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出門的程婉也沒有料到, 自己竟然暈機。

上飛機前還好好的,飛機一起飛她就覺得腦子都要炸了,胃裏也翻騰的難受,胸口還喘不上氣。

程婉以為是剛開始不太適應, 可後來越來越難受, 吸了氧稍微好點, 可一路上還是精神不佳, 一點勁兒都沒有。

下了飛機, 再加上倒時差, 程婉一回酒店就病倒了,大夏天的來了場重感冒,發燒咳嗽還半夜進了醫院。

白珺棠坐在病房裏都後悔死了, 她看著程婉蒼白的臉,就很懊惱的說:“早知道你那麽難受,我就不帶你來了。”

程婉躺在病**搖了搖頭, 她握著白珺棠的手就笑道:“沒事,暈機加上水土不服, 又不會死人,頂多是難受幾天。”

“這幾天我們也別四處逛了, 你就在酒店呆上幾天。”白珺棠無奈的說:“等你病好了,我們再出去。”

程婉點了點頭,她這個樣子的確不太適合出門。

雖說來到異國他鄉第一天就住進了醫院, 可程婉還是覺得很新奇的,畢竟她從沒有出過國, 甚至連比較遠的省份也沒有去過, 二十多年都窩在那一個城市裏。

“也不知道這邊有沒有什麽好吃的。”程婉感慨的說:“肯定跟我以前吃的不一樣吧。”

“你身體不好, 就別想著吃東西了。”白珺棠揉著程婉的腦袋, 對她說:“這裏的飯菜都是重油重糖,對你身體不好,這兩天就吃點好消化的。”

程婉抿著嘴,不情願的說:“那好吧。”

下了飛機就來醫院,住了一晚上之後,程婉就覺得身體好多了,白珺棠第二天就辦了出院手續直接回了酒店。

給程婉叫了客房服務後,白珺棠就對程婉說:“我要出去一趟,和俱樂部的人討論點比賽的事情,你一個人在酒店好好休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回來會給你帶甜點的。”

“甜點?”程婉饒有興趣的說:“這裏的甜點好吃嗎?”

白珺棠想了想,就湊到程婉的耳邊說:“我覺得太甜了,但是你應該會喜歡。”

說著,還低下頭在程婉的嘴唇上親了親,白珺棠安慰著她:“一會兒送來的飯菜要吃幹淨,我晚上再回來。”

程婉點了點頭,目送白珺棠離開才躺回了被窩裏。

飯菜很快就送來了,倒時差實在是有些痛苦,程婉吃了半份飯就吃不下了,迷迷糊糊的爬回**繼續睡。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當她睜開眼的時候窗外已經漆黑一片了,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鍾,白珺棠為何還不回來?

程婉在枕頭下摸索到手機,打開就看到白珺棠給她發的一條信息,是下午四五點鍾發來的。

白珺棠:【一會兒有個會,還要和其他的俱樂部老板吃晚餐,晚上八點準時回去】

程婉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多了。

她翻了個身,回複了個【知道了】,就起身去浴室洗漱。

刷牙刷到一半,放在臥室的手機就響了,程婉走出來拿起電話看了看,就看到是白珺棠的電話。

“歪?”程婉咬著牙刷問道:“有事嗎?”

白珺棠那邊亂糟糟的,她咋咋呼呼說了兩句,程婉也聽不清楚,吐掉牙刷就大聲問道:“你在哪啊,什麽時候回來?”

電話那頭依舊很吵鬧。

程婉沒了脾氣,她對白珺棠說:“我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麽,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說完,直接把電話掛斷,繼續刷牙。

昨天住了院,今天又睡了一整天,程婉渾身都黏糊糊的,她看著浴室中圓形的浴缸,就去拿了換洗的衣裳打算好好泡一泡。

不得不說,國外的夜景還是別有韻味的,程婉就趴在浴缸旁,看著外麵夜景,格外陶醉。

程婉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旅遊,這樣看各種不同的風景,的確是一種別樣的享受。

正當程婉被熱氣蒸的渾渾噩噩的時候,就聽到外麵的門被打開了,白珺棠直接推開了浴室的門,氣喘籲籲的看著泡澡的程婉。

程婉看她這副樣子就是一愣:“你幹什麽?我在洗澡呢……”

說著,就想讓白珺棠趕緊走,卻不想對方直接一步垮了進來,按著程婉的肩膀就低下頭,熱切的與她親吻。

程婉眉頭微皺,不明白這女人又怎麽了,不過聞著她身上的酒味,大概猜到白珺棠在應酬的時候應該喝了不少酒吧,不然也不會這麽魯莽。

浴缸裏的水都溢了出去,把白珺棠黑色的套裝都給弄濕了,甚至連長發都被水汽給蒸得濕漉漉的。

強勢的親吻結束後,白珺棠睜著眼睛看著浴缸裏的人,低聲說道:“你沒生氣吧?”

程婉坐在浴缸裏看著她:“你是指什麽?”

“剛剛在酒吧太吵了。”白珺棠被熱氣熏得臉頰紅紅的,她看著程婉說:“沒有按時回來。”

程婉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的臉頰,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唇角:“就因為這個?”

白珺棠握住程婉的手放在唇邊:“還因為有Omega想灌我酒。”

程婉有些意外的看著她,其實她也知道白珺棠很受歡迎,和她相處兩年沒有見到白珺棠有一個緋聞,已經讓程婉感到意外了。

而現在,程婉覺得更意外了。

她看著白珺棠紅紅的臉,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害羞了,忍不住就問道:“所以,你就跑回來了?”

白珺棠幽幽歎了口氣,對程婉說:“我本來打算在電話裏跟你解釋,可你沒有聽就掛了電話,讓我很擔心。”

“那是因為你那邊太吵了,我什麽都聽不清。”程婉解釋道。

白珺棠眨了眨眼睛,又低下頭親吻這程婉:“我身上有別的Omega味道了,聞著不舒服,你幫我去掉吧。”

程婉眉頭微皺,白珺棠渾身都是酒氣,哪有什麽Omega的味道,就不高興的抽回手:“你去洗個澡就行了,我都累了。”

正當程婉想起身離開的時候,白珺棠就一隻胳膊摟著程婉的腰,隨著用力,程婉就覺得眼前一花,耳邊‘噗通’一聲響,兩個人都跌進了浴缸裏。

“現在好了。”白珺棠渾身都濕漉漉的,腦袋上還往下滴水,她狡黠的衝程婉笑道:“全濕了,我們就一起洗吧。”

程婉隻覺得眼前的白珺棠格外精致好看,就仿佛是出水的芙蓉,眼角眉梢都帶著絲絲的水汽,撩撥的程婉心跳個不停。

也不知道是誰先動了心,程婉隻感受到白珺棠溫柔的呼吸,與她在浴缸裏肆意的親吻。

***

程婉的這個病來得快去的也快,在酒店休息了三天就好的差不多了,雖然還是有些感冒,可至少不會感到那麽難受了。

當程婉從酒店出來,就看到牧茹初靠在一輛啞光黑色的跑車旁,衝她們兩個揮手。

“婉婉,珺棠。”半年多不見的牧茹初如今意氣風發,整個人精神都好了不少。

今天她穿著一件皮夾克和白T恤,下身隨意的搭配著黑色的工裝褲和馬丁靴,襯托的她本人高挑極了。

程婉意外的看著她,發現牧茹初竟然染了頭發,半長的頭發紮成了一個小啾啾,似乎是墨藍色。

“好久不見了。”程婉看著牧茹初,好奇的說:“你不是要比賽了麽,怎麽到這來了?”

“比賽前來給你們當司機啊。”牧茹初輕笑著說:“給老板和老板娘開車,是我的榮幸。”

白珺棠對她這個拍馬屁的語氣不置可否:“也就現在能使喚你給我開車了,等你獲得了冠軍,想使喚你就難了。”

牧茹初樂得不行,衝白珺棠揚了揚下巴:“走吧,我帶你們去賽場。”

在車上,牧茹初單手開著車,對身後的倆人說:“我要提前進賽場做準備,你們要去後台休息室麽,不然就得在看台上曬兩個小時的太陽了。”

白珺棠看了程婉一眼,說:“程婉還病著,就去休息室吧。”

牧茹初‘嗯’了一聲,一腳油門就踩到了低。

路上聽倆人聊天,程婉才知道牧茹初現在積分賽排名第一,和第二名的差距並不大,白珺棠希望她在後麵兩個賽事把對方甩掉,牧茹初也勢在必得。

禁賽的那一年,一直緊繃的牧茹初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她放鬆了半年,又訓練了半年,重新回到賽道的時候,正是她狀態最好的時候。

所以白珺棠很期待這場比賽,她毫不吝嗇的誇讚牧茹初:“如果能穩住,你就是職業賽車手裏的奇跡。”

兩個人聊了一路,到了賽場牧茹初才和她們分開。

白珺棠回頭看了程婉一眼,握著她的手親近的說:“我剛剛在車上光顧著和小牧說話了,你是不是覺得無聊了?”

“沒有。”程婉笑道:“雖然有些專業術語聽不太懂,但是我知道小牧她的狀態很好,這次比賽肯定能拿冠軍。”

白珺棠點了點頭:“我也相信她。”

兩個人一邊往休息室走,一邊閑聊著,程婉是第一次來到國外的賽車現場,對於什麽都很好奇。

不過這個賽場和乾穀俱樂部比起來,也就稍微大了那麽一點,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麽特別出彩的,國際化的賽場很多地方都是一樣的,所以白珺棠很快就找到了屬於乾穀的專屬休息室。

一推開門,白珺棠就看到裏麵已經坐了個人了,而對方抬頭看到了進來的倆人,也是微微一怔。

“是你?”白珺棠眉頭緊皺,看著池慕就冷嘲熱諷:“都快一年了,你怎麽還陰魂不散啊?”

池慕聞言臉就黑了下來:“你說什麽?有本事,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