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190.記者偵探(2)

一九零二年夏季,奧爾巴尼。

距離威爾遜夫婦的被害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州立警察局仍舊沒有傳回來一些讓人振奮的好消息。正如安格斯先生所說的那樣,彼得如果想要獲得真相,就必須自己去尋找。

霍斯特作為第一現場的見證人和彼得的好友,自發的留了下來。

彼得並沒有印證如外界各方的猜忌那般—為了獲得真相。彼得在本地報紙上發出了一則聲明,內容很詳細的闡明了自己的觀點和看法,大致是對父母遇害的過程進行了闡述,還有對後續的追查就拜托給了警察局之類的話。

新聞內容看起來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有人猜測彼得是想繼續追查下去,對此,彼得從來沒有再通過任何“官方”的渠道回應過,氣勢洶洶的聲浪還是逐漸平息了下去。

河間大道的西麵有一片政府開辟出來的公園,它幾乎占據了西麵的所有步道,將西麵的河岸包圍在了樹林間,正好在彼得家的後院止步。

那日司徒贇和周思律所發現的那個黑衣人,便是逃進了這片公園的樹林裏,當然彼得和霍斯特並沒有發現那個黑衣人的蹤跡。

彼得和霍斯特也曾前往那片樹林中尋找線索,可什麽也沒有發現。

想要成為一名偵探,光靠熱血的念頭是不行的,至少需要有洞察細微末節的能力和眼力,毫無頭緒的查探隻會是浪費時間,彼得在最初的幾天裏已經將唯一的熱血也消耗無幾,隻剩下焦急和無奈。

兩人住在彼得的姑姑家,就在河間大道的另一邊。

兩個哥哥似乎對兩人這種盲目的行為毫不關心,就在父母去世後的第三天,他們又回到了航運公司工作,似乎父母的死對他們沒有絲毫影響,霍斯特對於他們的行為有些不解,便問彼得:“為什麽你的兩個哥哥這麽不在乎父母的死亡?”

彼得也並不在意回答:“也許是父母把所有的愛都在我們兒時消耗幹淨了,剩下的在我們成年後也就所剩無幾,不是不在乎,而是互相不願意讓人看出來而已!也許他們兩個每天晚上都會躲在被窩裏哭泣。”

“那我們還要繼續調查下去嗎?”霍斯特又問。

“當然要。”彼得是這麽回答的。

“但該怎麽下手?我們除了見證第一現場的血腥之外,並沒有任何線索。”霍斯特無奈道:“不繼續等待警察局給出什麽結果嗎?”

“就像安格斯先生說的,警察局的人也不一定找到什麽線索,如果沒有結果,他們會把這一切當成是一樁沒有頭緒的案件,放在檔案櫃裏等待歲月的蒙蔽,我可不想這樣。”彼得回答。

“但事實上,我們的確沒有任何頭緒和線索,也不是什麽偵探出身。”霍斯特提醒道。

…….

時間繼續倒退到案發當天。

河間大道西麵,公園的密林深處。

這裏有一條通往深處的道路被植被、石頭遮蔽了方向,就算仔細觀察,也很難發現還有一條道路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如果掀開茂密的植被,再繞過嶙峋的石頭,眼前的景象逐漸開闊,開曠的視野裏有一片平靜無波的湖麵,毫無波瀾的湖水像是一麵純淨的鏡子,吸收了所有的光,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黑衣人拖著“疲憊”的身軀走近了湖邊,一隻腳上的鞋子因為慌張而不知道落在了什麽地方?他沒有穿襪子,慘白的腳跟全身的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他似乎並不在意,而是緩緩地沿著湖邊走著又查看著什麽?

就在他毫無邏輯的走著走著走著…

平靜的湖麵泛起了絲絲波紋,緊接著是密密的水浪,最後又是那種如火山將要爆發一般的氣泡翻滾而上,湖麵順勢被一分為二,中間的“縫隙”越來越寬,湖水順著“壁壘”流動,絲毫沒有向“縫隙”撲去的跡象,一張如“小船”模樣的透明物體從水中緩緩地升了上來。

黑衣人看著那“小船”升到湖麵,腳步帶著急切感,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撇嘴。

眼見著“小船”的門被打開,一條透明的水帶一直延展到了湖邊,黑衣人迫不及待地走了上去,幾乎就是在一眨眼的時間裏,水帶順勢收縮回“小船”,大門關閉,又緩緩地沉入湖底。

當湖麵從新恢複平靜時,也許連風都沒有察覺。

當“小船”裏的11:14開始走動時,黑衣人摸著心跳同數字一起默數了幾秒,得到了支撐的人再也顧不上其他,這才無力地靠在了冰冷的壁上直喘氣,像是憋了很久一樣。

11:14跳動到還剩01:14時,黑衣人朝著手腕上隨意地操作了幾下,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透明的櫥窗”,裏麵有一件銀色的防護服,他徑自地套在了身上。

剛剛穿戴整齊,“小船”的門就打開了。

流動的綠光和炸開的星火是門外世界唯二的光亮,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看清楚前方的路?就那樣毫無顧忌地往前走著…走著…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後,前方終於有了一絲光亮。

當抵達白茫茫的一片實驗室時,早已有人等候在那裏,並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黑衣人揭下了頭罩回答:“遇到一些意外事件。”

就在他揭下頭罩的瞬間,那人忍不住吼喝道:“克裏斯,把頭罩帶上。”

克裏斯?哪個克裏斯?你們還記得嗎?

不光取下了頭罩,甚至在那人吼喝他時,連罩在頭頂的帽兜也被摘了下來,並毫不在意地回答:“羅伊斯叔叔,不要緊張,實驗室很安全的。”

也正是在他取下帽兜的瞬間,他的身體特征以一個肉眼難以分辨的的速度變幻著,原本看似中等的身材瞬時變回了高大,連唯一剩下的那隻鞋也跟著變長,那件黑色的外衣彷佛帶著自由收縮的功能,啟動它的關鍵就隻需要輕輕揭開帽兜而已!

不正是URTC的克裏斯嗎?

羅伊斯非常不滿,繼續嚴厲提醒道:“克裏斯,這裏不是你鬧著玩的遊樂場,如果想再被我請出去一次,那麽我將再次滿足你,而這一次我就不能保證會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克裏斯卻猶自岔開了話題說道:“羅伊斯叔叔,我的鞋子掉了一隻。”說完,順勢看向了那隻沒有穿鞋的腳,表情很是無奈。

果然,羅伊斯被順利帶偏,問道:“怎麽會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克裏斯回答:“也許我惹了一些小麻煩。”

羅伊斯:“什麽麻煩?”

“我殺了兩個人,也許那隻鞋子掉在了案發現場,甚至案發現場裏布滿了我的指紋。”克裏斯的表情仍舊是一副不以為意,可明明是如此嚴重的事情,卻被他說成了今天天氣似乎不好的感覺。

“克裏斯,嚴肅一點。”羅伊斯提醒道:“具體什麽事情,請認真的說說。”

“就如您聽到的那樣,我不小心殺了兩個’古人’,而且不小心把一隻鞋子留在了案發現場,也許那裏還滿是我的指紋。”克裏斯複述道。

“克裏斯,為什麽?”羅伊斯有些緊張地問。

“什麽為什麽?”克裏斯不解。

“為什麽要給你的父親製造麻煩?為什麽要給我製造麻煩?為什麽要去殺兩個毫不相關的人?為什麽在做這件事情時,不先問問我的意見?”羅伊斯顯然有些氣急,連問了幾個為什麽。

克裏斯見羅伊斯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樣,忍不住瞬時笑了出來,打趣道:“羅伊斯叔叔,不要這麽緊張好嗎?您問了那麽多為什麽,不想聽聽我的話嗎?”

“你的話不是都已經說了嗎?”羅伊斯不滿道。

克裏斯這才正色回答:“我是說不小心殺了兩個人,可那隻是逗你玩的,那兩個人根本不是我殺的,我到現場時他們已經死了,但我卻知道是誰幹的。”

“克裏斯,我有點搞不懂你在說什麽?”

“您難道不知道我剛從什麽地方回來嗎?”克裏斯撇嘴問道。

“看你穿著黑衣,也不難猜出。”羅伊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