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裏,術虎女提著劍站在花筠君的身邊,看著山穀花海中那一片亂糟糟的景象,看向了花筠君問道。

“你不用去管一下嗎?”

“不用。”花筠君淺笑著,輕掩著自己的嘴巴:“他會讓她們用針的,就讓他先鬧一會兒好了,百花穀也好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

這時,山中的風是一吹,吹得下麵的山穀裏漫天都是花瓣,看得術虎女出神了片刻。

這中原的景色,果然是比金國要好上很多的。

那花叢中人影紛紛,花枝搖曳,花瓣卷在空中翻飛起伏,除了那一人的慘叫之外,這一片景色裏似乎也沒什麽不好。

“那麽。”花筠君看了一眼術虎女說道:“你不是說想要討教武學嗎,跟我來吧。”

說罷,她就轉身走了開去。

術虎女也回過了神來,沒再去看穀中的吵鬧,轉身跟上了花筠君的腳步。

花筠君一路帶著術虎女來到了一處穀中的圓形平台上,這平台修在山穀的崖壁上,卻足有十餘丈寬,以崖壁上突出的一塊巨石為基所建,平台之下就是數十丈的穀底,卻是頗為凶險。

花筠君站在平台上對著術虎女笑了笑:“還不知道姑娘怎麽稱呼。”

“術虎女。”術虎女抱著劍,一臉肅然地說道:“指教了。”

“好。”花筠君笑著抬起了一隻手:“來吧。”

“錚!”

話音落下,就是一聲長劍出鞘的聲音。

術虎女的目光銳利本想一劍直刺花筠君的咽喉,但這時她是又想起了李駟在路上對她說的話。

最多隻能用七成功力,而且絕對不能用殺招。在中原,比試挑戰是與決鬥有很大的不同的。

想到此處,術虎女的劍是微微地偏了一些,刺向了花筠君的手臂。

見到術虎女收了手,花筠君神色也溫和了一些,這李駟的“表妹”倒是挺識趣的。

也罷,那就給她喂喂招吧。

想著,她一甩衣袖,寬大的衣袖中,一條絲帶射出,卷向了術虎女的手臂。

若問這個世上,誰是劍客們最不想交手的人,那絕對是花筠君,而不是獨孤不複。

要問為什麽,是有兩個原因。

其一,是和獨孤不複比不過就是勝不了,而和花筠君比卻還要平白受一頓折騰。

其二,是麵對獨孤不複你還能用劍,而麵對花筠君,你通常連自己的劍都用不出來。

這其中的緣由,就是在花筠君手頭的功夫上。

這江湖上有兩大擒拿功夫,一者是白雲公子江憐兒的雲袖手,一者,就是這花筠君的飛花袖。

區別在於江憐兒的雲袖手是五步之內無人能走,而花筠君地飛花袖卻是百步之內無人能留。

在她那長袖可以觸及到的地方,幾乎沒有人能夠好好的站著,除了那麽幾個特殊的人以外,而其中的一個,現在還在外麵跑著呢。

所以,李駟帶術虎女來挑戰花筠君,其實是有些用心險惡的,他明擺著是想讓她先吃些苦頭。

果然,當花筠君的飛袖襲來的時候,術虎女的眉頭皺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將手中的劍劈向了那看起來可以輕易斬斷的袖帶。

可當她的劍落在那袖帶上的時候,那袖帶卻輕飄飄地閃到了一邊,躲開了她的劍風,隨後又突然繃緊,纏在了她的手腕上。

術虎女的心中暗叫不好,可還沒來得及等她做什麽,那袖帶就已經將她拉著,拖向了花筠君的方向。

兩人飛速地接近著,然後擦身而過。

術虎女本想借勢用劍砍斷花筠君的袖口,可誰知最後一刻,她的手腕是又被那袖帶扯了一下,使她的劍也偏了出去。

這時,花筠君是已經跳了起來,從她的頭頂上飛過,同一時間,又是三條袖帶纏在了術虎女的左腕和雙腳上。

術虎女的目光一緊,手掌中的長劍翻轉,該是想割去手腕上的袖帶,可惜她的劍還沒落下,就又是一條絲帶飛來,纏住了她手掌中的劍柄。

“絲。”絲帶收回的聲音在空中作響,而術虎女手中的劍是也跟著飛了出去,由絲帶拖著在半空中劃過了一條弧線,最終落在了花筠君的腳邊。

“當啷。”長劍落地的聲音清脆。

但術虎女終歸是一個死士,她隻是愣了一下,就暗自運起了內氣,想要扯斷這身上的這些絲帶,可當她的右手剛要伸向左手的時候,一條絲帶就又將她的雙手綁在了一起。

緊接著花筠君是已經繞到了她的身後,將她的雙手也扯到了背上,使得她用不出一點力氣來。

該是心氣翻湧,扯著絲帶的術虎女麵色脹紅。

看著術虎女的樣子,花筠君笑了笑,抬手又是兩條絲帶,將術虎女雙腿的大腿和小腿捆在了一起,使得她跪倒在了地上,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術虎女還想掙紮,但花筠君是已經將她手腳上的絲帶連在了一起,讓她徹底沒有了掙脫的可能。

該是又掙紮了一會兒,術虎女才是頹然地低下了頭來。

她又敗了,她知道。而且敗的依舊簡單,唐國的江湖人都是這麽厲害的嗎?

她這樣想著,以為比試就如此結束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花筠君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打算,隻見她從術虎女的背後走了上來。

花筠君依舊溫和的笑著,看著術虎女,隻是那種溫和,卻莫名的讓術虎女覺得背後發涼。

“我。”術虎女剛想開口結束這場比試,一條絲帶就已經纏住了她的嘴巴。

“唔唔唔······”術虎女皺著眉頭,奮力地晃動了幾下身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花筠君則是掩著嘴輕笑一下,溫聲說道。

“不用怕,我是不會對你做什麽的。隻是我閑在這山穀裏實在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人願意陪我消遣一下,也不能這麽快就結束了不是嗎?”

說著,她抬起了眼睛來,饒有興趣地看著術虎女說道。

“我最近是又研究出了許多新的捆覆擒拿之術,不如,你先陪我一一試試,如何?”

看著花筠君的笑,術虎女的眼中是少見地露出了一些慌張。

可她也隻能唔唔地叫著,眼睜睜地看著花筠君緩緩地向她走來。

那一天,術虎女是親身的體驗了一回什麽叫做身不由己的感覺,也切身的明白了什麽叫做江湖險惡。

一直到晚上,她是被花筠君整整玩弄了一天。

可以說她的身子是將能擺出的姿勢,或者不能擺出的姿勢都擺了一遍。

等到花筠君玩夠了,將她鬆開來的時候,她是已經一動也不能動了,活像是一個被玩壞了的人偶。

此時的花筠君在她的眼中,就和刹烏術(金國人神話中的魔鬼)沒有什麽區別。

這個總是笑著的女人,很可怕,非常可怕。

ps:第二更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