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老牛吃嫩草

39、老牛吃嫩草

金色的大地,湛藍的天空,令人心曠神怡的秋天來了,人們燥熱一夏的生活開始冷靜下來。

苗苗和東方的感情逆秋而夏,越來越熱。

初秋的周末是遊玩的好日子,他們計劃周六從早晨開始在郊外轉悠一天玩兒個痛快,天不黑不回家,一定要玩兒一個字來:爽!

頭天晚上苗苗找出了去年過生日時姑姑送的化妝盒,嚐試化妝,這是她擁有的第一個化妝盒,從未用過。

她看似漫不經心地擺弄著口紅,跟媽媽說起了周六的打算,聲稱要跟同學們去郊遊。

媽媽沒表態,隻是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她,仿佛看出她有什麽不對勁兒。

苗苗心虛,不敢等媽媽詢問更多的細節,趕忙去洗澡,洗完馬上熄燈上床,沒再給媽媽繼續盤問的機會。

如果媽媽問多了,她怕自己一言不慎露出破綻。

謊言最怕問,問這問那會問得自相矛盾漏洞百出,苗苗很聰明,她不再多說,也不給媽媽問的機會,自然就談不上漏洞。

早晨洗漱後,苗苗開始精心梳妝塗脂抹粉,這再次引來媽媽奇怪的目光,她還是像頭天晚上那樣一言不發地盯著女兒看。

苗苗心虛地想,也許自己作為學生,這樣精心的化妝太不正常?

為不讓媽媽看出心虛,她立即停下了化妝,故作鎮靜走出家門,自以為甩給了媽媽一堆問號。

人在心虛的時候,猶如驚弓之鳥,常常會誤解周圍的人。其實媽媽並沒有什麽“問號”,相反,她隻有一堆“驚歎號”,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切實感覺到,女兒長大了,開始從女孩向女人的過渡,這個過渡的標誌就是像小鳥梳理羽毛一樣的化妝。

父母們對於孩子成長的標誌總是留心的,女孩子開始像大人一樣化妝,男孩子開始像大人一樣刮胡子,都會引來家長的關注和感慨,甚至還有感情複雜的淚水,從這一刻起,他們內心開始矛盾了,不再期盼著子女快快成長,反而開始留戀孩子在身邊的日日夜夜,不願意看到他們像翅膀逐漸變硬的小鳥,躍躍欲試展翅高飛。

在街邊拐彎抹角之後,苗苗悄悄登上了東方的“船”,苗苗現在稱他為“船長”。

“船長”宣布“起航”,“航線終點”是千佛塔,坐落在齊北南山旅遊區內的一座寺廟區,約一個小時的車程。

一個小時後,南山區到了,東方把車窗打開,讓群山中、小溪中和山林中飄出的新鮮空氣盡可能的湧入車內趕走從市區帶來的汙濁,他貪婪地大口呼吸著,盡管人的嗅覺器官已經退化,但對市區汙濁、漂浮塵埃的空氣與郊區空中的清新和植物的清香的感覺還是明顯的。

東方把車開到了環繞千佛塔的竹園,這裏遊人稀少,曲徑通幽,遠望青山,近看翠竹,如此好風光,不浪漫都對不起老天,苗苗忽發奇想,人的浪漫一定始於大自然的風情。

苗苗挽著東方,甜蜜相擁向前行,似乎要盡力向周圍的人展示他們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人。

東方有些忌憚,悄聲說:“看咱倆,漂亮女孩和大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別人會以為你在傍大款。”

苗苗盯著東方問:“你怕別人說?”

東方點點頭。他在深圳工作時,常看到糟老頭擁著青春少女招搖過市,人們稱之為“改革開放好,老牛吃嫩草”。他雖然不屬老牛之列,但年齡差距過大的男女交往還是讓他羞於見人。

苗苗嗤之以鼻:“我才不是呢,傍大款要給銀子,我們家有錢,用不著我的漂亮臉蛋創收,我手頭不拮據,沒必要靠當情人換錢花,再說你也沒給我錢。”

“但年齡差距是擺在這裏的。”

苗苗脖子一梗:“那又怎樣?真心相愛什麽也不怕。”

“真心相愛?你確認?”東方問。

“我確認,剛剛確認,以前咱倆見麵,我總是怕被熟人撞見,今天我不怕了,而且還要告訴你一個剛剛作出的決定:我要與達達分手,全心全意地愛你,不管你是否離婚,不管將來能否嫁給你,咱先痛痛快快愛了再說。”

呀,東方沉默了,他知道這是女孩最常見的愛情宣言,其顯著特點就是“不管不顧”,先過把癮銷了魂再說,根本不想愛有多麽**,就有多麽傷人。

東方冷靜地問:“你這是一時衝動,說說是什麽原因讓你作出這個決定?”

苗苗想也沒想就說:“沒原因,愛不需要理由,沒有衝動還算愛麽?”

這是她的心裏話,真愛是回答不出理由的,有理由就有目的,有目的就有了功利,那不是愛情。

東方看著苗苗的眼睛,真誠地說:“別看我說你衝動,其實我也不清醒,愛情本身就是一種不正常的精神狀態,可我不想承諾什麽,你答應麽?”

苗苗眉毛一挑:“我也一樣,也不想承諾什麽,咱倆扯平了。”

東方扯著她的衣襟:“來,我先給你扯平。”

兩人的笑聲在竹林中飄**。

承諾扯平了,可年齡怎麽扯?東方感歎:“以前我笑話人家老牛吃嫩草,現在輪到自己了,你看,說話不留餘地,嘴上無德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才不算老牛呢,頂多算個小老虎,別看年屆四十,但長得年輕,就像剛三十的樣子,再說我也不算嫩草,我是白羊座。別以為羊入虎口啊,還不一定誰吃誰呢。”

“此話怎講?難道還虎入羊口?”

苗苗得意地一笑:“怎麽著?不行?”

東方點著她的鼻子:“告訴你一句箴言,處境危險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處境危險。”

“根本談不上!你不是老虎,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突然,苗苗冷不丁在東方臉上親了一口。

這旁若無人的一吻引來了附近遊人的猜測,有人竊竊私語:“這兩人是什麽關係?”

苗苗聽到了,衝人家一瞪眼,一字一句地說:“這是我老公!”

穿過竹園,就是佛家重地千佛塔。

苗苗站在塔邊問東方:“你信佛麽?”

東方把手指放到嘴邊示意她住口:“在這裏不要問這樣的問題,各種宗教都有各自的道理,因此都信。”

苗苗不以為然:“人隻能有一種信仰,怎麽都信呢?我隻信佛。”

“各種宗教都強調因果關係,誰不想有個好的歸宿呢?我一直在尋找最適合自己的信仰,但還沒確定,所以現在什麽都信。”

“都信就是都不信,勸你還是隨了我,一同信佛吧。”

東方知道苗苗並非真的皈依了佛教,不過是說說而已。

“好,可以先從了你,但不保證從一而終啊。”

他們走出竹園來到翠竹環抱的竹苑餐廳時,已經中午了。

午飯吃的很有特色,都是野生的山貨野味,有菜又有湯,好吃又好喝,飯後要了兩杯清茶,看著窗外的山色,品茗聊天,好不樂哉。

談笑間,東方的手指像彈琴般輕輕的敲打著桌子,杯中的茶水被晃動出了微微漣漪,苗苗想起了剛上大學時,因**而導致床體晃動被刺蝟喝斥的往事,就悄聲講給東方聽,把逗得他哈哈大笑,隨後問:“那以後呢?你就不晃了?”

“反正隻要她在**我是不敢晃了。”說完,苗苗打了一個哈欠,她有午睡的習慣。

東方體貼的問:“要不要休息一下?”

“到車裏休息?”苗苗反問。

“不,剛才我看到樓上有客房,可以去房間小憩。”

“還有房間?”苗苗興奮了,“開一間開一間,這還用說?當然要休息!”

到服務台辦好手續後上樓時,東方悄聲問:“想晃麽?”

苗苗臉紅地點點頭,“你呢?想不想?”

“我也想,晃。”

“晃”成了專有代名詞。

東方時隔成熟的男人,輕柔地撫摸和舌尖濕潤的舔抵帶給女人的快感是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夥子所不能比的,尤其注意滿足對方,照顧對方的感受,不像那些小男孩,隻顧自己痛快。

苗苗“晃”完了,很盡興。隨後她讓東方趴在自己身上,努力感覺著他實實在在的身體和溫度,用手指摸索著在他後背寫了一個字,問:“能感覺出我寫的什麽嗎?”

東方感覺不明顯,想了一想,問:“是‘咬’麽?”

苗苗連連稱奇:“厲害,真感覺出來了,是咬,但我是分開寫的,兩個字。”

隨後她靈機一動:“今天還想讓我給你‘咬’麽?”

東方明白了她的意思:“不了吧,我看你今天吃得很多,別再惡心。”

苗苗被他壓得有點呼吸困難:“那好,換換姿勢吧,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東方起身:“換什麽姿勢?”

“你騎到我身上來,都說買來的馬,娶來的妻,任打任騎,打就算了,騎還是可以的。”

東方按照苗苗的示意騎上來,把手放到她胸前,感覺很奇怪:“怎麽像開車?”

苗苗笑著挑逗他:“這就對了,在路上開車,在**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