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物語27
我們趕到酒店的時候，酒店的燈光已經全開了，不是霓虹的燈光，而是白熾燈。按時間上來算，party應該沒那麽快就結束才對。
乘電梯一到會場裏，我就感到了不對勁，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氣氛十分冷清，鋼琴曲子似乎早已經停了下來，大部分人已經走了，隻剩下幾個熟悉的人在裏麵，看著我和韓雨萱走進來。
氣氛異常沉默，仿佛凍住了的冰一樣，一股冰冷的涼氣直嗖嗖地竄進我的身體裏麵，每個人都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小姨也在裏麵，急切地看著我。宋雨澤臉上也是如此的表情，隻有宋子幕顯得十分平靜地看著我。
“你……”萌萌似乎想說什麽，但又沒有再發出聲音。
“怎麽了？”我看向四周，發現了蹲在地上的安南，她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腿上。
“安南……”我走近她，把手搭在她肩上，但她沒有回答我，我心裏感到一陣冰冷。
“別碰我女兒！”陳澤忽然衝出來推開我，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韓雨萱在旁邊扶住了我。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看向小姨，她轉過了頭。
陳澤冷冷地說：“你玩弄我女兒的感情還玩得不夠嗎！”
“我……”
“哼！”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知從何處站了出來，我一驚，不禁握緊了拳頭。
莫凡冷冷地看著我，樣子極為冷漠。一個多月不見，他似乎又老了十幾歲，雙鬢也變得斑白了許多，臉上皺紋橫生。
“你騙我……”安南忽然抬起了頭，帶著哭一樣的聲音說，眼圈紅紅的，似乎大哭了一場過。
“我……”我看著她，又看向莫凡，心裏湧上不好的感覺。這樣的情景，難道安南……
安南哭著說：“你騙我，原來你根本就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你喜歡的，隻不過是我身上另一個人的影子……”
“我……”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嗡嗡做響，說不出話來。
莫凡冷笑說：“那麽讓我來替你說吧，她已經知道了真相，關於小雪的事情，你喜歡的人是小雪，她隻不過是個替代品而已，我說的對不對？”
“住嘴！”小姨冷冷地說。
“不是的不是的……”我眼睛突然模糊起來，噙滿了淚水，卻找不出任何話，好像就要再次失去一樣極其無奈的痛苦。
安南站了起來，哭著沒有說話，但眼睛裏卻有著深深的悲傷。我與她的距離不過幾米，但卻仿佛忽然隔了幾千米那樣遙遠，無論怎麽樣抓也抓不住，隻剩下心痛。
莫凡冷冷地說：“不是嗎？你難道喜歡的人不是小雪嗎？你不是因為這個叫安南的人行為舉止，神態都很像小雪所以才和她在一起的，我是小雪的父親，小雪是什麽樣的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小姨冷冷地說：“虧你還有臉自稱是她的父親。”
莫凡笑了一聲，說：“我為什麽不是她的父親？”
“你居然連她的墳都敢挖，你還有臉說。”
莫凡怔了下，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你以為我願意嗎？我……我也沒有辦法，我愛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愛！她是我的女兒……我沒有辦法，我必須要把她轉移到別的地方，這樣我才能保護她……”
小姨冷冷地說：“就憑你還想保護她！”
“那也比你們好！”莫凡指著我和小姨說，“總比你們這對狗男女要好！”
“你說什麽？”小姨咬著唇說。
莫凡冷笑說：“我說錯了嗎？你們孤男寡女共處四年，難道就沒有發生過什麽？沒有**嗎？他連自己的表姐都可以喜歡了，他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
小姨走近他，“啪”地打了他一巴掌，冷冷地說：“你給我住嘴！”
莫凡捂著臉，冷笑一聲，說：“你心虛了嗎？”
小姨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仿佛頃刻之間，又如許久，安南紅腫著眼睛問我：“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是因為我和你表姐相像……所以才在意我的？因為這樣你才陪在我身邊……”
不是的不是的……我心裏拚命地想說出來，但喉嚨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隻能任憑眼淚模糊著雙眼。為什麽會這樣？這明明不是我想要的，但為什麽會這樣？
“你說啊。”安南又哭了起來，很傷心。
我心裏如刀割一樣痛，“不是的，不是的……”我抱住頭蹲了下來，哭著說。
所有人都看著我，然而我已無法理會這些目光，現在的我，我什麽也做不了。
“你這個騙子！”安南抹了抹眼淚跑出去。
“安南……”我站了起來，恍惚間回到了四年前一樣，2007年11月4日，一樣的心痛。
“你給我去追啊！”韓雨萱推了我一把，我連忙跑出去。
即使時光倒流我也不想失去，無論要用什麽辦法，我也不想再失去了。
我拚命地跑著，終於在樓下追上了她。我拉住她的手連忙說：“安南你聽我解釋啊，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聽我不聽……”安南揮開我的手，蹲在地上哭著，“你從來都是騙我的，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你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我想抱住她，但被她冰冷地推開了。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看著她哭。痛入心扉，然後她抹著眼淚跑著離開了，心痛到死，卻怎麽也動不了，隻能看著。
我已經失去的太多了，可我還是在失去，心痛卻無能為力。再一次的，重複了以前的路，即使時光倒流，我也無法改變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我做錯了什麽？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我隻是想喜歡一個人，但為什麽我要失去那麽多？
痛不欲生，莫大於哀，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
……
2011年9月11日，我再次體驗到了痛不欲生的感覺。時間回到2007年11月4日，我因為一個不是謊言的謊言失去了一個表姐，時至今天，我又失去了另一個愛我的人。
假如時間回到2007年的時候，我沒有陪著表姐一起去跳江，或許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那麽到了2011年的時候，我再次遇到安南，事情又會變成什麽樣？
2007年11月4日，那天並不算謊言的謊言被揭穿，表姐哭著對我說：“你騙我，連你也騙我！你們從來都是騙我的……”
那天她很傷心，我也很心痛，我拚命地想說不是的，不是的……可是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然後，在那天裏，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再這樣無法挽回，隻能用一生來悔恨。即使過了四年之久，也仍然沒有辦法忘記。我曾經很多次想要告訴自己，要好好地珍惜眼前的人，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為自己而活，為小姨而活，為表姐而活，
我本來也已經以為我忘記了，可實際上我隻是在騙我自己而已，我不可能忘卻，我也並不想忘卻，我已經失去了表姐，不能連剩下的記憶也失去了。
直到2011年的時候，安南的出現，以及在過去中已經遠離了我的世界的韓雨萱，宋雨澤，宋子幕的再次回了，再次喚醒了那些塵封了記憶，好像一切都設定好了，要把事情重來一遍。
2011年發生的事情，不止是安南，連每一件事都是那麽相像，我曾以為安南是表姐，但安南就是安南，無法替。表姐是表姐，無法挽回。
所以，我無法原諒自己。
9月5日，我瘋狂地敲著安南家裏的門，一直敲到手都差不多腫了，才有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太走出來說，這別墅的主人在今天早上就已經搬走了。
我又瘋狂地撥打安南的手機，瘋狂地給她發短信，但是手機一直沒有接通，短信也一封沒有回。
我蹲在地上淚流滿麵，我繞著整個平南街跑了一圈，企圖可以走到她，我去過和她在一起的每個地方，總是心痛，總是失望。
小姨抱著我的頭，不理會任何人的目光，眼淚不停地流在我身上，說：“不用怕，一切，都會好的……”
成哥曾經跟我說過，一個人，隻要不死就行了。
我說：“半死不活的還不如去死。”
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失去一個人的痛苦遠遠要比想象中的要痛。
曾經在表姐離開後，我拿著一個睡袋漫無目的地遊**，走到哪裏就睡到哪裏，過著流浪的生活。一個月後小姨才找到了我，那個時候我已經近乎是一個乞丐了。
表姐的死，我一直不能忘懷，也不能相信。我甚至仿佛親眼看到了她出事的那個情景，可我還是不能相信，一直都活生生的表姐，怎麽可能突然之間就死了。隔了四年，我還是不能相信。每次想起我和她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我都告訴自己，一切都隻是個夢而已，表姐沒有死，我甚至可以感覺得到她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們一直在一起。
2011年，我遇到了安南，我告訴自己，安南就是表姐，可事實跟我說，她們隻是相像而已，並不是同一個人。可我還是喜歡上了安南，並不隻是因為她和表姐相似。
8月5日，我沿著平南街漫無目的地失魂落魄走著，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流星”酒吧，酒保說：“哥們，怎麽又來了？”
我說：“我失戀了。”
酒保沉默了一會兒，拿出一瓶伏特加說：“我請你喝，不要錢。”
我說：“不會被扣工資嗎？”
酒保淡淡地說：“我已經準備辭職了，今天是我在這裏工作的最後一天，我們很有緣，晚一天你都再也見不到我了。”
我們都不再說話，一起喝酒，然後我們都喝了很多酒，直到酒保醉醺醺地說：“去你TM的老板，老子不幹了……”那天是他女朋友和他提出分手的日子。
我不記得我喝了多少的酒，但是當時酒吧裏的每個人都驚奇地盯著我和酒保看。
韓雨萱來的時候我並不知道，直到她狠狠地奪過我手裏的酒瓶摔在地上，然後冷冷地看著我。
我說：“你……怎麽來了？”
韓雨萱冷冷地說：“我不來你就準備在這裏過一輩子嗎？”
我笑著說：“那聽起來也挺不錯的嘛。”
“啪”一聲，韓雨萱扇了我一巴掌，說：“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你這樣做又能挽回些什麽！”
我握緊拳頭，站了起來，“可我有夢想做什麽？我什麽這樣做不了！你叫我怎麽辦？”
韓雨萱看著我說：“去找安南姐解釋啊，告訴她，你喜歡的是她，不是她身上的影子！”
“怎麽告訴她？她會相信我嗎？我現在連她在哪裏我都不知道。”
“那就快去把她找回來啊！”
我坐了下來，看著別處說：“找？你叫我怎麽找？從今天早上我就一直在找她，我已經在不停地找她了，不停地給她打電話，不停地給她發短信，可是……我找不到她……”
韓雨萱冷冷地看著我說：“那你就在這裏喝酒？”
“我還能做什麽？”
“不要忘了，你是誰？”她咬住嘴唇說。
我冷笑，“我是誰？我隻是一個人渣，一個騙子，一個懦弱到自欺欺人的混蛋而已。”
“沒錯！”韓雨萱緊緊地看著我，一絲也不鬆開，“你就是個人渣，可別忘了，你是徐官釗，你是導師。”
“我算什麽導師？”我站起來，握緊拳頭，“一而再再而三地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傷，我算什麽？”
韓雨萱別過頭，說：“沒有人是不會受傷的，如果你硬是要把責任攤在自己的頭上的話，那麽你就錯了，有些事情是被迫去做，沒有選擇，所以，這不是你的責任。”
“不是我的責任嗎？”
我緊緊地抓著酒杯，可為什麽有這麽多的人因為我而受傷？我也不想這樣，可事實就是如此，我又能改變什麽？
韓雨萱冷冷地說：“之前不是說過了，每個人都沒有錯，如果非要去糾結誰的對錯，那沒有什麽意義。”
“可是我現在又能有做什麽？”
“去把那份幸福補償回來。”韓雨萱說，語氣也忽然變得十分輕柔，看著我。
我心裏一顫，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過了一會兒，忽然“咳”的一聲，宋雨澤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說：“雖然很不想打擾，可還是想說，這件事情就像小萱說的一樣，不是誰的責任，如果我有時間去糾結這些事的話，還不如去把安南姐找回來。”
“我找不到她。”
宋雨澤搖頭說：“你當然找不到她了，如果我是安南姐的話你也肯定找不到我的。”
我看著我，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宋雨澤說：“你找不到安南姐，我們可以找的到。”
“你……”
“沒錯！”宋雨澤的神色忽然嚴肅起來，“安南姐下午就要登機了，如果她去了倫敦，我敢保證你以後再也不可能見到她的！”
“她現在在哪裏？”
“宏輝賓館裏麵，你還有1個小時的時間，時間已經不多了。”
韓雨萱說：“也沒有什麽時間和你廢話了，是去找安南姐還是留在這裏喝酒你自己決定吧。”
“宏輝賓館，1個小時的時間？那可是在柳州啊！130多公裏？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
宋雨澤說：“一般人是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趕到，可是我們還有一個人可以。”
“誰？”
宋雨澤笑了笑，走了出去，我也隻能跟著出去，然後就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酒吧門口。小倩把頭從車窗伸出來，叼著一根煙不耐煩地說：“好了沒有，老娘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這女人，差點忘了。我連忙上車，雖然以前發過誓不再坐她的車，可因為我是人渣所以就在違背一次誓言吧。
小倩狡黠一笑說：“做好了沒有？”
“你想做什麽？”
“我可是玩QQ飛車的，而且已經滿級了！”說著她猛一踩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飛速地竄了出去，我再次體驗到了生與死的差距。
“喂喂，你飛車的滿級是刷的吧。”……
我們趕到宏輝賓館裏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這女人！正常人一個半小時的路程硬是被她縮短到了不到一個小時。
我們剛想進去，就看見了陳澤從裏麵走出來。陳澤也看見了我，怒氣衝衝地走過來揪住我的衣領說：“你這個混蛋還敢來！騙我女兒騙得這麽慘！”
小倩推開了他，冷冷地說：“這小子是老娘的人，想動他先問過我！”
我什麽時候成了她的人了？不過算了，現在也沒有時間顧這些了。
陳澤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我說：“安南現在在哪裏？”
陳澤冷笑說：“你以為我有可能會告訴你嗎？”
“對不起。”我低下頭，“可無論怎麽樣，也請你讓我見安南一麵。”
陳澤淡淡地說：“你死心吧，我不可能讓你去見她的。”
小倩冷冷地說：“廢話這麽多幹嘛？我們去見安南為什麽要他同意，直接進去找她不就行了。”說完後拉著我進賓館裏麵。
陳澤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小倩停下來，說：“你笑什麽？”
陳澤輕笑說：“與你何幹？”
小倩不再說話，拉我進去。但事情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陳澤為什麽不會慌張？以他的性格，早就已經叫保安來趕我們出去才對。難道？我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停了下來。
小倩地問：“你怎麽了？”
我頹廢地坐在地上，苦笑說：“沒用的，安南不在這裏。”
小倩說：“怎麽說這種喪氣話，不找一下怎麽知道。”
陳澤走過來，冷笑說：“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不過已經遲了。”
“你說什麽？”小倩摸向腰間的皮帶。
我苦笑說：“他說的不錯，安南根本不在這裏，這根本就是一出計謀，讓宋雨澤和韓雨萱誤以為安南在這裏然後來告訴我，他想把我們引來這裏，好耽誤時間。”
陳澤笑著說：“居然被你猜到了，不過已經沒用了。”他看了看手表，又說，“好心告訴你吧，安南現在在南寧機場，即將飛往倫敦，還有十分鍾飛機就要登機起飛了，你現在，還想趕過去嗎？”
“你這個老匹夫！”小倩怒氣衝衝地把皮帶抽了出來，我攔住她說：“這樣也沒有用，隻會讓安南更恨我。”
然後是沉默，誰也沒有說話。陳澤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微笑地站在那裏，似乎很喜歡看見我現在的這個樣子。
過了一會兒，背後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我連忙回頭一看，吃了一驚，“萌萌。”
萌萌臉上是奇怪的表情，似乎也有點吃驚，她低頭沉吟了下，從身上掏出一封信，遞給我說：“這是安南姐讓我交給你的，你自己看吧。”
我連忙接過信，展開來看。
“徐官釗：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登機前往倫敦了……”
我的手顫抖起來，繼續往下看，
“我知道我這樣一聲不吭地就走了很自私，我真的沒有辦法原諒你，我恨你！既然你喜歡的人不是我，為什麽又要騙我？你可以討厭我，不喜歡我，可你為什麽要騙我……”
上麵有幾滴被水打濕過的痕跡，安南可能是在寫到這裏的時候哭了吧，我心裏一陣痛。
“原來，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一切，都隻是隻為因為我身上有你表姐的影子，對嗎？原來，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從來都不是因為喜歡我！
你知道當我聽到這些的時候，我有多傷心嗎？我真的好想用飛刀把你一刀殺了，我知道，我可能太過了。可我真的好恨你，你為什麽要騙我？但我又發現，我竟然有那麽喜歡你，喜歡到曾經有過那麽一瞬間產生幻想，你能夠對我說，別人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我，可是，你並沒有那麽說，讓我心痛到死……”
我緊緊抓住信紙，淚水湧上眼眶，大滴大滴地落到地上。為什麽呢？我也不想這樣啊，為什麽會這樣？
“我知道我這樣一聲不吭地就走了很自私，可我真的很害怕，我怕見到你，我怕你真的不喜歡我。你是喜歡我的，對吧？人渣，你說呀……
對不起我可能真的很任性，我也很想見你，可是我讓你真的說你並不喜歡我，我知道你肯定會說是喜歡我的，可我還是怕。
對不起，你對我撒了一個謊，也請讓我任性一回，沒有給你解釋的機會。我現在不想聽你的任何解釋，我也知道你肯定會包容我的任性的。無論我做什麽，你從來都會幫我，無論是用什麽手段，即使是卑鄙無恥，不惜傷害自己。所以，我想要冷靜一下，你對我的這個謊言我真的無法接受，我不知道我還不能不能原諒你，我想要冷靜下來再說。
我要去倫敦，你不要來找我，你也找不到我的。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想擱一下，等以後再說，我不知道我要冷靜到什麽時候。
如果你喜歡我的話，就請你等我等我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或許很短，又可能很長，甚至幾年，十年……如果你等不到我，你也可以去找別的女孩，我不會怪你的。
小萱是個好女孩，我看的出來，她是喜歡你的，你也可以不用等我的，你想和別的女孩在一起那也沒有什麽。
不過我真的想冷靜一下，我太亂了，現在什麽也想不了，什麽也不想做，隻是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冷靜一下。
我是喜歡你的，不過到時候我也不知道會對你抱著什麽樣的感情。又或許即使我冷靜了，我也不會原諒你，又或許我會在倫敦那邊找到新的生活，漸漸地把你忘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希望到時候你不要怪我。
請原諒我不辭而別的任性。再見。
安南”
我握著紙，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隻能任淚水劃過臉頰，蹲在地上哭著，先是低聲抽泣，然後嚎啕大哭起來。
直到小倩抱著輕聲說：“沒事的，放心吧……”
萌萌歎了口氣沒有說話。陳澤也已經不知在何時離開了。
一切，都仿佛失去了，心痛欲死。然而，我還是沒有機會可以把失去的東西找回來，把應該屬於表姐，安南還有我的幸福補償回來。一切，與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