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127.市橋周家(2)

老民警問:“那你說該怎麽辦?

王克回複:“我們沒有什麽工具可以破門,實在不行隻能打119來處理。”說完,看向司徒贇:“你覺得可以嗎?”

司徒贇點頭表示同意,隨手又撥打了電話。

不一會兒,一輛轟響警報的消防車開進了先鋒大街外的大道,惹得外麵一些街坊紛紛駐足察看,有人好奇地問路過的消防人員:“哪裏發生了火災了嗎?”

那消防人員麵目冷靜回答:“請你們退後不要影響我們。”說完,帶著兩個消防員進了巷子,留下一群老頭老太太議論紛紛。

消防人員一到達,雷蒙德簡直驚訝不已:“你們國家救援人員的迅速真不是吹的,太神速了。”還不忘朝身邊兩個民警讚歎:“你們也是。”

那老民警被一個外國人稱讚地有些上頭:“為人民辦事,我們必須要第一時間趕往現場。”

消防人員一到來,原本狹窄的街道就有些不順暢。

帶頭的消防人員提醒道:“閑雜人等請離開現場。”可在場的人都不算閑雜人等,消防人員見無人行動,又問道:“是誰打的電話?”

司徒贇再一次上前答:“是我。”

消防人員:“現在是什麽情況了?”

司徒贇:“門被反鎖了,請你們來幫忙破開,裏麵有一個年紀很大的獨居老人。”

消防人員點頭,忙吩咐了身旁的幾個同事,有人轉身又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回來時,手上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工具。

不愧是被雷蒙德這樣的外國友人誇獎神速的隊伍,幾個消防人員一陣“忙活”後,展現出了神乎其神地“能力”,門內的鐵鎖被夾斷,門板終於被打開了。

司徒贇、雷蒙德,兩個民警和幾個消防人員先後進了門。

院落裏那些被打理得優美的盆栽植物一入眼簾,許多植物正姹紫嫣紅地開放著,幾乎是一進門就能聞到一陣芬芳,當然還是那個不合時宜的外國友人雷蒙德驚呼:“好漂亮的院子,好香啊。”

可沒有人理會他的感歎,司徒贇甚至在進門後的第一時間喊著:“周伯,我是贇希,您在屋裏嗎?”當然沒有人回答他。

老民警也在一旁安慰道:“先進屋去看看。”

宅子最大的地方就是進門的那個庭院,反而顯得屋子特別小,一群人湧進了廳堂後四處查找起來,司徒贇又撥通了周伯的電話,此時,電話鈴聲更加刺耳起來。

聲音是從廳堂邊的一間屋子裏發出的,司徒贇循聲走了過去,這間屋子他記得,上一次他來找周伯家拿周氏族譜時,就是被這間雜亂無章的屋子給“嚇退”的。

屋子裏依舊亂糟糟的,雜亂的堆放了不少東西。進門擺了一張高高的八仙桌,桌上堆了一些紙張報紙類的東西,如果不走近房門觀察,很難看到屋裏的情況。

司徒贇立在門前,那電話鈴聲仍在繼續,他不確定地向內喊去:“周伯,是不是您在裏麵?我是贇希。”屋裏除了鈴聲便無他。

遲疑著,他走近了屋裏,在繞過高桌後,卻被眼前的狀況驚住,周伯就躺在雜亂的紙張堆裏,身體一動不動的,電話就在他手邊響著,老人用的是那種聲音響亮的手機,聲音幾乎環徹在屋子裏,他忍不住急聲喊:“周伯…

這一喊,瞬時引來了外間的人,最先衝進來的是那個年輕的民警王克,緊接著是雷蒙德和幾個消防人員,那個老民警走在了最後,屋裏又被人群填滿。

王克走近,雖不是那種經驗豐富的辦案民警,卻也在這時表現出了警察的一絲素養,他隨即喊司徒贇:“看看人還有沒有反應,趕緊打120。”

司徒贇很快反應過來,撥打了今天的第三次緊急電話。

領頭的消防人員或許有些醫學常識,他推開人群走了上去,觀察著老人的身體狀況,在一陣觀察後用有些遺憾地語氣說:“老人的呼吸非常微弱,恐怕要準備身後事了。”

可司徒贇卻奇怪起來:“我和周伯在今天上午還有通話,電話裏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沒有一絲疾病的喘弱,怎麽突然就…”

王克在一邊安慰:“老年人的身體隨時都會出現意外,等120來了再說吧!”

雷蒙德就在王克身邊,也安慰道:“肖恩,你先不要著急,等醫院來了人再說。”

司徒贇點頭表示同意,幾人商議先將老人抬到門口等待,可人群最後的老民警卻喝聲製止道:“你們先不要動,等醫院的人來了再說,我們還不確定老人的死因,貿然挪動不是好事。”

這一喝止大家都停下來了手上的動作。

最快反應過來的是司徒贇,他心中的思緒很快就被各種亂入的疑惑所取代,一個獨居家中的老人,為什麽會把自己反鎖在家中?甚至在早前的通話裏可以判斷,當知道自己要來看他時,他那種愉悅的語氣擋也擋不住,又怎麽可能如此快的就死亡?這一切巧合地不得不讓人懷疑。

老民警繼續詢問司徒贇:“你說你今天上午還和老人通過電話?在電話裏他沒有任何病痛的表現?甚至還很欣喜?”

司徒贇點頭答是。

“可這就說不通了,哪怕是一個獨居的老人,也不應該平白無故把自己反鎖家中,他是一個習慣獨居的人嗎?比如像這樣,把自己關在家中?”老民警分析道。

司徒贇也思考過同樣的問題,於是回答道:“我記得周伯是個喜歡熱鬧的人。”

司徒贇繼續說道:“我記得他平常無事,都喜歡去巷子口的街坊家裏飲茶。”

老民警瞬間變了一副嚴峻地模樣,接話:“哦?那這就更讓人奇怪了。”在這一刻,這老民警像是一個抱有一槍熱血的年輕警探一般,一副分析案件而愁容地樣子,彷佛真是一個有經驗的行家?

就在兩人你問我答的檔口,120的人也來了。

因為街道狹窄,救護車開不進來,兩個救護人員抬著擔架進了來,還是一個消防人員引的路,見屋子裏圍了不少人,隨診的醫生立即質疑道:“人這麽多,怎麽利於通風?”可這一刻,這個醫生還不知道,老人已經沒了心跳。

眾人一聽,給擔架和醫生讓出了位置,那個醫生蹲身查看起了老人的狀況,並對老人進行了一係列的複蘇急救,可繞是一陣急救措施的實施後,老人依舊沒有反應,隨診醫生不得不遺憾地說:“這老人已經沒了心跳?”說完,朝幾人看去,他不確定誰是老人的家屬,隻得問:“是誰打的電話?病人是在什麽時候沒了知覺的?為什麽不及時打救護電話?”

幾人都有些訕訕地,司徒贇回答:“我們到的時候周伯就沒了知覺,是我打的急救電話。”

那醫生沒好氣道:“已經來不及了,你們趕緊給殯儀館打電話吧!”隨即又看向兩個穿警服的民警,疑惑道:“警察已經來了?”

老民警接話:“那接下來的工作由我們接手吧!”那醫生沒有表示反對,而是問一旁的司徒贇:“你是病人的家屬?”司徒贇點頭答是。

隨即交代起來:“根據我們初步的推斷,病人沒有任何外傷和內傷,具體死因需要等到公安部門的檢驗才能得知。”隨後,還對司徒贇交代了急救的程序和一係列的後續,司徒贇全程都隻聽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老民警原本就疑慮,既然急救醫生已經初步判斷,再加之自己也有疑點,便通知了部門的上一級的支援,最終,周老伯那具可憐的屍體被公安部門運走了。

一切事件的發生猶如電影般讓人懷疑,司徒贇跟著兩個民警一起去了派出所,而雷蒙德顯然有些懵,第一次親眼目睹一起“非正常死亡”事件的發生,被司徒贇安排在了周伯家待命,臨走前,司徒贇甚至通知了父母,讓他們隨後趕來。

司徒贇的母親周思韻來不及細想,又撥通了周思律的電話。

兩個民警是市橋轄區先鋒社區的片區民警,屬於是最基層的,小民警王克好巧不巧剛剛上任一個月,還是個菜瓜兵,而老民警林朝德雖然已經屬於“經驗豐富”的老兵,可也不見得能有什麽機會見識這樣離奇的事件。

一大一小兩個兵帶著司徒贇一路跟著部門支援車輛到了鑒定部門,就等在大廳裏。

林朝德雖然是個片警,卻也在基層中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剛等了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招呼他,顯然兩人很熟悉,互相寒暄起來。

對方問了他來的目的,林朝德也就把事件經過都告訴了對方。

一個耄耋的老人突然死亡在家中,甚至沒有一絲征兆,現場雜亂的環境很不利於排查工作的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