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男女有別的絕對性

14、男女有別的絕對性

苗苗和幾個初中同學搞了一次小範圍聚會,剛參加完高考的學生都喜歡搞初中同學聚會,好像初中同學感情更深一些。

小範圍就是少數,一共去了七八個人,喝了十幾瓶酒,啤的。

田毅和達達都參加了,苗苗本來擔心同時麵對他倆,可見麵後,她發現自己不僅善於偽裝,還善於周旋,像阿慶嫂一樣,擺開八仙桌,忽悠十六方,全擺平,這就是人生,不僅要發現世界,認識世界,改造世界,還要發現自我,認識自我,超越自我。

被苗苗擺平的還有李洋,以前很少與他搭話,可今天李洋總是一副色迷迷的眼神,盯著苗苗看來看去,嘴像抹了蜜,恭維話粘粘糊努一大堆,還時不時地拍拍她的肩,來點兒曖昧的肢體語言,苗苗順水推舟,反過來一通溫柔勸酒,這對酒桌上的男人是必殺技,尤其是對女人有了想法的男人。

李洋被灌了個大醉。

同學們家裏都有電腦,就決定在網上建個壇子,搞一個初中同學溝通平台,推選苗苗當管理員。

管理員權力很大,加入要其批準,還可隨意刪帖或踢人,從上小學到現在,苗苗頭一次有了一朝權在手的機會。

酒場話多,扯來扯去,本來一次務虛的聚會,最後被賦予了實際意義:為即將到外地上學的同學餞行。

在酒精的刺激和秀色的**下,同學們失態了,陰晴陽缺都有,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淚如雨下,話到煽情處還免不了要擁抱。

苗苗覺得這擁抱最有看頭,餞行變成賤行了,畢竟中國沒這個習俗,除了談戀愛的誰好意思擁抱代替感情宣泄?

擁抱目的各有不同,真情流露或借題發揮都有,無論目的如何,平日裏矜持的女生此時毫無顧忌也讓苗苗頗為吃驚,她一直以為隻有自己才色,少數女生才渴望異性,所以當那些豐滿的彈性和厚實的輪廓在友情的幌子下親密接觸時,她的眼睛瞪的老大。

雖然女生不再矜持,但也不主動,都是男孩子們先張開雙臂擁抱對方。

達達與苗苗擁抱時動了真情,痛哭流涕難以自持,仿佛此去江西“易水就寒”了,把個田毅看得妒火中燒,惡狠狠的攥著拳頭,不敢發作。

散席之後,田毅送苗苗回家的路上,憤憤的說:“哼!達達,不夠意思!”

苗苗暗笑,田毅呀田毅,你不知道達達早就不夠意思了,愛上漂亮女孩就要準備受騙,張無忌他娘臨終前不是說過麽:“不要相信漂亮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不過苗苗騙田毅絕不是故意的,這麽周旋一是為了不傷田毅,二是為了不駁達達,主要還是順其自然,她做事從來沒有蓄意,都是隨機行為,女人是感性的,隻有男人才會蓄意,因為他們是理性的,所以男人犯錯不可原諒,女人有了過失也應該理解。

苗苗如願被財政學院錄取,大學生活即將開始了。

一想到從此終於可以離開父母,她就興奮,從接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起,每天都在憧憬小鳥衝出籠子後的自由時光。

孩子要離家,家人都會感到失落,尤其是三口之家,在並不寬敞的生活空間裏少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好比親情被突然撕去了一大塊,做家長的都會難以接受。

早晨吃完飯,媽媽一臉惆悵地對苗苗說:“孩子,你在家還可以跟我說說話,以後怎麽辦呢?媽可要悶死了。”

苗苗無語,這是個現實。爸爸整天在餐館忙活,還有個小情人要去“幸”,媽媽在家除了看電視就是買菜洗衣做飯,以後從早到晚都將孤身一人,挺可憐。

媽媽說本市很多學生報到後,還經常住在家裏,所以她想試探一下苗苗,看能否把女兒拴在家裏。

苗苗不解其意,更沒打算掩飾想離開家的想法,輕描淡寫地安慰媽媽:“我們學校離咱家近,坐100路直接就到家了,很方便啊。”

媽媽唉聲歎氣:“總不能一叫你就回來吧?除非你的男朋友。”

嗯?苗苗心裏嘀咕,這什麽意思?莫非媽媽發現我談戀愛了?

她試探著問:“男朋友就能把我呼之即來麽?”

媽媽毫不猶豫地說:“那當然!我曾經為了陪你爸爸說二十分鍾的話,走了十裏路去縣城汽車站找他,想想看,那是多大的吸引力啊。”

“是,真不可思議,爸爸怎麽會在汽車站等你?”苗苗饒有興趣地問。

“唉,也是一念之差,那次你爸爸回部隊,趕到到縣城汽車站的時間遲了,誤了原來那班車,隻好等過路車,從城裏回來的人告訴我後,我立即趕去了。”

苗苗很少聽媽媽提起和爸爸的往事,饒有興趣地問:“那你就去了?萬一爸爸已經上車走了呢?”

“是啊,我傻嗬嗬的就去了,走了一個多小時,你爸要是已經走了,我當然是白跑一趟,可當時心甘情願呀。”

苗苗沒想到他們這麽多年吵鬧不休竟還有過這麽浪漫的一段,愛情真是害死人的家夥,把兩人吸引到一塊,它就消失了。

剛進入往事回憶的媽媽又回到了現實:“這幾天看電視裏的生物科學知識挺有意思,感觸很深,想想當年的愛情,就像高能磷酸鍵,完整時有能量,一旦釋放,磷酸鍵破了,二磷酸腺苷就好比是黃臉婆,其實就少了個磷酸鍵,第三者就好比又一個三磷酸腺苷,愛和**的勁頭正足,能量強啊。”

好家夥,苗苗暗暗驚歎,在農村教過幾天小學的老媽居然能如此流利地說起高能磷酸鍵,還能恰如其分地把女人比作磷酸腺苷,絕,刮目相看。

南屏晚鍾最近消停了,不知是有事沒空上網還是受到了老婆的節製,網上的空缺填補起來是最容易的,聊天室裏一個叫藍狐的人闖入苗苗的視野。

藍狐自稱是個畫家,屬於年輕的礦石王老五,未知礦,興許是金礦石,也可能是鑽石,還有可能啥是一堆亂石頭。

苗苗判斷他可能是美院剛畢業的學生,言談不如南屏晚鍾老練文雅,但很具藝術家氣質,甚至罵起人來也有點行為藝術的味道,是這一點深深吸引了她。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尤其是才子的小壞,對女人的**是最致命的。

藍狐宣稱已經有作品在海外參展了,還賣出了幾幅畫,賺了幾個洋錢。

作品是否赴海外參展難以考證,但苗苗發現此人非常會編故事,善於揣摩人的心理,而且很準,總能把話說到人心裏去,博得了她的好感。

藍狐自稱深諳心理學,懂心理學的男人,對少女的殺傷力最大。

藍狐不僅會編故事,還專門給苗苗編故事,量身訂製,把她平時幻想中的浪漫和幸福都編進去,虛構出一個白馬王子,情節充滿浪漫,每一個浪漫都是緣分,每一個轉折都那樣意外,那樣不可思議,她甚至懷疑此人不是畫家,應該是個編劇之類的人物。

苗苗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被藍狐編的美麗童話所吸引,傻傻地陶醉在那些故事當中。幻想浪漫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命門,最容易被男人攻陷。

苗苗臨離開家的這幾天,媽媽開始出現了焦躁,總是不斷與別人通電話,與小姑子通話時,姑嫂倆都擔心苗苗離開家住集體宿舍後將要麵臨的問題。

這個問題是找男朋友。

媽媽隨後告誡苗苗:“女大難管,我以後管不了你了,但媽隻提醒你一點,與異往不要太隨便,別上男人的當。”

“哦”。

苗苗嘴上答應著,心裏說:什麽叫隨便?怎樣才算上男人的當?誰上當還不一定呢。

然後媽媽又特別提醒她要注意男女有別,晚上睡覺必須關門,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裏!

她說這話意有所指,老苗進女兒房間從來不避諱。

這幾天熱,苗苗不喜歡吹空調,晚上睡覺穿得少,甚至半裸,有天早晨媽媽發現熟睡的女兒竟光著上身,房門也不關,立即把她弄醒了,責怪她:“這麽光者,怎麽還不關門?”

關門?苗苗當時迷迷糊糊地想,為何要關門?家裏隻有爸爸一個男人,難道媽媽還擔心女兒在父親麵前走光?

她睡眼惺忪地問:“在家裏還要關門?因為我爸?”

媽媽也不回避:“當然!他是男人,男女有別。”

苗苗繼續睡,嘟囔了一句:“他可那是俺爹啊!”

“你爹也不行!女兒發育成熟就不能當小孩子了,我要跟他強調,女兒大了,當爸的不能隨便往孩子屋裏闖!”

媽媽這麽說,苗苗睡不下去了,心裏嘀咕:媽媽是真關心我呢?還是嫉妒爸爸看到我豐滿的身體?

果然,第二天早晨爸爸進她的房間前,與往常不一樣了,先敲敲門。

這讓苗苗感覺怪怪的,她和爸爸的父女關係中又添加了男女有別的因素,既是父女關係又是男女關係,可這關係可怎麽拿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