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哼哼(下)

腦子短路的劉家主直接奔到知縣家中嗆了知縣一臉,早被金錢美色掏空腦袋的知縣二話不說一把馬屁拍的劉家主樂的直飄,什麽等小姨子嫁給府城那家好生提拔他這媒人呀等雲雲,馬屁拍了幾籮筐後,知縣叫了衙役去提惹了他嶽丈家的王掌櫃。不過就是個小商人還有不知打哪來的狗屁親戚,在他這一畝三分地,他就是土皇帝!

在知縣拍劉家主馬屁時,冬陽見著了激動萬分趕來的易雲淑,已經是兩個孩子母親的易雲淑早退去了少女的稚嫩,盤起頭發一身婦人裝扮,眉目間有著當家主母的淩厲跟果敢,決然不見當初在閨閣時小心翼翼的鵪鶉性子。

冬陽見易雲淑一身綢緞,身形和氣色都不錯,想來嫁給王家不論別的這嫁的人是對的。

易雲淑淚眼汪汪的趕走了兩步,要不是故及男女有別這會兒她怕會抱著冬陽好好哭一把,哭這兩年來的提心吊膽也哭這兩年的痛苦磨難。嫁的人是沒錯,可嫁給王家卻是錯的,這兩年來她被王家那幹親戚幾乎磨的崩潰,若不是丈夫還算貼心兒子還小,她恐怕能咬咬牙幹脆一走了之。

“大嫂……”未語先哭,易雲淑以為自己經過這兩年磨礪可以說是堅強了,可見著親人,這眼淚就忍不住的撲撲往下掉。

王掌櫃也知發妻這兩年所受的委屈,不忍的走過去用帕子給她擦擦眼淚,佯裝打趣道:“見著大嫂該是高興的事,怎麽還哭呀?要被大嫂誤解成你不歡喜見著他,那可沒人替你後悔。”

易雲淑慎惱握著粉拳砸下王掌櫃,怪他拿她逗趣。那眉眼間似慎似惱又嬌的神態無不顯示著兩夫妻的感情融洽。

冬陽笑瞧著。

易雲淑被笑的不好意思,惱瞪王掌櫃一眼,忙對冬陽道:“走大嫂,去家中再好好嘮叨嘮叨。今兒就在這憩一晚,也讓你嚐嚐我的手藝。”說罷嗬嗬一笑:“想當初我對大嫂那手藝可是眼紅不已,好在我也有天份,磨礪個兩年也練就了兩個拿手菜。”

兩大丫環跟管事交換個眼色,管事看了看天色,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意思是時辰還早,不打擾主子性子,待到時辰差不多了再回也不遲。兩大丫環對看眼機靈的準備見麵禮,爾後默默跟著。

易雲淑所說的宅子離店鋪不遠,馬車不過幾步就到了。易雲淑領著冬陽到主宅,讓其坐了上首,爾後讓管事婆子把兩個小少爺抱了來。

兩粉雕玉塑的半大男孩,一個三歲半,一個才兩歲不到,嬰兒肥的臉依昔可以找到易雲淑的影子。

易雲淑笑著對兩兒子道:“來,叫小伯伯。”‘伯母’兩字不即冬陽聽了會別扭連易雲淑說著也別扭,幹脆隨了易雲卿輩份叫伯伯,前麵加個‘小’字也算全了禮數。

聞言,兩男孩子上前拜下乖巧的叫了小伯伯,烏溜溜的眼珠子中是好奇可禮數卻是沒落下一分,可見易雲淑把孩子教的極好。

冬陽見著兩個粉團子也歡喜,當下從丫環手中拿了兩精致荷包塞兩小家夥手中。

大的沒伸手要,拿眼望向易雲淑。小的見大的不要,也沒伸手。

冬陽抬眼。

易雲淑直樂的嗬嗬笑,對兩兒子擺手道:“拿著拿著,你大伯伯跟小伯伯可不是個小氣的。”想當初這兩人不顯山不露水的甩手就是二百兩銀票可著實嚇了她一跳。

兩小家夥乖巧的接了荷包回到易雲淑身邊,等待下一步指示。易雲淑笑著摸了兩兒子一把,讓奶娘抱了去玩兒,回頭問老太爺跟大老爺可安康,得知安康建在後又眼淚直撲撲的往下掉。

冬陽盡量精簡挑好的說了些,可還是把易雲淑惹的哭成了兔子眼。

痛痛快快的哭了把,易雲淑舒暢多了,擦了眼淚問眼前:“大嫂,您跟大哥怎麽也在福洲?”

冬陽挑的精簡說,可也太精簡了,隻說易雲卿參軍回來爾後接了他們出溫泉洞府,老太爺大老爺等都身體健康,現一家身居京城易雲卿是天子近臣新任福洲知府這些還沒來得及說,正待張口解釋他是跟易雲卿上任,門外卻非快跑來一身穿鮮豔衣飾的女人,態度惡劣居傲直指著易雲淑。

“夫人你看你做的好事!”看著易雲淑又指著冬陽,更為厲聲道:“你這不知打哪來的親戚打了知縣的親舅子,這會知縣找老爺麻煩把老爹給綁了!”

易雲淑一驚。

冬陽蹙蹙眉。

兩大丫環卻是個護主的,當下竄上去就是幾巴掌打的這女人分不清東南西北。年齡稍長一點的大丫環一臉殺氣還重重的踢了腳,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嘴巴放幹淨點,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被打懵的女人怨恨的看眼冬陽再看眼無動於衷的易雲淑,心內冷笑下,爬起來惡狠狠道:“你們等著!”爾後毫不留戀的跑了出去。

冬陽看向易雲淑。

易雲淑淒苦一笑:“這是老爺商行上的朋友的女兒,合作的代價就是娶他的女兒,當初對方是想讓老爺休了我再娶,可老爺堅決不同意,對方退而其次讓老爺抬了進門為妾。”為了巴上對方讓老爺休她,王家其餘分支當初差點把她逼死,好在她挺了過來。“雖是妾但在這宅子裏她跟平妻也沒兩樣,她言語不當的過錯還請大嫂……”

跟在旁邊的大丫環打斷易雲淑話,笑語晏晏道:“姑奶奶,姑爺被衙門提了去,奴婢覺著還是先去衙門把姑爺救出來再說其它也不遲。”一個狐媚子妾室,還是一個上趕著給人做妾的女人,她配得到她家主子的原諒?

另一丫環也配合的虛扶冬陽把,道:“少夫人,奴婢覺著還是盡快去看看為好,免得不長眼的傷著姑爺。”

冬陽聽著起了身。他雖低調不太愛擺身份的款,可有時擺擺能省很多事時,他也不見意擺擺。

易雲淑狐疑看下這主仆三人,暫時還沒弄明白這唱的是哪出。

兩大丫環到是催了把,一行趕到縣衙正撞上糊塗酒肉知縣顛倒黑白強審王掌櫃的□部份。

王掌櫃跪在案下臉憋的通紅,一半是氣劉家顛倒黑白的說法;另一半是氣這劉家勾結知縣欺人太甚!什麽叫交了定金轉賣店鋪?他根本沒意思轉賣也根本沒收錢!什麽叫收了錢上門要契書時他不由分說把人打出去?反悔說沒收錢?要不是劉家派些二流子上門不由分說就打砸,他們會先動手?!

管事讓一幹家丁護著冬陽跟易雲淑穿過一幹湊熱鬧的百姓來到審案的大堂,擦的幹淨透亮又寬敝的衙門大堂,對麵掛著‘明鏡高懸’正氣凜然的四字,如果主案後的知縣能更正氣更正派腰身挺直些而不是一臉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空架子,將更襯這大堂的浩然正氣。

冬陽瞧這糊塗知縣審案幾乎看的瞠目結舌。

兩大丫環跟管事及一幹家丁是看的目眥欲裂,真恨不得竄上去踩這糊塗知縣兩腳,還要正正經經踩在那張大餅臉上!

管事給年長的大丫環使個眼色,大丫環立時站出來揚聲說劉家這是汙告,說罷跪到大堂中間王掌櫃之後,按程序自報了姓名再著重說明當時情況。

管事跟大丫環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劉家可以事後收拾沒必要在公堂上分個勝負,可不想這知縣可真是被鬼迷了心竅,一點都不再乎大丫環的公證說明反而讓劉家汙告大丫環與王掌櫃同流合汙。

把個大丫環氣的目瞪口呆。說實在話,她活了這麽也自認比平常女子見多識廣了,可這麽奇葩的知縣她還真沒見過!

王掌櫃上公堂的事鬧大了,連王家其餘人都趕了來,一聽事情經過立時跑上公堂說不是王掌櫃之錯,而是他媳婦親戚自作主張等雲雲,著重就是不要牽連他王家,一切錯都是這姓易的女人跟她不知明的親戚。

知縣腦中閃過一條消息,聽說新來的知府也姓易……這想法也就一閃根本沒放心上,堂下已經夠熱鬧了可不想在宅子裏被大丫環甩巴掌的女人也帶了家人趕來,一跪到堂上就哭訴易雲淑對她的虐待,還縱容她親戚行凶,她還沒消腫的臉就是證據。

易雲淑氣樂了。

冬陽被這吵吵囔囔的大堂給吵的頭疼。

糊塗知縣隨著女子的指看向冬陽,當下一拍沉木,喝道:“堂下何人?還不報上名來!”

冬陽猶豫下來到大堂中間站定。

知縣又是一拍,大喝:“大膽狂徒,見了本官還不跪?!”

冬陽皺眉,這要是正經堂審正經審案,冬陽跪了也就跪了,畢竟他沒有品級,在堂審上他跪下的不是知縣也不是主審官,而是代表法律的正義,法律由皇上擬定也可以說是跪的皇上。可這堂審別說正經幾乎可以說是堂烏龍劇,他雖沒品級可也是正經的知府夫人,若真跪了那不隻是打他自己的臉也是打易雲卿的臉。

“這事是汙陷,知縣大人該好好審。”

冬陽的好言相勸糊塗知縣根本沒聽進去,隻糾結冬陽不跪是甩他臉麵的事上去了。用來肅靜的沉木差點被拍爛:“來人!給我拿下,壓著他跪!”

衙役要動,管事帶家丁圍了上來:“放肆!退下!”家丁一臉凶悍的盯著撲上來的衙役,大有若敢動他們就反撲的情勢。

知縣氣的大動肝炎,沉木都砸了出去,沒砸中人可卻剛巧砸到一人腳邊。沒看沉木被砸到哪時,知縣指著冬陽一幹人等大怒道:“你們這等狂徒,最好給本官老實點跪下,否則。哼哼。”

被沉木砸到腳邊的人撿起代表公堂肅靜的沉木,抬起眼,一張俊逸非凡的臉讓旁邊注意的人幾乎都看呆。風神俊秀的身姿態從人群中踏出,薄唇輕啟。

“‘哼哼’,你待如何‘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