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深入敵後
沃倫的成果讓伊裏斯大吃一驚,他像是見了鬼似的看著已經恢複正常的蒙加爾特。高大翼人的嘴大張著，從喉嚨深處發出嗬哬的聲響，過了好半天才一把抓起沃倫的衣襟。
“你成功了？天主保佑！你竟然真的成功了？你是怎麽做到了？聖光在上，你是怎麽創造出這個奇跡的？！明妮……明妮……”一想起自己的妹妹伊裏斯急速消沉下去。
沃倫安慰地拍了拍伊裏斯的肩膀：“我們需要立即聯係總指揮部。”
伊裏斯點了點頭,如今他萬分悔恨沒有將明妮強|製帶回來。
在收到沃倫的消息後，銀河聯軍總指揮部在大約十五分鍾後發來回複。
總指揮部命令沃倫和他的部下立即帶著俘虜返航,在非常情況下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沃倫和蒙加爾特的安全。
轉換者可以被喚醒！總指揮部裏的那些高級將領們都要為這個消息瘋狂了。
之後沃倫收到地球統帥部的聯絡請求，對方希望能和蒙加爾特進行一次簡短的談話。蒙加爾特毫不猶豫地匯報了門德烈戰役最後階段的情況。地球方麵顯然也被這個喜訊擊暈了，聯絡員用興奮的表情告訴蒙加爾特地球訪問團就在銀河聯軍第一集團軍的總指揮部,訪問團會和聯軍高層一起探討如何解救轉化者的問題。
大約20小時後，沃倫一行回終於安全回到總指揮部。他們被帶到一處絕密審查室,所有人分開接受了詢問,之後沃倫被要求嚐試說服另一個被轉化者。很遺憾,這一次經過將近六個小時的努力他沒有取得成功。轉化者的眸色恢複了正常，發色也恢複了一半，但整個人卻陷入了瘋狂，再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是誰。數小時後，沃倫被告知，除了他之外，其他嚐試喚醒的科學家、心理學家乃至轉化者的親屬沒有一個取得成功。那些人甚至沒有任何反應！
沃倫感到疑惑不解，並且憂心忡忡。總指揮部決定讓翼人來嚐試喚醒工作，他們認為也許是翼人身上的某種特殊力量起了作用。
但結果同樣令人失望。
沃倫已經有超過48小時未曾合眼。他口幹舌燥，卻依舊說服總指揮部讓他再試一次。這次他成功喚醒了一名女性平民。這個消息大大振奮了人心，總指揮部將研究重點放到了沃倫個人身上。
一天後，沃倫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歐若拉大主教的眼睛依舊空洞地望著前方，沃倫有些害怕見這個尤利西斯最親密的人。歐若拉的耳墜在見到沃倫後變成了菱形，和尤利西斯的耳墜有些相似。
“我知道原因。”這位女性大主教用空靈的嗓音說，“必須有大主教級的精神力才能喚醒這些被邪惡迷惑的人。”
一旁的伊裏斯看沃倫的眼神瞬間帶上了崇敬。
“可我並沒有大主教的力量。”沃倫疑惑。
“通常情況下是這樣，但宇宙中總有一些我們不能理解的事物。”歐若拉淺笑，讓沃倫覺得她似乎知道什麽，但現在不是提問的最好時機。
“我原先不知道方法，所以無法喚回那些人的意識。現在這名翼人為我帶來了方法，事情就好辦多了。不過戰勝邪惡需要極大的勇氣，要是有兩名或以上的大主教大概可以做到百分之百的喚醒。”歐若拉這樣解釋。
所有人都有些失望。大主教總共隻有十二位，活躍在戰場上的更少，就算加上沃倫，也不可能對戰局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倒是地球方麵立即帶來了威爾森元帥的請求，他們希望沃倫和歐若拉大主教能夠幫助地球人完成門德烈計劃的秘密部分。
喚醒一個兩個轉化者不會對正麵戰場帶來多少作用，但是對於情報極度匱乏的敵後，簡直是久旱甘霖！
很快，沃倫得知了門德烈計劃的全部，他完全可以理解威爾森元帥在發出這個請求時的愉快和興奮，被喚醒的轉化者可能帶來的情報對門德烈計劃實在是太重要了！威爾森元帥極為難得地在請求中詳細陳述了利弊，希望銀河聯軍和聖光教派無論如何都要答應這個請求。讀過元帥自傳的人都知道，元帥最不屑於解釋，他的命令一向以簡潔著稱，這樣的長篇大論簡直是破天荒了。
作為地球方麵忠誠的盟友，銀河聯軍和聖光教派當然不會拒絕這個可能左右戰局的請求，沃倫也很高興能為自己童年的偶像效命。兩小時後，沃倫和他的部下已經和歐若拉大主教一起登上了一艘特殊的飛船。
翼人本來不喜歡乘坐飛行器，但考慮到飛過去太耽擱時間而且危險，既然歐若拉大主教都已經選擇跟他們坐同一艘船，還有什麽可以推脫的呢？
他們搭乘的飛船采用了來自於玫瑰星雲的科技，不僅速度非凡，還可以在宇宙中以極高的精度進行定點跳躍，唯一的缺點是載重量很小。讓翼人感到方便的是，這艘飛船的周身有十二個直通艙，可以讓翼人迅速出擊。
出發前，總指揮部告訴沃倫，為了防止被發現，深入敵後的聯邦正規軍每隔24小時才會和後方進行一次簡短的聯絡，其他時間一律通訊靜默。沃倫的跳躍地點就在上一次的聯絡點上，而在下一次通訊中地球方麵會告知對方沃倫一行的情況。
定點跳躍的過程並不難受，除了視線會因為受到幹擾有兩三小時的時間看什麽東西都是紅色的，翼人沒有感覺到其他不適。聯邦正規軍當然不可能在原地等他們，幸好跳躍後不久沃倫就發現了一艘由轉化者駕駛的飛船。
翼人們僅僅用了五分鍾就摧毀了那艘沒有任何編隊的飛船，他們抓到兩個俘虜。接下來是沃倫和歐若拉的工作，沃倫負責詢問，歐若拉則默默地利用她的精神力影響轉化者。
半小時後，俘虜開了口。
他來自距離這裏有一段距離的一顆星球，由於祖先是貓科動物，身上多少保留了一定的貓科動物特征，當然和地球人製造出來的半人截然不同。他告訴沃倫，在被轉化後，他開始按照收到的“感召”行動。
奧伽羅軍對轉化者並沒有集中指揮，轉化者會根據所處位置的不同聽到不同的“感召”，然後盡自己的能力完成任務。也就是說，假如轉化者隻是一個家庭主婦，轉化後也無法變成戰士，而像是蒙加爾特那樣的將領，則可以指揮其他轉化者加入戰鬥。
這個被沃倫截獲的可憐蟲正在趕往某個集結地。“去網一條大魚”——他這樣形容自己聽到的“感召”。
沃倫立即推測奧伽羅軍想要捕獲的可能正是他要尋找的聯邦正規軍，一個月的時間足夠引起奧伽羅軍的警覺。糟糕的是，現在仍處於通訊靜默時間，他無法和聯邦正規軍取得聯絡，隻想辦法將消息帶過去。好在有了從俘虜口中得知的方位，再加上之前就知道的大致航向，聯邦正規軍的位置倒是不難推測。
沃倫下令調整航線，全速前進。他一麵指揮一麵緊張地盯著屏幕，生怕一不小心陷入重圍。他手頭隻有一艘飛船，相比奧伽羅軍猶如水滴比之大海，直到伊裏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歐若拉的方向，沃倫才恍然想起，他們的戰鬥力可不僅僅是不到四百個翼人，有大主教在這兒，遇到普通的敵人又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不過另一樁事也隨即浮上心頭。
沃倫讓伊裏斯先代替自己指揮，自己則去一旁倒了杯水。（誰叫銀河聯軍的補給品裏根本就沒有咖啡呢！）拿著水杯，沃倫看似不經意地踱到歐若拉身旁。
“冕下，尤利西斯大主教真的已經……隕落了嗎？”他小心翼翼地觀察歐若拉的表情，那張臉上瞬間浮現出的痛苦讓他的心不禁往下一沉。
“我的哥哥做了他認為最正確的事，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尊重他的選擇。”眼神空洞的大主教如是說。
何其相似的言語！
沃倫想起尤利西斯最後對他說的也是差不多的話。他感覺到苦澀浸泡著他的心髒，甚至順著血管流向全身。怎麽可以這樣不拿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這世上還有什麽比生命更加寶貴？最讓沃倫感到痛苦的是，尤利西斯所做的分明就是一命換一命，活下來的那個必須背負一切。沃倫幾乎想將胸中的悲痛大喊出來。
“命運已經走上了不同的方向，連我也看不清未來，但是哥哥看到的一定比我遠。我相信他的犧牲必將為我們帶來生存的希望。”歐若拉緩緩說。
“是的，我也這麽認為。我不會讓尤利西斯白白付出生命！”沃倫說得斬釘截鐵，沒有察覺到歐若拉的用詞和他有稍許區別。“但我不確定，命運的終點究竟是和平共處還是一方戰勝另一方。”他補充。
“你已經站在了奧伽羅的對立麵上，不是嗎？”歐若拉轉過頭，她的眼睛既看著沃倫又沒看著沃倫。
沃倫猜測歐若拉很可能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可我期待的是和平，仇恨隻會帶來更多仇恨。”他認真地說。
歐若拉的臉上閃過失望。
“喔，你的意誌，又有誰能左右呢？”她轉過身不再理睬沃倫。
沃倫平靜了一下內心，然後走回他的位置。
“正前方發現激烈交火帶！重複，正前方發現激烈交火帶，1分40秒後進入交火帶。”紅色的警報布滿了所有的屏幕。
沃倫：“歐若拉冕下！”
歐若拉：“我會配合你們。”
沃倫點頭：“全體注意，棄船，出戰！”
相比一艘小小的飛船，太空才是翼人真正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