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聖女易主
我心底一驚，不慌不忙的站了出來。
“金姑娘來的真是時候，我們剛準備開始呢，你就來了。”聖女笑意盈盈的看著我，如果不是我脖子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我幾乎要以為之前的事是夢境了。
“你們準備做什麽？”我的目光落在那些整裝待發的少女身上，一臉的好奇。
她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祭蠱王啊。”語氣輕描淡寫。
蠱王？還有這種東西的存在嗎？
“對，就是蠱王，它每年都會挑選一個新的聖女出來。”說起這個，她露出一個驕傲的神色，裝作苦惱道：“而我已經連續十年被挑中了，年年都是這樣，一點懸念都沒有。”
我扁扁嘴，無語的別過頭去。每年都選中這個女人，那個所謂的蠱王也不是什麽好鳥。
“嗚！”一聲奇怪的號角聲穿透整個村子，所有的少女們紛紛往後山跑去，聖女看了我一眼，不緊不慢道：“有興趣跟我去看看嗎？”
雖然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但對於這種帶著神秘色彩的儀式，我還是很好奇的，默不作聲的跟在她身後。
祭台在半山腰，後麵是高聳入雲的山峰，村子就在祭台下麵。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就到了祭台上。
這裏擺放著許多我不認識的東西，少女們排好隊伍似乎在等待什麽。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山下，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替我救走院長和那些孩子，事情就簡單多了。
“走吧，祭奠要開始了。”聖女掃了我一眼，目光落在那些女孩子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仿佛在說，你們根本不配得到蠱王的認可。
走到祭台的邊上，我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不多時，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女人從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上飄下來，穩穩的落在祭台上，她目光陰冷的掃過在場所有人，聲音古板的嘀咕起來。
因為語言不通，我聽不懂她說了些什麽。
嘀咕了一會兒，她忽然閉嘴，虔誠的跪在一座一直被我忽視的石像前，口中再次念念有詞。
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少女們仿佛接收到什麽命令一般，開始載歌載舞的跳了起來。
嘴裏唱著古老而晦澀的歌謠，衣擺隨著舞動的身影搖擺著。
大約跳了半個小時，老女人做了一個停的手勢，所有的少女立刻站定，等待老女人的下一步指令。
她神色嚴肅跪在地上，臉色虔誠無比。不久，一隻和蠶寶寶差不的白色蟲子從她的袖子裏爬出來，搖頭晃腦的，可愛的不得了。
大家雖然沒說話，但臉上的喜色顯而易見。
此時女人用眼神示意最前麵的少女上前，那個少女如同中了大獎一般。臉色紅彤彤的，邁著歡快的步伐走到老女人麵前，恭敬的跪下。
那個白色的蟲子對著她聞了一下，便再沒了動作。
那個少女的臉色立刻就垮了下來，一臉失望的從台上下來，接著是她後麵的少女。
一切都在有條不絮的進行著，我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又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隻剩下我前麵的五個少女沒有經過檢驗了，其中包括上一任聖女。
她神色倨傲的看著祭台，仿佛一切塵埃落定。
很快，倒數第二個少女上了台，其中前聖女一臉鄙夷之色，仿佛料定了她不會被選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那白色的蟲子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從那個老女人的手上爬到了少女的手中。顯然大家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全部愣在原地沒反應過來。
老女人看了眼我身邊的前聖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婆婆，阿柔被選中了，阿柔被選中了，以後她就是我們的新聖女了！”此時下麵的少女們已經反應過來，衝上祭台將那個叫阿柔的少女圍在中間再次唱起了歌。
比起剛才的歌，多了幾分祝福和歡樂之意。
老女人冷眼看著這一切，知道一曲終了，她才站出來道：“很好，既然阿柔被蠱王選中，從今以後，阿柔就是我苗疆的聖女，所有的人都得聽從聖女的吩咐。”最後一句話，她的目光緊緊鎖在前聖女身上，仿佛在提醒她。
說完話，老女人像是抓住一根繩子一般，慢慢往山峰上去。
敲定了聖女，所有的女孩子都很開心，但前聖女例外。
一個個子高高的女孩子走過來看著前聖女冷言，“喲，這不是我們聖女嗎，怎麽，沒人圍在你身邊了？”
我默默退後一步，冷眼看著這一幕。
按照她的性格，肯定會得罪很多人，而這個女人顯然曾經被她得罪了。
“阿雪，別以為阿柔成了聖女就了不起。”她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和一絲狠戾。
“是不怎麽樣，但也比你這個過氣的聖女強。”叫阿雪的女人冷笑一聲，不屑道：“大家都走吧，可別惹惱了前聖女，要是惱羞成怒了就不好了。”說完她笑嘻嘻的走到新任聖女身邊，“聖女，我們下山吧。”
一眾少女吵吵鬧鬧的下了山，很快祭台上支剩下我和前任聖女。
她冷眼看著漸漸消失在樹林裏的女孩們，眼中的狠戾越來越明顯，顯然她對她們動了殺心。
雖然那個少女成為了聖女，但她根本不能和眼前這個女人比較。
“哼，我不會讓你們得意太久的。聖女之位是我的！”她冷哼一聲，轉身下了山，我站在祭台上沒有動。好奇的看了一眼山峰，卻隻看見一片雲霧飄渺，除此之外什麽都看不見。
“別看了，這是苗疆的聖地，除了那個婆婆，沒人能上去。”南譯天不知何時來到我身後，解釋道。
我回頭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今天的事是你做的？”這也能解釋為什麽他昨晚那麽晚才回去了。
“還不傻。”他瞥了我一眼，隨即收回目光。
“可那個叫阿柔的姑娘是她的對手嗎？”想到她看阿柔她們的眼神，我就忍不住為他們擔憂。
“她或許不是阿琴的對手，但是阿柔的母親可不是一般人，走吧，我們先去離開這裏。”南譯天神秘的說道。
一聽說院長奶奶，我就顧不上這些了，忙跟著南譯天下了山。
我們沒有去村裏，而是走了另一條路。
跟著這條路，我們一直走到了外麵的小鎮上。
和村子不同，這個小鎮相對發達，有賓館也有飯店。
南譯天將院長奶奶他們安排在一個賓館裏，我去的時候，院長奶奶正靠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靠近她，柔聲道：“院長奶奶，我回來了。”
她像受驚的小鳥一般猛地彈起來，一臉慌張的看著我，“玉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變成那樣，我不是故意的。”她自責的低下頭不敢看我 。
看到她這樣，我心裏也不好受，過去抱住她柔聲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怪你。”說起來他們也是被我連累的。
“可是我接受不了。”院長奶奶靠在我的肩膀上，哭得像個孩子。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等她平靜下來才道：“院長奶奶，我們回去吧，然後忘了這裏的事，好不好？”
她看著我，眼中有淚光閃爍，動了動嘴唇，忽然她的身體猛地一抽，一張臉也變得扭曲起來，她緊緊抓住我的手，“疼，玉言，我疼。”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就疼的滿身是汗，頭發也被汗水浸濕，鬆鬆垮垮的垂下來，讓她看起來又老了幾分。
我知道她的體內有蠱蟲，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生生被痛暈。
替她洗了臉蓋上被子，我又去了隔壁那些孩子的房間，檢查了一番之後發現他們都沒事，這才放下心。
來到走廊，我撥通了小嚴的電話。
“玉言，你沒事吧？”電話那端的他顯得有點激動，聲音裏帶著幾絲關心。
“我沒事，就是想請你幫個忙。”帶著這些孩子回去肯定不行，而且我暫時還不打算回去，畢竟院長奶奶身上的蠱毒還沒解。
“你說。”
“我來這裏的目的你是知道的，現在我已經找到孩子們了，想請你聯係當地警方將他們送回去。”
他靜靜的聽我說完才道：“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沒準備回來？”
我知道他擔心我，解釋道：“院長奶奶中了蠱，我得想辦法給她解了。”不然回去了又有什麽用。
“我明白了。”
掛斷了電話，我回到院長奶奶的房間，發現南譯天也在，見我進來，他皺著眉頭道：“這個蠱和我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我沒辦法解開。”
我淺淺一笑，如果她的蠱這麽好解，我們也不會被困在這裏這麽久了。
算算日子，我們來這裏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的時間裏，我們好像什麽都沒做。
“走吧，我去找她。”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辦法。
在我的心裏，院長奶奶就像是我的親奶奶一樣，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受苦。
“我陪你一起去。”南譯天正色道。
正說著話，房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接通電話就聽電話那邊道：“金小姐，有位阿琴姑娘說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