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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陽以為這次相遇隻是意外,像這樣的意外,一次就夠了。不想易雲卿在回家後把找到冬陽的事情一說,在一家欣慰同時拒絕帶易謙入山找冬陽,休息夠兩天把腳傷養好,背著個大包提著弓箭就入了山。

於是這天傍晚,冬陽打獵回到溫泉洞府便見梨木桌上放著個大布包,大的溫泉池中脫的精光的男人舉著酒杯笑的光芒四射。

冬陽:“……”誰來告訴他,什麽情況?!

易雲卿自來熟的翻出了好酒,於冬陽看見他的愕然神態佯裝不見。自行煮茶\自行把包裹裏的東西衣服占一半衣櫃,自行把冬陽還沒決定好放什麽的櫃子放入他帶來的文房四寶,易雲卿的自行數不勝數,赫然把自己當成了溫泉洞府的另一個主人。

冬陽數度揉額,明示暗示不少。可不管他用什麽理由,易雲卿都能不動聲色的把他堵回來,比如。

“…大雪封山,野獸缺少獵物,大少爺一個人往深山裏跑…”

“無事,我路都走熟了又帶了弓箭。”

“就算帶了弓箭也不甚安全…”

“我打獵的手藝都可是冬陽教的,素日不是說我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麽?冬陽既然能在這深山老林裏住下,我隻是經過幾次怎麽就不可以?”言罷,拍拍冬陽放在一邊的手笑的柔和。“我知道冬陽擔心我,放心,我自有分寸。”

誰擔心你?!冬陽抽開手揉額。“這都寒冬臘月就快過年了,大少爺總是離家不太好吧…?”

“就是因為寒冬臘月我才有這空閑,離過年還有二十七八天呢,不急。今年過年人少,簡單。”往年過年因為人多采買的東西自然就多,今年過年人少,自然可以省很多事。見冬陽狐疑便道:“由爺爺主持已經分家了。三叔四叔都各自在外麵蓋了房子,我也在離老宅不遠的地方新蓋了一間房。”

“老太爺跟老夫人呢?”

易雲卿越發笑的柔和,老太爺對冬陽還算是公平的,隻老夫人卻一直看冬陽不順眼,更在庶三娘庶四娘跟柳氏攛掇下找過他不少麻煩,臨走時還有雨中罰他跪了幾個時辰,可一聽分家冬陽問的不是怎麽分,而是關心兩老人的去處,這就是冬陽性格使然。仁善,孝順,不記仇,這些美好的品格他怎麽現在才發現呢?不過好在,現在也不算晚。“爺爺堅持跟奶奶仍舊住在老宅,請了兩個長工照顧,糧食吃用每個月我們都會送過去,雖然沒有以前熱鬧,可兩老操心了一輩子,現在的寧靜生活也正好讓兩老安養安養。”老太他想了就找村內同齡人串串門,不想了就呆在老宅照顧他養的那些花花草草。老夫人也不是個閑不住的,閑時了憩個覺曬曬太陽,想說話了就把餘氏叫過去嘮叨嘮叨。日子過的那叫一個好。

“老人家還是喜歡熱鬧吧,”冬陽起那兩個養尊處優了一輩子的人,人到終年遭此大禍又白發人送黑發人,心裏恐是不好受吧。

“兩家離的近,父親跟母親每天都會帶謙兒請去請安,幾乎跟沒分家前沒兩樣。等兩老膩味了就接到一過,隻怕到時候過慣了這種安寧日子的兩老還會嫌我們多事。”

論心計跟心眼,冬陽是拍馬都趕上不易雲卿的,等冬陽再想起他的目地時,易雲卿已經打著吹欠自行把躺椅給搬了出來,又自行鋪上皮毛被子鑽了進去道一聲‘累了,先睡’把冬陽給瞧得直接無語。

想著這男人不請自來,又處處自主行事把這溫泉洞府當自個家似的,還無視他趕人的話,冬陽惱了。無視男人高挑的身形縮在隻供小憩的躺椅中有多難受,自顧吹燈躺到鋪著層層獸皮的石**,被窩一鑽,管你落不落枕睡的舒不舒服!

第二日一早冬陽早起準備好早飯自顧自的吃完,直接無視易雲卿。他想著隻要當男人不存在,他應該會無聊的自行離開吧?

易雲卿把冬陽的神態看在眼裏,暗自發笑。如果這點冷淡態度就能讓他知難而退,那他就不是易雲卿。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為了心中的這個人,卑鄙點又何防?

這天又下起了大雪,從洞頂飄下來的大雪把大半洞府都遮蓋了,易雲卿強硬的把冬陽拉到溫泉泡了大半天,爾後晚間死皮賴臉的以太冷的理由賴到**,等冬陽睡著了一不作二不休把兩床被子合成了一床。

待到第二天冬陽醒了發覺,也隻暗自氣惱的份。他覺的他不能再放縱這男人了,這男人的臉皮已經厚到水潑不進!瞧著易雲卿再次自行翻出他藏的美酒自斟自飲,冬陽氣惱的忍不住了。“大少爺,這是我的洞府。”

易雲卿感覺喝的酒味道有點不對,可懶得去換了也就將就,看冬陽氣的橫眉怒目卻仍全力忍著的模樣,暗笑道:“冬陽說這是你的洞府可有什麽證據?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濱木之賓莫非王臣,這是我朝土地,隻要不是私賣土地,自是人人都有權力享用。”

冬陽氣結。氣性之後是一股無力,這麽糾纏沒什麽意思,揉著這兩天緊繃的額角冷靜問:“大少爺到底想怎麽樣?我已經提了和離書,大少爺也接受了,那還糾纏著有什麽意思呢?”

易雲卿避而不答,反問:“冬陽就打算一直住在這洞府裏麽?做個隱世之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一年兩年還尚可,但五年六年之後呢?人是天生的群居物種,一個人生活不寂寞麽?”

冬陽擰眉:“這些,就不勞大少爺廢心了。”

看著對麵的人恨不得立馬甩開他的模樣,易雲卿心裏升起一股酸澀。“你好像從來沒有叫過我的名字…是不是…恨我?”

明郎的眉眼半斂著,冬陽沉默不語。

易雲卿心內一痛,仰頭灌下一杯悶酒,苦笑:“你是該恨我。因為我讓你失去了親人,遠離家鄉,連最後的家都失去了。還讓你受了五年的苦,受了別人五年的白眼,流放之後你本該是最大的功臣,可我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你受委屈受溪落。連你在需要人幫助的時候我都不在你身邊,合該你恨我。”

“…我不恨大少爺。”

易雲卿聞言並不欣喜,因為這隻是前奏。果然,冬陽抬下視線道:“這並不是大少爺的錯。”易家以勢壓迫衛家族人把他送上花轎,或許當初對易雲卿有恨,可當嫁到易家知曉他的處境後,隻剩滿滿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當年的易雲卿還是個剛成年的少年,雄姿英發神采飛揚,是名揚平陽府的世家貴公子,迎娶那日花轎上的匆匆一瞥,冬陽以為自己見到了天上的神仙。自己的笨拙與對方的風流神彩相形見拙。“大少爺的生活是五光十色斑斕多姿的,而這樣的生活並不適合我。我現在隻想安安靜靜的在這溫泉洞府生活幾年,等膩味了我就出去走走,看看遊記上麵描述的大千世界。”

“…很美好的計劃…”易雲卿隨即苦笑,完全沒有他的痕跡,平生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或許也是唯一一次,可喜歡的人已經被他傷透了心,他該如何彌補這些傷害?

兩人沉默以對直至夜深休息,冬陽躺在**感覺旁邊的人輾轉反側,他以為是對方白日睡多了也就沒再意。深夜中冬陽被身後火熱的身軀磨蹭醒,一雙鐵臂禁錮著他的身體,灼人的手掌從衣縫中伸入四處在他身上點火,一隻大掌已然帶著燙人的溫度伸入他的裏褲。

這一驚非同小可,忙伸手去阻止,可已經情火焚身的男人怎麽能這麽輕易就被阻止?隻見易雲卿一隻大掌鐵索似的鎖住冬陽的兩隻手壓在身前,另一隻手已然伸入其裏褲握住他的敏感,破不及待的便開始揉搓把玩。

冬陽身軀一震,一聲破碎的□便在不及防之下溢出嘴唇。破碎的□在溢出嘴唇之前在喉嚨數度輾轉,帶著無限的迷離與隱忍。

禁錮著他身軀的手臂猛得一緊,身後易雲卿的呼吸再熱上一分。

“…放…放開…唔…”少受□熏染的身體敏感異常,不經挑逗的身子已經在易雲卿火熱猛烈的愛撫下逐漸蘇醒,隻憑著眉間一點清明冬陽猛烈的掙紮著。

易雲卿已經被體內升起的欲望給折磨的理智全無,雙臂的力道幾乎要把掙紮的人給揉進身體裏。著火般的身體隻想再貼近懷裏的人,再貼近!“…冬…陽…冬陽…我好熱…好熱…”火熱的身體已經不滿足於隔著衣服親熱,大手胡亂撕拉著兩人的衣服。掙紮間冬陽衣服退到手腕,露出肌理與頸項間擺出一個誘人的弧度,易雲卿迷離著低頭張嘴咬上去。

冬陽一聲痛哼。身後太過火熱的身軀太不正常,冬陽想起晚間易雲卿獨自喝的酒,猛得睜大眼睛用力推開易雲卿。“…你今天晚上喝的酒是哪個酒罐裏的酒…?…”

無限貼近的身體讓易雲卿冷靜了些,努力想著他原本是準備裝上次同一個酒罐裏的酒,可又臨時改了主意從最後一個酒罐打了壺:“…好像…是…最後…一個…?”

聞言,冬陽眼睛瞪大,那是虎骨酒!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不然冬陽打死都不會泡那麽一罐虎骨酒!這不是自已挖坑給自己跳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