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空中巧遇曾經的曖昧

清晨,苗苗和少爺踏上回國的旅程,登上了飛往法蘭克福的航班,在那裏轉機後直飛北京。

臨行前,莎莎和刺蝟拉著苗苗的手把他們送出家門,女人們分別總是缺不了淚水,三個女孩兒此刻都感覺好像這一去分別就再難相聚一樣,無聲無語的就開始抹淚了。

東西早已裝上出租車,預計出發的時間到了,見三個女生在車下還是戀戀不舍,少爺急得直催:“你們快點結束告別儀式吧,就跟永別似的,不就分開兩個來月麽,至於這樣?真是女人!”

刺蝟衝著少爺抹淚瞪眼:“你廢話!本來就是女人!”

臨分別了,總要說點兒肺腑的要緊的,苗苗叮囑莎莎,跟小黑的關係要悠著點兒。

最近莎莎和小黑的關係越來越公開了,也越來越肆無忌憚,甚至發展到莎莎夜不歸宿,苗苗擔心他們**是否采取保護了措施,要是懷孕可麻煩了。

現在的局麵真讓人唏噓不已,環境造就人,環境改變人,本來老實巴交的的孩子怎麽會變成這樣?莎莎會真的愛小黑麽?苗苗不信。

莎莎人變了,錢袋子不知變了沒有,學費的著落她也不說,小黑的解決方案也沒聽她再提起過,苗苗還是那個感覺,皇帝不急太監急,大家整天替她發愁,她倒跟沒事兒一樣,照樣跟小黑雲裏來霧裏去的,可想在英國留學當鴕鳥不行,這事兒回避不掉,苗苗想,興許是有了著落也有了難言之隱,莎莎不願意再提此事,苗苗和刺蝟隻好裝聾作啞不聞不問了。

苗苗總算上了車,女生不再黏糊,少爺倒來勁兒了,對刺蝟千叮嚀萬囑咐,對兩個新來的住客一萬個不放心,讓刺蝟認真行使好家長職責,甚至有點羅嗦地說,“刺蝟,拜托啦,一定要看好那倆新來的,提醒她們多小心多注意,剛從國內來的壞習慣多,隻要她們不損壞房東的家什物件就OK,你可千萬要當心啊。”

刺蝟把他推上車,“好啦好啦,你都快成祥林嫂了,多大點兒事兒啊?我們的押金不都在你那兒呢,怕什麽?有我們呢。”

苗苗從心裏佩服少爺,他絕對是個當管家的好坯子,很有理財的天賦,就在他訂完機票當天,趕巧有一個機會,他就把自己和苗苗回國期間空出的房間和床鋪臨時租給了兩個剛到英國的中國女生,時間銜接的那叫一個絕,這邊他和苗苗一走,那倆女生就進駐,計劃性都趕上軍隊換防了,少爺還美其名曰這是最大效率地合理利用空間和降低成本。

他說的倒也在理,大家的成本的確降下來了。

尤其讓苗苗瞠目結舌的是,少爺跟那倆女孩談的價格真夠黑,比home stay毫不遜色,刺蝟實在看不下去了,悄悄勸他:“少爺,別太黑啦,良心會梗塞的啊,差不多就行了。”

苗苗也勸他:“少爺,你這樣正應了老外常說的一句話,在中國以外,能坑中國人的隻有中國人。”

“去!”少爺衝她們一瞪眼,“你們懂什麽?這倆剛住進home stay的小姐家裏肯定不幹淨,她們父母都是公職人員,可你看她倆用的手機,那叫一個高級,我敢百分之百地肯定,靠工資吃飯的人是絕舍不得給孩子買那麽高級的手機,現在國內普通人還混不上手機呢,這倆人的爹媽肯定是貪官,咱們搬出home stay是為了省錢,你們猜她倆是為了什麽?是為了自由!是為了可以自己有個廚房,想吃啥做啥!想想看,靠爹媽的工資積蓄來留學,能這麽揮霍?你們說,不黑她們,黑誰?我黑死她!”

刺蝟被少爺說服了,“看來你爹是個小清官,要不怎麽會對這些貪官如此咬牙切齒恨之入骨呢?”

少爺撇著嘴,“心理不平衡呀,我們家一姓牛的鄰居,在單位裏跟我爸一樣的職務,都在同一個分管領導手下幹,可人家送孩子來英國留學、買新房子、買車,一樣都不耽誤,再看我們家,送我來英國,單位新分的房子買不起了,更別提買車了,原來姓牛的生活條件比我們可差遠了,我們家換下來的洗衣機他都要,可這才幾年啊,人家就富起來了,我媽跟我爸說過,紀委的幹部眼都瞎了?我爸說,管人家幹嗎?咱自己清白心安就行。哼,他倒是心安了,可我的心不平衡!”

苗苗當時就樂了,哈哈,少爺竟把自己說成苦大仇深的窮孩子,還為自己租房黑人家找到了依據。不過他說的對,爸心倒是安了,兒子的心卻不平衡了。

她逗少爺:“我敢肯定,你老人家一旦要是回國有機會當了官,定會變本加厲的貪汙受賄魚肉百姓,否則你心裏永遠不會平衡,對不對?所以人民群眾要小心,決不能讓你這狗官苗子掌了權,哈哈。”

少爺嘿嘿冷笑,“到那時候你們說了算麽?哼,一言九鼎的是俺頂頭上司!”

從英國起飛不久苗苗就睡著了,她不知在飛機上迷糊了多長時間,等到醒來時,已經翱翔在德意誌上空。

飛機開始降低高度,從舷窗望下去,一條銀鏈般的河流映入眼簾,空姐在廣播裏介紹下麵的河流是美因河,苗苗已經飛臨歐洲的空中交通樞紐之一---法蘭克福。

法蘭克福機場是歐洲幾大中轉空港之一,苗苗和少爺隨著人流來到候機大廳坐下後,少爺問:“苗,你知道法蘭克福的特產是什麽嗎?”

苗苗搖搖頭:“不,我隻知道蘇格蘭的特產是威士忌。”

少爺很得意地告訴她:“孤陋寡聞吧,告訴你,法蘭克福的特產也是酒,是蘋果酒,很出名的,你是否買兩瓶帶上?”

既然是特產,就給東方買兩瓶吧,苗苗站起來一揮手:“好,隻要不太貴,可是,蘋果酒是不是含有很多糖分呢?”

“這還用說?當然有糖分啊,還不少呢。”

苗苗立即打消了買酒的念頭,東方的糖尿病要成為以後采購食品飲料必須考慮的限製條件,她認為自己要承擔起幫他控製飲食保重身體的責任。

她轉身又坐下,“我不買了,少爺你去吧。”

少爺不理解她為何突然改變主意,“怎麽突然變卦了?含糖就不買?為什麽?事關減肥?”

“不關減肥的事,我們家有人得了糖尿病,所以不能買含糖的東西回去,而且我也要盡量少吃糖,要不然讓病人看著我吃甜食多難受啊。”

少爺更不理解了,“啊?一人得病,全家‘光榮’?這人在你們家地位很高嘛,你爸還是你媽?”

苗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嗬嗬,你甭問是誰,總之這人在我們家影響力很大,相當大。”

苗苗和少爺又起飛了,從法蘭克福直達下一個目的地:北京。

剛才苗苗從英國到德國睡了一路,現在一起飛,她又困了,接著睡。

臨行前這幾天一想起要回國,她夜裏總是興奮得難以入眠,白天又激動地忙活著毫無困意,處於睡眠極度欠缺狀態。

其實隻要在飛機上無事可做,不缺覺也會昏昏沉沉,成語說“無事生非”,那一定是精力過剩者,否則就“無事成眠”了。

入睡之際,苗苗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女性的笑聲,那笑聲挺熟悉,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隻是她太困了,眼皮都抬不起來,實在懶得睜眼起身張望那笑聲為何給她這種感覺。

呼呼呼,從閉眼到醒來4個多小時,苗苗這一覺睡得是天昏地暗人事不省,睡眠質量極高,從人體生理角度講,四個半小時正好是三個睡眠周期,不賒欠也不多餘,醒來感覺清爽,隻要一睜眼就睡意全無。

此刻舷窗外已漆黑一片,長空被夜幕籠罩,機艙內大部分燈光都關閉了,光線暗暗的,乘客們多在熟睡中。

苗苗發現旁邊的少爺,瞪著兩個小老鼠兒眼直眨巴,正精神頭十足地看書。見她醒來,少爺豎起大拇指,“你睡的真香啊,佩服!把你賣了都沒問題,剛才喝水吃飯叫你幾次都不醒,簡直跟死豬無異。”

苗苗壓低嗓門,恨恨地說:“混賬話,有這麽漂亮的死豬麽?你這張狗嘴裏怎麽就是吐不出象牙來?”

少爺嬉皮笑臉,“能吐出象牙,就是裝象了,嘿嘿。”

少爺就是脾氣好,任別人怎麽說怎麽罵,就是不生氣,苗苗不知他這算是有男人的氣度呢還是算臉皮厚?

機艙內的溫度低了,苗苗感到一絲涼意,身上雖然蓋著毯子,仍感覺寒氣襲人,不困了,肚子餓了,有點饑寒交迫的意思,她離開座位想到空姐那兒找點兒吃的。

穿過長長的通道來到後艙,苗苗衝著空姐指指肚子:“I’m hungry(我餓了)。”

空姐微笑著輕聲說:“Moment please(稍候)”,然後就動作麻利地泡了一杯方便麵端到苗苗麵前,香味熱氣騰騰撲鼻而來,到底是餓了,方便麵的味道令她垂涎難抑,環顧左右不見他人,也就不顧吃相了,狼吞虎咽地開始吃,頃刻間,她在機艙後麵站著就把一杯方便麵“幹掉”了!

吃飽肚子渾身也不覺得冷了,苗苗心滿意足看著舷窗外漆黑的夜空,現在不饑不困還不寒,饑寒不交迫了,飽暖就該思**欲,她想此刻才是無事生非時呢,隻可惜這會兒是在高空中飛行,否則這心情出去逛街撞帥哥正好。

她胡思亂想著剛要離開後艙,突然一個男士走進來,在後艙明亮的燈光下,那臉龐讓苗苗愣住了,這個人好麵熟啊!

那人見了苗苗也是一愣,繼而很快就認出來:“哈,苗小姐,沒錯吧?當初在海南我聽導遊是這麽叫你的,怎麽,把我忘了?”

苗苗也想起來了,啊哈,是妖公!海南旅遊團中小妖的老公,在回齊北的飛機上還在小妖背後色膽包天摸過她的手、肆無忌彈挑逗過她!

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兩個多年不見關係有過小曖昧的人竟會在歐亞大陸的萬米高空碰麵。

苗苗衝他一撇嘴,“怎麽能忘啊,就是那個不安分的男人嘛,色膽包天,在新婚老婆背後都敢勾引別的女孩子。”

對方衝苗苗笑了笑,反唇相譏,“那女孩子也不夠安分啊,竟敢在母老虎背後接受她新婚老公的挑逗,嗬嗬。”

苗苗眼一瞪:“最後不是躲開你的鹹豬手了?怎麽人家對你的忍讓也算不安分?不知好歹的東西!”

說完她轉身要走,被對方攔住去路,擋在通道口。

妖公陪著笑臉哄她,“別生氣呀,我開玩笑呢。”

沒等苗苗說話,他突然把手指放到嘴邊,示意不要出聲,然後側耳靜聽了一下,好像是在辨別著隱隱約約的高跟鞋踩到機艙地板上發出的腳步聲,然後對苗苗說:“抱歉,回頭再找你,她來了。”

難道小妖也在飛機上?苗苗問:“你媳婦?”

“是,我們到歐洲旅遊去了。”他轉身留下這句話閃進了洗手間。

苗苗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剛上飛機時聽到似曾相識的笑聲,現在想起來了,那是小妖的笑聲。

她走出後艙,恰巧小妖從另一側走進後艙,兩人沒照麵兒。

這才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苗苗驚詫,妖公竟能在艙飛機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中,聽出小妖的腳步聲,真是奇了,這耳朵的靈敏度堪與狗鼻子相比,能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