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尤其是她肚子裏那個野種

【打,尤其是她肚子裏那個野種】

四十分鍾之後直升機降落在醫院樓頂,機艙門剛一打開秦歌就迫不及待的從上麵跳下來,季沉弦緊隨其後。

不得不說她這輩子第一次對季沉弦報以崇拜的眼神,她當時隻是異想天開的說了句要是能立即飛回去就好了,然後季沉弦二話不說就帶她上了直升飛機。

當然這樣的崇拜很快就被季沉弦的不要臉衝淡,作為飛行員的季沉弦喜滋滋的坐在駕駛座上卻遲遲不走,然後在秦歌的一臉疑問中臉頰湊過來很不要臉的丟出一句:“你親我的力度決定我們回g城的速度。”

“……”秦歌想如果自己有本市將這架飛機開走她一定也會毫不猶豫的拎著季沉弦將他丟出去。

但有一句話真的是真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她是女人那麽季沉弦就是絕對的小人!

最終秦歌特屈辱的抿著嘴唇在季沉弦臉上狠狠撞了下飛機這才起飛。

“季沉弦我會因此鄙視你一輩子的!”秦歌狠狠翻出一個白眼,流氓色狼趁火打劫!

季沉弦手上動作頓了下,身體也是一陣秦歌沒有察覺的僵硬,良久他側頭看秦歌一眼:“其實那也不錯,總比你個沒心沒肺的一股腦把我拋到腦後的好,對吧。”

秦歌白他一眼:“我忘了誰也不會忘掉你這個禍害!”

然而彼時的秦歌並不知道,後來的人生中其實對這個男人是到死也不能忘的感激和懷念。

人生有那麽多的無常,可季沉弦是她最無可奈何的遺憾,而她對他最大的愧疚大概就是始終沒有能夠愛上他。

秦歌看著縮在**一身是傷就連臉頰都高高腫起的秦初心頭狠狠一陣抽疼,她腳下步子頓住,突然就沒有了上前的勇氣。

病房裏一片狼藉,秦初更像是絲毫沒有生命力的玩偶,她連眼神都是呆滯的,她就連呼吸都更帶上了一層機械性,她似乎感覺到房間裏的動靜,她身體幾不可見的動了下然後抬頭看向房門方向:“姐……”

她朝著秦歌扯出一個極難看和勉強的笑,隻一瞬間秦歌眼睛裏的淚水已經掙脫眼眶,她終於理解電話裏秦初那一句‘疼’是什麽感覺,那些疼遠遠不止是身上這些猙獰的傷,大概還有心,不然她不會這樣毫無生氣的呆坐在那邊。

秦歌僵硬著腳步走到床邊坐下,她伸手覆在秦初手臂上,分明沒用什麽力氣,可秦初整個人卻是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想要掙脫開來,秦歌意識到什麽卷起她寬大的病號服,事實上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原本白嫩的手臂上此刻布滿了煙頭燙傷的痕跡,傷口還很新甚至沒來得及上藥,她想到掛斷電話之前這裏的嘲雜還有和秦初一起出現在宴會上的那個男人。

“秦初,這些都是誰做的?為什麽要這樣對你?”秦歌將她抱進懷裏,細細查看秦初身上的上,除去那隻手臂上的煙頭燙傷別處都是紅腫的硬傷。

秦初身體顫成一片,她似乎忍了很久此刻也還是控製不住那些奪眶的淚水,可即使淚眼朦朧也還是遮蓋不住她眼底的恐懼和傷痛:“姐……你別問了,別問了好不好……”

她想到昨晚榮靖深得知她懷孕之後的憤怒,但是憤怒過後卻一反常態的沒有對她做什麽隻是摔門而去,樓下傳出汽車發動的聲音沒多久別墅裏又闖進另外一幫人,走在前麵的是個女人,秦初認識那個人,那是榮宴西的妻子,安靜嫻。

秦初站在樓梯口就像是被人抓奸在床的小三,可她又覺得諷刺,她可不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三麽,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從一開始對這個女人的愧疚早就在這些日子以來榮宴西對她的折磨中消失殆盡。

可安靜嫻似乎沒有打算放過她的意思,她站在樓下抬頭仰視秦初的姿勢可還是讓秦初覺得不寒而栗,下一秒她一揮手食指指向秦初:“打,尤其是她肚子裏那個野種!”

秦初看著安靜嫻身後跟著的十來個保鏢模樣的西裝男,下意識伸手護住肚子就想退回房間,可她到底滿了一步關上房門的瞬間被人從外頭抵住,然後她被那些人加注在房門上的力道狠狠推倒在地,她還沒來得及辨別出那陣並不真切的疼痛是不是來自於小腹,那些人已經抬腳狠狠踢向她尚還平坦的小腹,那裏有她的孩子,是他們口裏稱作為‘野種’的東西。

可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

這個孩子再不可能保住,那些人走後她被家裏的傭人送到醫院,榮宴西的電話始終打不通,而她甚至被醫生告知以後恐怕很難懷孕。

她才十六歲,可這半年不到的時間裏卻好像已經承受完了一輩子的傷痛。

她好想將這個消息告訴榮宴西,也想問他一句,這樣是不是這段關係就可以徹底結束了,可榮宴西沒來來的卻依舊還是安靜嫻。

這一次她又想到了新的折磨她的法子。

秦初看著被點燃的細長女式煙煙頭躺在自己皮膚上竟不覺的絲毫疼痛,但也大抵是因為她的毫無反應徹底惹怒了安靜嫻,她細長的高跟鞋提搭在她身上直到接了一個電話才又離開。

秦初換掉那間被煙頭燙出很多洞口的病號服遮蓋好身上的傷口,她突然有些感謝那個女人,或者這樣她們家欠榮宴西的就可以還清,他再也沒有可以命令她的理由,而她似乎也因此得了自由。

可真的自由了麽?為什麽還是忽覺得傷心……

心很疼,也很空。

那樣的傷痛裏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秦歌,那是她願意用生命來保護的親人,就好像當初秦歌義無反顧和商亦臣在一起換的了她和爸爸安靜的生活。

可她又突然沒有勇氣告訴秦歌這些天以來發生的事情,這些不堪將會是她往後日子裏夜夜相伴的噩夢,她的孩子,她做母親的權力,這些都沒了……

姐妹兩抱在一起都是無聲的掉著眼淚,季沉弦帶著醫生護士進來的時候秦初再支撐不住的暈睡在秦歌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