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直到世界的盡頭

時間回到司南刺出決絕一劍的時候。

司南口中《清靜經》念誦不停,逐漸激發出了曾出現過的“清靜雨”。經文顯化出的青碧雨滴從玄牝珠中湧出,慢慢混在了飛仙劍上包裹的那些鳳凰之力中。於是,本來赤金色的劍光慢慢出現了一抹碧光。

碧光出現後,原本正在消散的鳳凰之力停止了消散,反而爭相搶後的向著碧光湧去,就好像本來一片混亂的散兵遊勇見到了自家統領,本能的集合。以玄牝珠發出的這抹碧光為中心,鳳凰之力主動融入了飛仙劍中,青碧和赤金融合在了一起,奇異的變成了白色。本來粗壯的虹光再次回縮、凝練,最後居然變得和飛仙劍一般大小,薄薄的在飛仙劍上鍍了一層白色的膜,看起來並不強大,反而有些柔弱的樣子。

不過這道看起來柔弱的劍光卻帶來了難以想象的破壞力。飛仙劍一下子就貫穿了黑鳳凰的身軀,繼續呼嘯著向前飛去,好像要直接飛出這無邊無際的世界。

這道劍光的威力這時才慢慢顯露了出來。劍身上帶著的那些白光有一些遺落在了黑鳳凰的身軀上,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黑鳳凰無論用什麽方法都無法撲滅這看起來並不強烈的奇異光焰。

“啊……”黑鳳凰發出了可怕的嘶吼,可是這次吼聲中並非先前的殘暴,而是痛苦與絕望。沒幾秒,黑鳳凰的身軀就被白色的光焰完全吞滅,徹底燃燒殆盡,連一絲黑氣都沒有出現。

“……贏了?”琴葛蕾有點發傻,上一秒還是輸的節奏,下一秒就贏了?這是開外掛了吧?而且開的也太及時了吧?就不能早開一會兒讓我的小心髒少受點罪?

不管怎麽樣,能夠勝利還是很高興的。琴葛蕾閉目感應了一下,確認再沒有一絲一縷的黑氣殘留,才徹底放下了心。

確認黑鳳凰徹底消亡後,琴葛蕾才想起了自己並肩戰鬥的戰友。抬頭尋找著司南的蹤跡卻沒有找到,反而看到了一個讓她有些目瞪口呆的景象。

下方平靜的“海洋”居然也被剛才那道劍光直接劈開了一道巨大的豁口,從剛才黑鳳凰站著的地方出現,一直延伸到琴葛蕾也目不可及的遠方,而且完全沒有愈合的傾向。

琴葛蕾飛到豁口的邊緣,仔細觀察著這道“大傷口”,要知道之前她和司南同黑鳳凰三人大戰時,不管什麽樣的攻擊落到上麵都無法對這赤金海洋造成損傷。可現在……琴葛蕾又飛得很高看向了遠方,還是無法看到這條“線”的盡頭,看來司南還在向前飛著,頗有直到世界的盡頭的架勢。

司南的確是在一直向前飛著。不是司南不想停下來,而是根本停不下來。《清靜經》的經文法力在和鳳凰之力相結合後,消除了鳳凰之力中所有雜亂的念頭,隻留下了一個,那就是司南強烈的心念。而司南剛才心中所想的就有“衝的再快一點!”,於是誕生出的那股新力量秉持著這一心念,就一直在向前飛著,而且在力量耗盡前完全不會停下來。

無奈的司南就隻好被這股力量一直帶著向前飛去,等待著這股力量耗盡的那一刻。他也發現了劍光飛遁時給下方赤金海洋帶來的“傷口”,而且隨著飛仙劍速越來越快,傷口也越大越深。不過司南沒有在意這一情景,在他想來,下方海洋無非是由力量匯聚而成,劍光帶來的那點影響完全不是問題。

他關注的是另一件事。

他發現自己的元神中好像多了一點什麽東西。仔細感應後,司南發現多出來的這一點是一塊鳳凰之力的碎片,正在緩緩吸收著自己的法力。這塊碎片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大概是在殺掉黑鳳凰的時候吧。這塊碎片的本質與外麵的鳳凰之力相同,但卻沒有鳳凰之力那些雜亂的念頭,更像是飛仙劍外那些被淨化過後的白光。

不過飛仙劍上的白光中還蘊含著司南的一股心念,而這塊碎片並沒有蘊含任何的心念,純淨無比。同時,這塊碎片也遠比外麵那些鳳凰之力凝練的多。若是把一般的鳳凰之力比作散沙的話,那這塊碎片就好像是一塊燒製好的玻璃,純淨、透明,也更加的堅硬。

不過就算再幹淨它畢竟還是鳳凰之力,更何況它還在吸取著自己的法力。一開始司南是想把這塊碎片給清除出元神的,可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移動這塊碎片,更別說清除了。接著司南又想將這塊碎片煉化,當作補品嗑掉,卻又無奈的發現自己的法力對這塊碎片完全沒有辦法,碎片吸收法力的速度反而微微又快了一些。

“我去!我連黑鳳凰都宰了,還奈何不了你一塊小小的碎片?”司南大怒,接連換了好幾種方法對付著這塊碎片,可惜還是那這塊碎片沒轍。要不是現在時機不對,碎片又在自己元神裏,司南都有心召喚天雷直接劈這塊碎片。

正想方設法對付這塊碎片的司南沒有注意到外麵的情況有些不對。本來平靜無波的海洋慢慢泛起了微瀾,而且隨著劍傷的擴大而越來越劇烈。

同樣發現了這一幕的琴葛蕾本來也沒有在意,可慢慢的她察覺到了不對。這裏是她的意識世界,在除掉黑鳳凰之後,應該就隻有她和司南兩道意識存在。可現在,一股新的意念正在慢慢出現。

一開始感應到這道意念時,這道意念的強度並不強烈,反而很是微弱。但是這道意念的出現讓琴葛蕾瞬間緊張起來,她以為是黑鳳凰沒有被消滅幹淨,又複活了過來,於是立刻閉目搜索著這道意念的源頭。琴葛蕾心想自己既然能感應到這道意念,那麽就代表這道意念的源頭應該不會離她太遠。但奇怪的是,琴葛蕾她找了許久,也沒找到意念的源頭,反而是這道意念隨著時間的流逝壯大了起來。

察覺到這道意念愈發壯大,以為是黑鳳凰複生的琴葛蕾也著急了起來,最後決定再一次透支力量來搜索這道意念,哪怕這個行為會讓她的意識受到一定的傷害。

這回,琴葛蕾還是沒有找到這道意念的源頭,但她無意間和這道意念進行了一次意識層麵上的接觸。在這次接觸中,琴葛蕾心中感受到了一股偉大而燦烈的情感。這股意念好像見證了無數有情生靈的興衰演變,但是卻沒有一點暮氣,反而充斥著朝氣與熱情,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