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母女離心

茹菲定定地看著女兒,繼續暗示:

“彤兒,你要知道,任何男人都靠不住,哪怕一時許下的海誓山盟,都不足以為信,女人隻有靠自己,擁有無上權力,才能不被拋棄,不懼背叛……”

茹菲的洗腦相當成功,而魔依彤不僅僅開始仇視男人,還能舉一反三,既然男人不可愛,就不愛唄!反正摯愛(菩提真君)已死,這些男人就用來作為獲取權力和勝利的工具唄……

很快她便發現,自己石榴裙下有一位叫摩賀的家夥,長得還過得去(如果按她這標準,全宇宙沒幾個看得下去的),聰明到爆,尤其是計算機程序方麵,幾乎所向披靡……

本著自己總結出來的原則,魔依彤便固執地認為:男人這種生物(菩提真君例外)既然不可靠,有危險,何不用手段馴服男人,或許他們可以被合理利用……於是,摩賀就成了這對母女偏執的犧牲品。

當摩賀出現在茹菲眼前時,她發現他的身高與提婆長老相似,除了沒有一頭銀發,不戴黑麵罩,背影幾乎可以假亂真……

由此,她覺得這個摩賀將來可以作為長老的替身,萬一魔旬尋來,要襲擊長老,摩賀便是最好的替死鬼。

就憑這個原因,她默認了女兒的提議——要長老收摩賀為徒,傳授他製毒和魔族心法……

隨著魔依彤的加入,接觸開始頻繁,茹菲也逐漸深入了解女兒。她發現女兒幾乎被魔旬徹底給毀了,這丫頭無論從哪個角度觀察,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都可以得出相同的結論——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有野心,卻沒本事;有衝動,而缺心眼兒……

反正,所有能成大事的優秀品質,女兒幾乎總是瞠乎其後,她甚至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是不是正確?是不是退後一步,忍一忍,也不至於培養出這麽一個心智不全,還黑心眼兒的廢物來……

可女兒再不成器,茹菲還是緊著心疼,隻怪當初太年輕,因著恨,做出這樣沒法子回頭的決定,結出的苦果,無論多苦,也隻能默默承受。

然,她還驚懼地發現:她的彤兒除了有缺陷,似乎開始盲目膨脹了,她開始反抗,甚至說謊,並且敵視提婆長老……

這是一個致命的細節,蠢、笨、傻,其實都不是致命的,致命的隻是不知道自己的實際情況,盲目自負,好高騖遠,還是非不分,最主要還以自我為中心……

可要如何來扭轉呢?要如何讓這孩子醒悟呢?現在實行挫折教育,是不是為時已晚?茹菲開始犯愁,開始糾結,亦開始著手防禦係統的研發……

事實上,魔依彤確實與母後茹菲產生了分歧,她覺得母後明明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不值得信任,可很明顯,她信任提婆長老勝於自己的女兒;她說女人隻有擁有權力,才能擺脫被拋棄的命運,可她又縮手縮腳,不敢發動戰爭……

甚至,魔依彤覺得母後不但言行不一,還相當虛偽,根本不愛她,也不準備讓自己成為她的繼承人……

尤其是摩賀,他是自己培養起來的左臂右膀,各方麵總是會聽命於她,而母後及提婆長老卻明裏暗裏在使壞,毫不掩飾地在排斥摩賀……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麵呢,他們這麽合力欺負摩賀,不就明擺著看不起自己嗎?

是不是母後變心了,愛上了那個沒臉見人的提婆長老?真惡心!

她最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長老居然要求摩賀穿戴跟他一模一樣的黑衣,還要戴一模一樣的麵罩!

自己有戴麵罩的壞習慣,還要別人效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毀了容,還是奇醜無比,反正魔依彤從未看到他的廬山真麵目,可她想不明白,為嘛要讓英俊的摩賀戴麵罩?

而且,自從戴了麵罩,摩賀再也不願摘下來了,像是黏住了一樣,真氣人……

有時候,不發聲音,倆男人站在一起,魔依彤都分辨不出他們誰是長老?誰是摩賀?真的可以冒充孿生兄弟了……

這樣的情形,這樣的隔閡,讓她簡直沒法子再跟茹菲他們相處下去,她開始懷疑茹菲灌輸的理念,卻一時又找不到更有說服力的理念。

由此,她的大腦開始混亂,辨不清真假,她開始不信任身邊任何人,感覺他們都是騙子,哪怕摩賀,她也擔心他有朝一日,會背叛自己……

她不斷在試探著周圍每個人,不斷挑戰他們的底線,借以探求自己缺失的安全感,她一直在求心安,可連心在哪裏都找不到,從何按起呢?

直到摩賀為救她而死去,她才相信,世上確實有真情。

而真情,也並非母後灌輸的那樣,它是那麽可貴。可為嘛要等到失去,才能明白?

明白了,又有誰能把她的摩賀還給她?往事曆曆在目,可確如海市蜃樓,可望而不可及,如夢幻泡影……

說到摩賀的倒戈,當然,這是由於摩賀發現印空被暗勢力毒害,下落不明;而摯友嬋娟也被鷹二設計中毒,生死不明……

這血海深仇一定是要報的,可暗勢力等級森然,憑他一人造反,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那他又是使了什麽計策,才能達到自己目的呢?

這當然就是僅憑他個人運氣了!

人說,要成功,你得擁有兩個必備條件,一半是信心,一半是努力。全力以赴,上帝就不會讓你失望。

而摩賀因著有了一半的運氣,他隻花了一丟丟信心,全憑那一半的努力,便達到了目的……至死,他也沒將這秘密告訴魔依彤,他活活就把這個秘密吞進肚子裏,帶進了自己的墳墓。

話說,有小腦,無大腦,有胸無智的魔依彤大小姐,碰巧偷聽到長老在向母後告狀,便猜測:這老家夥已經無數次在母後麵前嚼舌根了,不除掉這顆毒瘤,她便一直要生活在他們的陰影裏。

她清楚母後壓抑的憤怒,語重心長的語氣裏裏混雜著不耐,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包,時常買一送一,這在父王魔旬跟前,她從未收到過。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感覺母後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不是物理距離,而是心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