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元與通玄!’(世界落)

滴嗒—

血液從傷口滑落,滴在青石磚上,帶起了片些灰塵,印染了花開的紫色。

柳宗主站在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下,模糊不清的視線瞭望著峰頂,聽著耳旁著急的呼聲,慘笑,唇齒被黑紫的血液渲染。

“宗主!?”

“是宗主!”

附近的呼喊聲連綿。

守衛山峰腳下的弟子見到柳宗主如今的樣子,是嚇得恐慌與驚懼交加,圍繞在了柳宗主的身旁,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們隻是普通弟子,隻能幹著急。

同時,‘沙沙’的破風聲與腳步聲混合,聽到山腳守衛弟子的呼喊,聚集而來的弟子與宗內高手越來越多。

隻是當他們來到這裏,瞧見了柳宗主的傷勢,卻沒有山下弟子一般怠慢,不知如何,而是找相互對視一眼,通傳宗內的煉藥長老,以及正在閉關的劍主!

因為他們當中不乏有宗師高手,也與柳宗主習得同樣的功法,是知道柳宗主斷了生機,時日已經不多了,很可能現在多動一步,就會氣息消散。

柳宗主能堅持現在,或許就是‘真元’在吊命。

而柳宗主體內正有一股與靈氣相同卻又不太相同‘氣息’懸在心口,也是這股‘真元’護著了他的命,讓他本就破碎的心脈還在持續跳動。

可隨著時間的流失,加上之前的踏空奔襲,這股真元卻越來越淡薄,他的心髒也如垂死一般,逐漸慢了下來。

他的臉色蒼白,如今的血色盡數褪去。

但若是他先前不走,維持真元減緩消散,也隻是拖延了死亡的速度,還有可能被江蒼追上。

如今他能拖著幾絲生氣回到萬裏外的宗門,還是江蒼沒有追他。

不然就是半路的一具屍體。

也隨時間過去。

山峰處有一位中年踩空而至。

山峰下的眾弟子見到中年,紛紛跪倒,崇敬道:“劍主!”

“你等且退去。”

劍主凝目,是自從山峰處出來,便一直望著站在青石山門前的柳宗主。

柳宗主見到劍主過來,是仿佛放鬆般一笑,有些難看。

‘沙沙’眾弟子相繼從附近散去。

劍主神識探查了一下柳宗主的傷勢,卻歎息一聲,“心脈已碎,為師也無辦法了..”

“師尊..”柳宗主吃力的走上了兩步,抬頭望著劍主,喃喃,“是徒兒大意..還請..還請師尊叫回尋找先驅者的諸位師弟吧..他們..他們不是對手..若是見到了先驅者..很可能殞命..”

“你..”劍主聽到這個消息後想責怪,但看到柳宗主如今的樣子後,卻更多的是哀傷,“他們早已與你一同去尋了..或許..”

劍宗搖了搖頭,走到了柳宗主的身前,伸手摸了摸柳宗主的頭頂,“柳兒你什麽都好..可也是你什麽都好..是這聰明害死了你啊..”

“徒兒不孝..”柳宗主眼淚溢出,放生長哭,跪倒在了劍主的身前。

劍主手掌停在了半空,默言。

少頃,柳宗主雙手垂下,氣息已經散去。

劍主心髒顫抖,深吸了一口氣,收回了手掌,回身抬頭瞭望遠處山峰,沒有任何言語,當過了片刻,才回身望向了柳宗主的屍身,聲音有些沙啞,“你且去吧..為師..為師會為你等報此仇..”

話落。

劍主身影消散,向著中城方向踏空離去。

但與此同時。

在中州靠近西北地中海的一處林內。

江蒼踩著如水溝翻滾的泥土,走到了剛剛被自己斬殺的一名劍客屍體前,梟等人也在旁側。

“劍宗的人來了不少,宗師也不少。”

江蒼止步,彎腰取下了劍客衣側中的秘籍,“這是第三位,倒是帶的有東西。也看他們這樣的攻勢,相信過不了多久,那位劍主也會尋來了。”

江蒼翻看了一下秘籍,“既然他們會尋來,我們就向著西北海走吧,三萬裏路遙,等到了那裏,再等劍主尋來,最後結了這恩怨。若是回歸之前再有時間,我們就去這四海內轉轉。不然等劍主死了,議會出現了新的議會長,又該來尋我們的事情了,沒時間好好休息。”

“劍主很可能..”梟望著龍頭手裏的秘本,想說什麽,但話語又是一改,“若是劍主不找來,我們就乘船退去吧。大海蒼茫,劍主若是來尋我們,也不一定能找到。”

“是啊,我可以重鑄先驅者號。”雲木在一旁點頭,更想接著梟哥剛才的話說,‘柳宗主都有傷江蒼的實力,莫提他的師尊劍主!’

梟等人都明白,也是半日前見到龍頭受傷,其實都想說這個任務卻是太危險,能不做就不做了,反正柳宗主這位議會長已經殺了。

不過。

雲木等人也知道龍頭要麵子,這話他們沒有說,也不敢說,就先順著梟的意思,能走就走吧。

一切盡在不言,不與劍主為敵。

但江蒼雖然聽明白了眾人的擔心,卻是不以為意,而是晃了晃手裏的秘籍。

“我發現了一個趣事,一個很特別的功法,也是那位柳宗主為何明明被我斬了心脈,卻能吊著一口氣的方法。”

江蒼說著,把秘籍交給了他們,“這個秘籍喚為‘真元’,諸位師傅看看。”

“真元?是江師傅之前提到的那個?”梟等人好奇,但也沒耽擱什麽,一邊隨著龍頭趕路,一邊偶爾翻看。

而江蒼望著翻看秘籍的眾人,其實還想說這個‘真元’和自己有些淵源,好像是傳承內的一部分,更是和‘通玄’星圖有所關聯。

這一時想來,自己好像有點明悟,覺得所有事情都不是‘空穴來風。’

好似自己隻要習練了這個真元,什麽事情都明白了。

在本就來明白的前因後果內,補全了這個世界的所有概續。

也沒耽擱。

眾人一路趕往西海方向趕往。

但隨著時間過去,柳宗主議會長身死的消息,卻傳遍了整個中州!

所有人都不信,不可思議,沒想到先驅者真殺了‘神明!’

可又伴隨著‘劍主出關’,一路尋找先驅者的事情傳播開來,所有人是知道先驅者真的做到了!

所有人震驚。

鄉下的三劍客離開了中城,覺得這裏也不安全。

酒館內的周胖子揉了揉臉,感慨萬千,沒了睡意。

海盜青年與商人利用島主的信任,密謀奪取了島主的所有果實,走了,誰也不知道他們躲在了哪裏,等待回歸。

剩下的元能者在世界各地躲藏,暗自猜測先驅者是這個世界內新的‘神明’,還是與他們一樣的人?

或許往後能不能再聽聞先驅者的事情就知道了。

而在西北海域,靠近大海的一處城鎮內。

隨著柳宗主身死,時間已經過去了十日。

江蒼等人來到這個鎮內已經兩天。

並且江蒼按照秘本所記,通過十日時間,也把體內這段日子中用來修煉的靈氣逐漸凝練為了一絲‘真元’,通體暗金,存於丹田內,類似於道家的‘元嬰。’

尤其這股真元在雄厚度與質量上,都是靈氣成倍的增加,好似讓身體靈氣有了一個另外‘核心?’,好比血液的核心與關鍵是心髒一樣。

特別是這股真元還能反補肉體,漸漸強化,讓身體丹田可以容納更多真元,更主要的是溫養‘靈魂’,追求大宗師之上的‘天人!’

直白來說,這真元是‘大宗師境界的強者’才能修煉。

自己身為宗師就掌握了,和柳宗主一樣,難怪他戰力這麽高。

單說靈武世界內,能越級修煉的功法,就沒有一種,可知這功法稀有。

而這功法凝練的‘真元’不僅是戰力,也是持續溫養靈魂的一種辦法。

同樣,溫養靈武的法子,江蒼是有了,雲木的丹方就包含了靈武世界內的‘先天靈丹。’

但如今又掌握這個大宗師才能修煉的‘真元’,豈不是雙雙相輔相成?

但也在自己凝練完真元的這天晚上,星月當空時,這股暗金真元卻如遊魚一樣,被自己手腕處的星空穴竅所吸引,融合存並了過去。

江蒼好奇,又明悟,原來‘真元’真的和自己傳承有關,可以被星空穴竅所容納,作為龍珠以外的另一個核心,類似於經脈流傳靈氣,也好似血管裏流動血液。

算是自己多了一個‘心髒?’

這個有點神奇。

江蒼感受了一下星空穴竅,裏麵的真元琉璃,還在淺淺吸收著經脈四周的靈氣,轉化為真元壯大,又沒有影響自己的實力與本身底子。

相反,隨著時間過去,這股真元凝聚兩個時辰,將近飽滿、又飽和以後,還在反補自身,四周運轉的大周天靈氣帶動擴散的真元,持續溫養血肉。

在真元的加持下,溫養肉體的效率比之前的靈氣還要快上倍餘。

頓時,江蒼是明白了為何這個傳承是‘煉體法決’,感情是拿到真元之後,才能完全發揮這個‘通玄’功法的神用!

或者說,劍主等人所修煉的‘真元’,其實也是神龍遺留在這個世界內‘秘藏傳承’的一部分。

也是不需要龍珠就能修煉的法決,類似於內功心法。

一個遺留的片些,就造就了這個世界的神,議會長,就可知這功法的恐怖。

這個世界自己順清了。

劍宗的功法與強大,原來是出自於‘星空傳承。’

有點離奇,卻又不驚奇。

江蒼端坐木床前,望著窗外月色,正在遠處林中尋找木材重鑄先驅者號的雲木等人,閉目養神,等待劍主來至,結了恩怨之後,自己就要用剩下的回歸時間,來開第二個星空穴竅。

而隨著時間過去。

在第三日的中午。

小鎮的居民不知見到了什麽,忽然喧嘩一片,是看到了半空中來了一人,身穿黑色錦袍的中年,中州與大海上的神明

,世人無不知曉的劍主!

沸騰的呼喊聲向著四周延伸,小鎮內的居民、客商,紛紛跪倒。

但劍主卻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三百米外的鎮邊一處小院落裏,聲傳千米,如神明,帶有一股無可抗拒的威嚴,讓四周跪拜祈禱的居民寂靜一片。

“江蒼..看似是你等一直在這裏等待本劍主。”

‘先驅者在這裏?!’所有人聽到後驚奇,是明白劍主為何來到他們的小鎮,原來是這一年來聲傳天下的先驅者,來到了他們這裏。

劍主當然是來複仇。

在鎮邊的人,更是跪倒的餘光瞄向了遠處的小院。

‘哢嗒’

也在寂靜中遠處房門打開。

江蒼腰側雙刀走出屋內,望了一眼整個鎮內跪倒的眾人,把目光看向了空中的劍主。

“江蒼等待了三日。”江蒼無懼,“若是再有兩日劍主不來,江蒼就要先一步而行,去大海秘境中遊曆。”

“你殺我劍宗十二人..”劍主搖頭,凝視著江蒼,“天涯海角,我也會取你性命。但今日見你等候,我特此殺你滿族親友,放過你自小生活的古島、全島之人,你可有怨言?”

“怨言?”江蒼望著劍主,反問一句,“我要說,他們來殺我,難道我要站著讓他們殺?那你們議會真是神明,對錯生死全是你們說的,我還能有什麽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