其實應該算是一個朋友,或是家人?在我心中,大概是這樣吧。

而讓我尷尬的是,去年從Robert那裏知道,他的父母曾是教授的學長——原來教授是60年出生的,我入學是87年,所以當時他才27~~~~

我一樣活了近三十年,卻隻能像個孩子一樣被他管教。怨念啊怨念,這讓我再次確認一個人的氣勢和年齡是無關的。 (也許這有一部分是我的偽裝,但明顯啊明顯,我的氣勢是基本不存在的東西)

就像在學校裏,隻有c和他有那種“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教室井然有序的威懾力量。”一樣,無視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這完全是和年齡無關的。

思緒再一次飄移到莫名的事件上,還有一年半Harry Potter就要入學了,HP的故事就要開始進行,而我卻什麽也做不了。

第一次,這近三年來,我真切的希望能做些什麽來阻止未來會發生的悲劇。

靠我現在的強項魔藥製作?——明顯不行,這更傾向於後勤類,丹藥製作也是差不多的類型。這等同於叫運輸隊或是夥頭軍與槍炮直麵。

好吧,我沒有魯迅先生那一往無前的氣勢,這行不通。

我不是紅軍,有用肉身堵槍口的勇氣,且,那個蛇臉瘋子,完全不會考慮到無辜者。而那個瘋瘋顛顛的甜食愛好者,更像是一個偏執的,控製欲超強的老笨蛋,如果不是他那些奇怪的計劃,也許教授能平安的渡過戰爭,並在最後得到應得的名聲。

——而不是,在身死後,還要受到無能者的質疑。

如果教授手上沒有黑魔標記多好,長呼兩口氣平複了不知何處湧出的怒氣。

再一次對於這個問題無解的我,不知不覺沉入夢中。

在清楚的意識消失前,我突然想起禁林中的月光花,有淨化的作用,也許這次回到學校後,我可以做點嚐試。

我確定我開始討厭大蒜,在Quirrell那包得如同卷心菜一樣的大頭四處散發著大蒜味,開始結結巴巴的站在DADA課堂上的時候。

當然,這不是說他開始教導我們的DADA課程——據說這個被詛咒的職位從來沒有一個老師可以呆過一年以上。

Quirrell會出現在這裏,聽說是因為他幫著那個可憐的被詛咒的現DADA教授代半個月的課程。

我無法不使自己的臉色發青且僵硬,他的每個雙字——當然,是結巴造成的……都讓我覺得無數小小的吸血蟲一次次在我身上停留。

我承認,他的手段很粗陋,他的下場很悲慘,他的影響很小,在整個事件中,他應該是第一個出場的炮灰。

但我無法控製住自己的顫抖,隻因為——這代表著,哪怕我再不願意,再想逃避,故事的情節還是開始發展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DADA教室的,濕冷的空氣似乎已經鑽入城堡中,旋轉在我身旁。直到我停下來,靠在同在三樓的紀念杯陳列室(Trophy Room)邊的走廊上開始嘔吐。

酸液使口腔裏充滿了異味,無力的揮動魔杖施放了一個Scourgify(清理一新),使地麵看進來沒有異樣後,我向前走了幾步,將身子縮進一個雕像後邊,完全沒有頭緒——對於突然反應如此強烈的原因。

似乎是因為這個新來的DADA教授引起的……但這樣強烈的情緒動**,直至引起身體的生理反應卻讓我怎樣也無法理清。

不完全是厭惡,那是一種從裏到外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反抗什麽,似乎想讓我整個人全部扭成一團的憤怒——全然找不到原因的憤怒。

我呆坐在這個偏僻的角落,一手無意識的撫著剛剛造過反的胃,口中幹澀的感覺提醒著我剛才發生過的失控。對於發生的事情,坦白的說,我是不知所措的。

“Thomas先生,你已經進化到可以盤卷著躲藏在洞裏,而非用兩條*人類*的雙腿直立在地麵了嗎?”

低沉的,帶著怒氣的類似咆哮的聲音,把我臉上空白的表情打碎。

我抬起頭,不是特別意外的看到Snape教授用那沒有表情的麵具中黑漆漆的,不再空洞,但充滿怒氣的眼睛盯著我。

哦,我閉了閉眼,心裏悄悄的說,我真的從來沒有奢望過,他會因為我們之間相對比較平和的關係而改變他的說話方式。

但請不要在這時好嗎?

由他的絲滑的咆哮引出的頭痛開始在我身體裏肆虐,像一根針從頭紮到尾。

垂下頭,並不認為自己還有和他談話的力氣。我更深的向雕像後邊縮了縮,期待他可以當作從來沒有在這裏看到我。

明顯,事實證明這是不可能的。

“該死的你,再過十分鍾就是宵禁時間!如果你不想給學院扣分的話,” Snape教授的咆哮聲更低沉了,“用你的屬於人類的腳站起來!”

“教授,”我抬起頭無力的對他笑了笑,不確定自己的神色看來是不是很可憐,但我盡力不在意的說:“我想,我屬於人類的雙腳現在麻木了,在一分鍾前,我試圖移動它們,但它們拒絕了我的命令。”

“你到底蜷縮在這裏多久了?” Snape教授彎下腰來,臉離我很近,讓我可以感到他呼出的熱氣,和看到他緊皺的眉峰。

我側過臉,不想讓他聞到我口中的異味,我覺得他們盤踞在我的口腔裏似乎有一個星期或是更久,讓人整個人都散發出不好的味道。

“我不太清楚,如果現在快到宵禁的話,我隻能回答,我是第一節DADA課後到這休息的。”

“Merlin的胡子,你幾乎在這一*整*天!”Snape教授骨節分明的大手抓住我的雙肩,他用的力道,讓我覺得,其實他不是想拉我起來,而是想捏碎我的骨頭。

但,我覺得——我還是保持沉默比較明智。

他把我拉起,讓我可以靠在他身上,他很高,一米九到兩米的樣子,而14歲的我隻有一米四到一米五左右,他可以很輕易的一手環著我的肩,把我固定住,使我不至因為腿軟而跌在地上。

然後另外一隻手抄在我的腿彎,把我橫抱在胸前。

“你需要去拜訪Poppy Pomfrey夫人的Hospital Wing.”

“不,”我飛快的搖頭,不想讓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讓別的人看到,“我認為我沒事,隻要喝一瓶Pepperup Potion(提神劑)就可以了,”(其實是小培元丹,隻要一粒變可以補充我身體一天所耗的精力)

但教授那有力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在他懷中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挑起的眉,:“如果可能,我會想知道什麽使你認為你對醫療方麵的知識強過Pomfrey夫人,但不是現在。現在閉嘴,直至Pomfrey夫人證明——你已經足夠健康到可以四處亂跑為止。”

“我從來沒有去過Pomfrey夫人那裏,”一種很軟弱的情緒在我的心中鼓噪,讓我真正無法控製情緒,這是在我去年清心決練入第二層後就很少出現的情況,“我隻是一天沒動而已,又不是受了什麽身體上無法自我恢複的傷害。我*不需要*去!”

說不清是委屈還是憤怒,我眨眨眼,發現止不住淚水,咬著下唇把臉埋在Snape教授看來單薄卻意外寬闊的胸膛裏,無聲的哭泣。

真的有什麽不對,難道這是我的心魔?在我開始沒幾年的時候?我邊用力的哭著,邊努力的想著今天失常的原因,按理來說,清心決就是除滅心魔的最佳法門,而練習了清心決的人,自控能力都強的不像人類,而我在過去一年裏對情緒的掌控力也正慢慢變強,為何今天的一切都透著一股怪異?

最怪異的是,我在Snape教授的懷裏,居然完全無法控製的開始痛哭——完全像個孩子看到家長後因委屈而尋求保護一樣。

我毫不懷疑自己心理應該是個成人,而過去的兩年半裏,我看待Snape更像是朋友,或是反而需要我費心照顧的人,雖然他很強勢。

但今天,一切都不對勁。

眼淚似乎有意識的從我眼中流出再滲入Snape的衣服中,直到我感到他的胸膛顫動了一下,似乎是歎了口氣。轉過頭,他向下樓的方向走去。

“既然你堅持——如果堅持於你自己的意見,”Snape教授的聲音透過胸膛在我耳邊震動,“我希望我可以相信你一次。現在,我們回辦公室,我會幫你拿一瓶營養劑,直到確認你完全恢複正常,我會請你回寢室,否則,Pomfrey夫人會很歡迎我們的打擾。”

我咬著唇,忍住一個因哭泣而打出的嗝,聽著這大半是妥協而小半是威脅的宣告,混亂了一天的情緒突然間像是被順著毛愛撫的貓,隻會呼嚕呼嚕的發出滿意的聲音,完全平複了下去。

真的有什麽不對了。

再一次,我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然後放任自己的身體舒適的被Snape教授帶去地下室。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抱我,我不確定的想,如果當年教授畢業就可以找個人結婚的話,他的孩子應該和“我”這個軀體差不多大吧?

雖然從來不明白為什麽Lily Evens喜歡的是James Potter,(畢竟Jeams在我心中其實是個好出風頭的,做事莽撞,不考慮後果的,一個被寵壞了的,總像孩子一樣不成熟的人,)而不是她的好朋友,一個自律的,賞識豐富的,責任心強的魔藥學教授,但我總覺得如果Harry Potter如果真是教授的兒子,他應該會很幸福才對。

作者有話要說:剛才花了三個小時從第一章開始捉蟲,一會會把全部的章節全部COVER一次,555,今天加班回來,就乖乖來更新了....

如果可以罷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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