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來個觀眾(二合一)

“您是個狠人。”

江蒼手指輕敲桌麵,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大米青菜,還有些肉塊,這夥食真的不錯,

“也是個好人。”

“好人咋著了?”

老姚來了興趣,望著吃飯的江蒼,話裏有話的低聲道:“好人就能殺了人,當成沒殺過,從這裏走出去?”

“您還是不想在這裏待。”江蒼偏頭望了老姚一眼,笑了,“您平靜不了。”

“當然平靜不了!”老姚哼笑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還年輕,才四十。半生的煞氣還沒還,心裏不安生。而且一身我師父交給我的手藝,也不能爛在了這牢裏。不然就是不忠不孝,無後,斷了我師父的傳承..”

老姚說到了這裏,表情又有些苦澀,“可是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老姚認栽了,也認命!或許我這一生都是閻王手裏的生死簿,記得清清楚楚,早就有了定數。興許這牢獄之災,就是讓我來還賬的..”

“您還信鬼神?”江蒼觀察他一眼,“那他們能幫您嗎?”

江蒼說著,看到他體質在‘1.5’左右,也許是有些拳腳功夫,但絕不是修道、修魔的練氣士。

可他這話裏話外的,加上流程信息提示。

江蒼卻覺得這個人有點意思,是一個無神世界的有神論者,還特別當真,是幾乎於‘虔誠’,和自己見過的練氣士差不多。

或許,就是他的這種有神論思想,才使得他後半生做了慈善,又淪為了階下之囚。

那這流程是對著的。

自己這位引路人,有點意思。

“信鬼神..”

而老姚聽到江蒼別有所指的話,亦是左右一想,想著江蒼特意來找自己,且言語間還有‘出不出去’一類的問題,如今再加上這個‘信鬼神、能不能幫’的詞,卻是猛然心裏一動,覺得江蒼有可能是撈自己出去的。

比如,江蒼是認識什麽大官,一句話就給他放了?

不太可能,但也有可能。

老姚想了想,雖然他也不知道江蒼為什麽幫他,可也覺得自己賴在這裏度日,和死了沒什麽區別。

於是,他心裏有了決策,再問問,更明白的問問。

同時。

他四周望了一眼,當覺察附近沒有人注視這裏,並且這位小哥還等著自己的話,便又再壓低聲音道:“小哥在上頭認識人?能不能靠得住?”

“認識人?”江蒼搖頭,活動了一下手掌,“我不信鬼神,隻認識我自己。”

“那您一定是個人物!”老姚左右看了看,拿起旁邊的水杯,當成酒敬道:“不管小哥是不是開玩笑,就衝您這句話,比老姚強,該敬!”

老姚話落,把一杯水喝了一半,又像是打探一養,好奇又問道:“小哥是怎麽進來的?”

“江蒼。”江蒼拿起自己的水一幹,不以為然,“殺人。”

“江小哥也是殺人..”老姚輕輕點頭,搓著杯子,不知道在想的什麽。

但江蒼見到他的樣子,是想著元能世界的任務既然相互串聯著,指不定哪裏就是章程,話語間就是指引。

因此。

江蒼想著血玉的事情,或許和老姚有關聯,又根據審問人員的話,聯係一二,把空杯子一放,再詳細道:“和你一樣,我殺了一個不地道的人,又拿走了他的一塊玉。”

江蒼說著,一倒水杯裏剩下的幾滴水,手指一沾,朝著桌麵畫去,“那玉應該價值連城。正巧,老姚下過墓,懂古件,我給您描述描述?”

“江小哥比劃一下。”老姚聽到古件,那是眼睛好似放光,比說什麽都有興趣。

“那玉大約..”江蒼見這事好似有門路,是一筆一劃的認真畫著,爭取畫的惟妙惟肖。

可等到自己一邊說著,形容完,一邊桌上的玉畫落。

老姚見了,卻是有些疑惑與驚奇道:“這不是亮子的玉嗎?”

“亮子是您朋友?”江蒼偏頭,望著老姚,知道這事還真串上了,但就不知道殺的對不對。

或者說,自己壓根就沒殺人,是被人陷害的。

“朋友?”老姚是嘿嘿一笑,有些陰沉,“是同行、仇人!”

“那我沒殺錯。”江蒼點頭,也沒說什麽被冤枉的,便又問,“這玉是好物件嗎?讓您記憶猶新的。我這約莫一形容,您可知道了。”

“說說也沒事..”老姚拿起筷子,邊吃邊說,因為用餐時間快結束了。

而隨著兩口飯下肚。

老姚像是墊了點饑,才接著道:“這塊玉是在四年前,我和亮子一塊下墓拿的..”

老姚說到這裏,叨著一口青菜,呆呆望著,露出回憶之色,也許是回憶以前,或者是回憶牢外的自由日子。

‘哢嗒’江蒼動著筷子,也沒打亂,就在旁邊聽著,也吃著飯,權當聽故事,盜墓筆記。

“那墓有點玄乎..”老姚砸了砸嘴巴,像是品著菜的味道,“尤其是江小哥拿的那塊玉,我感覺隻是一個鑰匙。因為我們拿到這塊玉的時候,還找到了一張‘地圖’。而要想找到那個‘地圖標記的山墓’,就需要拿著這塊鑰匙..”

‘是鑰匙?’江蒼點頭,見他不說了,是感覺有話,就順著接道:“這幾年您怎麽沒找?”

“不是不找..”老姚見江蒼再問,是笑了,但也有些心有餘悸道:“是因為尋找這鑰匙的墓裏,我就見到了不得了‘東西!’,那誰知道接下來的墓裏,會不會有更多的鬼怪?”

“你不是信神?”江蒼反問一句,“有鬼怪,您應該高興才是。因為鬼怪都有了..”

江蒼說著,空出的手,指了指天上,“說不定也有神仙。”

“不是那種虛虛實實的鬼怪..”老姚見江蒼會錯了意,是歎息搖頭,但也肯定道:“江小哥說的那種鬼怪,那個墓裏確實是有,是‘鬼!’,可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上來的‘生物’,像是史前的動物?反正我回來的時候,專門去過博物館,沒查到這種生物叫什麽..”

老姚回憶,放下了筷子,又比劃了一個足球大小的扁圓生物,“而這些生物與鬼,都像是守護寶藏,一直生活在墓裏,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或是一直在繁衍?才使得它們到了如今還沒有滅絕..一直看守著這塊玉,也就是這把鑰匙..”

“您說的這生物有點意思。”江蒼見到老姚說的離奇,是來了興趣,“我想見見,但之前的墓沒啥用了,這東西都拿了。所以,江蒼想去鑰匙之後的墓裏看看。”

“江小哥瘋了吧?”老姚詫異望了江蒼一眼,“單單是這塊開門的鑰匙,就讓我們去的二十六人裏,就剩我和亮子最後走了狗屎運,跳了地下河沒淹死,逃了出來!”

老姚說著,語氣有些激動,可又強壓著聲音,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猙獰傷疤,“這第一個墓裏就死了不少人!誰知道剩下的墓裏,會不會出現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是真有可能..’江蒼聽到這句話,是覺得老姚估計沒猜錯。

畢竟這個世界內,既然都存在靈氣,那麽對於相對完好的、不知多少年前的‘古墓’內,也許還真有什麽奇怪的生物。

可也不能否定。

危險往往伴隨著機遇。

這單單第一個墓裏就這麽危險,那剩下的墓裏,是不是有非比尋常的寶貝?

所以,這事還得落章程。

但接下裏。

自己是吃著飯,什麽都沒有和老姚說了。

包括老姚也沒有說話,是在啪啦著飯菜。

因為自己和他說著這些事的時候,該說的都說了,計劃已經定了,全都談了。

這麽說吧。

自己好好的說救人,肯定沒人信,並且老姚還會害怕,害怕自己是不是別有目的。

但如今自己這個一說,救他出去,就是為了去探墓的,那這目的是有,他也有‘利用價值。’

這換成是誰,都覺得自己安全了。

起碼對於他這樣的亡命之徒來說,自身有價值就好,有價值就是有命,能活著出獄,離開生不如死的牢籠裏。

‘這位江小哥估計是真的要幫我..’老姚吃完了飯菜,向著江蒼點了點頭,端著盤子走了。

他也明白,自己如今什麽都幹不了,那什麽都不用說,等著這位江小哥的信號就行。

而江蒼是吃完飯後,品著開水,這生活也挺自在的,牢籠裏挺安靜,是個練功的好地方。

可隨著用餐時間結束,今個晚上是沒有活動,沒有放風,全部回牢。

自己也沒亂跑,回去就回去,哪裏都能練。

但之前的獄友,也就是那位老大、老板。

他或許是真的害怕,不想和江蒼這樣的殺人犯,大晚上的待在一塊。

於是,他動用了一些關係,又聯合了獄友們集體上奏,想把這位獄友給送到其它房間。

沒辦法,他們慌,怕半夜的時候,不是自己等人合起夥來整新人,而是被這新人給弄死了。

尤其在這個世界的律法中,臨時拘押,關哪都是監禁。

上頭聽到了這些犯人們的反應,那何不賣老板一個好,給江蒼挪挪地。

幹脆,重犯和重犯關一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