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青春無悔不是真

60、青春無悔不是真

故宮給人的感覺永遠是庭院深深,高大恢宏肅殺,一磚一瓦都在宣示著皇家的威嚴與暴戾,不知演繹了多少恩怨情仇,蒼鬆翠柏掩映的紅牆綠瓦似乎在盡力遮擋著無盡的宮廷幽怨。

苗苗與東方走過殘破不整凹凸不平的殿前廣場,佇立於皇帝曆次舉行婚禮大典的洞房前,不禁生出了陣陣思古幽情。

她望著東方得意地說:“看我多幸福,從前這裏的女人們就慘嘍,在這性沙漠裏忍受著一生的饑渴,一輩子也未必能盼到萬歲爺滴水的恩澤吧。”

“清宮不至於”,東方狡黠笑了笑,“你要是生在古代,會不會成為宮廷的內亂之首呢?”

苗苗一愣:“俺又不造反,怎會成為內亂之首?”

“嗬嗬, 這個內亂不是指造反,是十惡不赦之首,指**,不倫之亂。”

“嘿嘿,這還真難說,我要是被選為妃,肯定不甘心被皇上寵幸幾次就不聞不問,估計會與能接觸的所有男人上床,甚至親兄弟。”

東方眨眨眼,不敢相信:“真的?連親兄弟也不放過?”

苗苗點點頭:“可能。”

東方若有所思:“哦,原來是這樣,都說**很刺激,你有過這樣的幻想麽?”

苗苗連忙矢口否認:“沒有沒有,從來沒有。”

東方似乎想證明什麽,追問:“真的沒有?”

苗苗看了看東方的表情,雖然挺認真,但也很輕鬆,就試探地說:“親愛的,我要是說實話,你會生氣麽?”

東方樂了:“要是別人跟我實話實說,我還生氣,以後誰還敢跟我說實話呢?”

苗苗釋然:“那好,我告訴你。”

她給東方講了賈紅的故事,並說出了賈紅對自己的刺激和深深的影響。

東方聽後不住地搖頭,很擔心苗苗,**情結就像傳染病,可以使一個原本健康的人很快被病魔吞噬。

見東方沒什麽過度反應,苗苗繼續說:“瓜瓜,我還真幻想過,爸爸媽媽年輕時都很漂亮,我要是有個哥哥,一定會英俊無比,興許從小就會愛上他,這個愛不是親情,是那種男女......”

她越說越聳人聽聞,可東方隻是微微一笑:“要真是那樣,你看重的那層窗戶紙恐怕早就沒了。”

苗苗不否認:“那肯定,你想啊,人們都把女人的貞操看做比生命寶貴,大力推崇寧死不受辱的貞節烈女,而那層東西就是標誌,一生的唯一,過去女人要從一而終,隻能奉獻給丈夫,現在不同了,老公未必是終身製,擇優錄取、中途換馬、競爭上崗屢見不鮮,這樣把第一次給了未必能伴你終生的男人豈不太虧了?而且對繼任者也不公平,所以還不如給自己的親哥哥。”

東方打斷她:“你這都什麽歪理啊,女人的貞操是形而上的,並非那麽簡單、膚淺,網上說現在很多女大學生賣處就是基於你剛才說的這種歪理邪說。”

苗苗嘿嘿地笑了:“是啊,我知道好多女生都是這樣想的。”

“可等這些女生成熟了之後才會知道,很多珍貴的東西並非能用金錢衡量,她們賣掉的並非是所謂的第一次,而是自己的純潔和靈魂。”

東方聲音低沉,說話透著惋惜,“悔恨就是這樣產生的,很多男人後悔沒跟某個女人上床,很多女人後悔曾跟某個男人上床,那些賣處的將來更要後悔,那層東西沒什麽,可那過於精明的買賣對心靈的傷害遠遠超過第一次的物理損傷程度。”

兩人遊覽了一下午,心靈也交流了一下午,對性與愛的討論更是持續了一下午,但離開故宮時,最終交流的結果對於苗苗來說卻隻有兩個字:迷茫。

她不得不承認,東方的觀念和她從小形成的理念差異是巨大的,盡管她表麵對東方的觀點表示讚同,但從骨子裏不接受,代溝加上人格建立太過扭曲,她沒法接受。

晚飯後他們去了燕莎。

燕莎裏的高檔服裝讓苗苗目不暇接,東方讓她挑幾件自己喜歡的,她的頭搖得象貨郎鼓:“不行不行,拿回家怎麽說啊?這麽貴的服裝,爸媽一看就知道不是我買的,招致他們的懷疑就麻煩了,咱看看就行,不買。”

帶著苗苗來商場卻不買件衣裳,東方過意不去,就建議:“那你挑樣子不高檔但價格高檔的買總可以吧,價高肯定是好東西。”

苗苗大笑:“這話可不像聰明絕頂的東方所言啊,太荒唐,人家都是買物美價廉的,哪有買物不美價高的?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東方不以為然:“難道這不是一個好主意麽?物有所值即可,適合你穿就行啊。”

苗苗不吱聲了,她是想買的,哪有女孩子進了商場不想買衣裳的道理?

於是,他們反其道行之,開始挑選那些看著並不很高檔、但其質地和做工都很考究也並不便宜的服裝,這在國外很難,因為設計師不會蠢到這個地步,不過在國內就容易了,很多仿製款式讓人真假難辨。

苗苗挑選了兩件上衣,淺粉紅色,淺翠綠色,顏色有點俗,但大小正合適,另有三條小絲巾,美輪美奐的圖案,絢麗的色彩搭配。

東方去收款台付錢,苗苗遠遠看著他,感覺男人花錢結賬是那麽的瀟灑,那麽的可愛,鈔票果然是最讓女人動心的情書,男人付賬就好比展示情書的內容,當今的愛情在金錢麵前,永遠難以超凡脫俗,大家都是世俗之人,不世俗還想當神仙?神仙連愛的權利都沒有,更別說**了,就像天蓬元帥,酒後調戲一下小妞,還不算真泡,就被貶到基層了。

東方和苗苗回到酒店已經很晚了,兩人將要開始第二夜共眠。

洗完澡後,苗苗照例要開始寫日記,她剛打開日記本,發現東方急匆匆從衛生間走出來,拿起筆趴在**就在紙上劃拉著什麽。

她走過去在一旁靜靜的看,心中讚歎,這手字寫得真漂亮!

一會兒,東方停下筆,抬起頭問苗苗:“你不是要寫日記?”

苗苗沒回答,拿起了東方麵前的那頁紙,上麵寫著:

年少的天真變為青春的野心,最終卻是滿心傷痕,

清晨的期望膨脹為正午的狂想,到頭來享受的隻是靜靜的黃昏,

歡樂時光變為崢嶸歲月,**腳步演繹到步履蹣跚,

鼓噪淹沒了動聽的歌謠,喧囂變身為虔誠的祈禱。

苗苗看完,盯著東方想看穿他心中所想。

東方並不看她,閉上眼睛喃喃自語:“一個耄耋老人回到童年生活過的地方時,也許就是這種心境吧,無限感慨,思緒萬千,最後一切都歸於平淡,沉寂了。”

苗苗低頭在心中自問,等自己垂垂暮年時,對過去會如此感慨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