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

看著蕭木秋遞過來的那張金票,李駟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後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接了過來,麵不紅氣不喘地收進了自己的懷裏,淡淡地說道。

“有事你就說話,這麽見外幹什麽?”

看著李駟收下了金票,蕭木秋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嗯,我就知道李兄你不是見外的人。”

說著,他放下了自己的手來,轉而說道:“不過此事,還需李兄多多費心了啊。”

“當然。”李駟擺著一副義不容辭的臉色,伸手摟住了蕭木秋的肩膀,鄭重地拍了拍說道。

“你就說怎麽做吧。”

“咳咳。”蕭木秋被拍得咳嗽了兩聲,拿著扇子輕推開了李駟的手來。

“具體的安排還沒有定下來,不如李兄你也一起想想?”

“好啊。”隻要錢給到位了,李駟啥都能辦,當即就坐了下來,準備一起出謀劃策一番。

看著李駟熱切的樣子,蕭木秋打開了手裏的扇子,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是想到銀錢對李駟可能有些用,但沒想到這麽有用。

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該是斟酌了一番,他才繼續說道。

“風雨樓終歸隻是一個組織,不適合與金國有正麵衝突,所以此番明麵上,我們會繼續準備火藥,但是背地裏,還需要你把這事給壞了,而且最後,要讓金國人知道是你壞的事。”

“這沒問題。”

李駟“大氣”的揮了揮手,反正他與金國結下的梁子也不是一樁兩樁了,正所謂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

不過很快,他就又想到了什麽,看向蕭木秋問道:“那那些火藥要怎麽處理?”

蕭木秋的神色嚴肅了一些說道:“這就是現在還沒有決定下來的地方。”

目前的打算,就是在長安公主行信的當日直接把那些火藥給毀掉,但是這樣的話,要怎麽把金國的注意力轉移到李駟的身上,就又成了一個問題。

看著蕭木秋沉默了下來,李駟也皺起了眉頭想了一會兒。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笑著對著蕭木秋說道。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但是你們處理火藥的方式,得改一改了。”

······

等到天色將晚的時候。

堂上,李駟將處理火藥的新的方式寫在了一張紙上,交給了蕭木秋。

蕭木秋皺著眉頭接了過來,仔細地看了幾遍,然後不確定地問道。

“你確定,這樣處理過後的火藥不會傷到人嗎?”

“隻要你別對著人放不會。”李駟隨意地攤了攤自己的手。

他交給蕭木秋的,是煙花的製作方式。

上一世的時候,他為了偶爾搞些浪漫,學過一些煙花的製作方法,也自己做過幾支,卻是沒有想到能在這個時候用上。

“然後。”李駟神秘地笑著,湊到了蕭木秋的麵前說道。

“我們隻需要再同朝廷知會一聲,讓皇上配合一下我們就好了。”

······

夜晚,皇宮禦書房。

李世宗還在處理著一天的公文,他幾乎每晚都要這樣務政到很晚,特別是最近的一段時間,他還要花很多的精力去安排長安行信的事情和北地行兵的事宜,眼下,是已經忙得近兩天沒有合過眼了。

有時他很想就這樣倒頭睡上一覺,可惜最後他還是隻能強打著精神繼續坐在桌前,因為他是皇上,既然身在萬人之上,就要想萬人所不能想的事情。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李世宗又拿起了一本折子,準備打開來接著翻閱,可這時,他的手卻是忽然停了一下。

然後,他抬起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房中的梁上,沉默了半響,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李駟,你不在你的江湖逍遙,來朕的書房裏做什麽?”

梁上有人,李世宗能夠感覺到這一點,但是為什麽會是李駟。

因為能過躲過一眾大內高手的眼睛,悄無聲息的來到禦書房找他的人,這天底下大概也就隻有這麽一個人了。

甚至李世宗明白,就連他能夠發現他,八成也都是對方故意的。

果然,一息之後,一個白衣人從房梁上落了下來,站在了李世宗的麵前,躬身說道。

“草民李駟,拜見皇上。”

看著李駟那恭敬的模樣,李世宗搖了搖頭,放下了手裏奏折說道。

“有話就說,朕可沒有太多時間陪你閑聊。”

對於李駟能在皇宮中來去自如這點,他倒是並不是很在意,一是因為李駟除了偶爾會偷些東西之外也不會做什麽別的事情。

二是因為如果李駟真的出手危及到皇室性命的話,自然也會有人出手攔下他,雖然平時的時候那個人都不會出現。

“是,皇上辛苦了,草民盡量長話短說。”李駟訕笑著抓了抓自己的臉頰,抬起了自己的頭來說道。

“草民此次來,主要是為了向您稟報一件事。”

房間中燭火搖晃,接下來的半個時辰,李駟將金國與風雨樓之間的事情,和他的準備全部說了出來。

這個時候不能有一點隱瞞,他很明白這一點。

等到他將全部的事情說完之後,李世宗是已經陷入了沉默。

隻見他坐在書桌前,皺著眉頭沉思著,半響,緩緩地將手放在了桌案上說道:“看來,金國是真的已經按捺不住了。”

“皇上明鑒。”李駟連忙躬下身來拍了一句馬屁。

對於他這句生硬的馬屁,李世宗翻了一個白眼,然後頓了一下說道。

“此事你可以去辦,但是要讓嚴亭之同你一起去,隻有你一個人朕不放心。”

他倒是沒有絲毫的隱瞞,他確實不放心李駟,畢竟那是可以炸掉小半個長安的火藥。

李駟撇一下自己嘴巴,不過也沒有說什麽,因為人家不放心自己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而且嚴亭之也是他的熟人,應當不會誤事。

“另外。”李世宗看著李駟,又說道:“你回去的時候同蕭木秋說一聲,風雨樓的手腳該收了一收了,有時候把手伸得太長,就不是好事了。”

“是,草民知道了。”李駟聽著這話,神色認真了一些,點頭應道。

“好了。”說完了這些,李世宗揮了揮手:“沒有別的事的話你就先退下吧,朕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

“那,草民告退。”李駟說著,身子就已經消失在了房間裏。

看著李駟離開,李世宗的眼神微微冷了下來。

“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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