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冷戰?

“砰!”李匆帶著人剛走到房間的門口,一個酒瓶子就砸在他的腳下,一道暴虐的聲音傳來:“讓你們去找你們主管,人呢,怎麽現在還沒有過來?”

李匆平靜地邁過一地的玻璃碴子,走到青年身邊:“我就是這裏的主管。”

青年臉色猙獰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呲笑說道:“說謊也不會說,毛張齊了沒有,就敢說自己是主管?”

“有事就趕緊說,沒事就出去換一個包廂繼續玩,我手底下的這幾個包廂你還是不用考慮的好。”李匆開口說道。

“嗬,有種。”青年踉蹌的拿起桌子上未開啟的紅酒瓶,狠狠的向李匆頭上砸去。

“啪!”這自然不會是酒瓶與腦袋相撞的聲音,而是手掌和手腕相擊的聲音。李匆緊緊抓住青年的手腕,一腳踢在他的胸膛之上。

青年不可抑止的向後仰去,身體後傾手裏拿著的酒瓶砰的一聲砸在了他的鼻子上,在他倒地的一瞬間頓時鮮血橫流。

“將這個家夥給我扔出去。”李匆對著侯勇開口說道。

看著侯勇招呼人將青年抬了出去,李匆深吸了一口氣,總感覺有哪裏不對,但是一時間也想不出有哪裏不對的地方。搖了搖頭,對著薑東等人吩咐了幾句之後,就轉身向外走去。

薑東靜默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好戲就要上演了,但是觀眾卻隻有他自己,還真是有些唏噓。

出了酒吧的大門,進入了副駕駛,李匆心中突然湧出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隻是一個身份普通的青年而已,犯得著將他這個主管叫過來,把那個家夥扔出去?就在他隱隱約約觸摸到什麽的時候,李居麗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索。

“李匆,我們兩個談一談吧。”

李匆奇怪的看向她,對於她現在莫名鄭重的神色有些錯愕:“談什麽?”

李居麗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我覺得你給我提出的那個未來規劃,有很大的問題?”

聽到要說的是這件事情,李匆神色認真了起來,開口:“你說吧,有什麽問題。”

李居麗看著他的眼睛:“為什麽一定要走這條血腥危險的道路?安安心心的做一個作家,寫出好的作品,不是一樣可以功成名就?”

李匆沉默了下來,半晌,開口說道:“那樣太慢了,我有些等不及。”

李居麗蹙眉:“等不等得及是該你說,還是該我說?我都能等,你有什麽等不及的?”

“這件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李匆認真說道:“我也不想向這條路上發展,可是生活逼迫著我必須要這麽做。”

很莫名的,聽到他這麽說,李居麗心中有些不舒服,呲笑說道:“還有人拿著刀子逼迫你混社會?”

李匆一怔,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還是李居麗第一次對他露出這樣的神色。艱難的扯動了一下嘴角,他苦澀的說道:“你也不理解我?”

在這一刻,李居麗仿佛能夠看清他的內心,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抓住他的手掌:“我知道你這麽做全是因為我,但是你知道嗎,我不想你因為我去這麽做。這條路太凶險,一不小心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李匆抿了抿嘴角,開口:“所有的成功都伴隨著風險,可我們不能為了躲避風險就去逃避。”

李居麗皺眉,說道:“你的思想怎麽變得這麽別扭?那種風險和這種凶險能是一樣的嗎?”

“你想要說什麽?”李匆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李居麗停頓了一下,輕聲開口:“趁著現在你還沒有深陷進去,退出來吧,不要和這條道路扯上任何關係。”

李匆沉默。

李居麗咬了咬嘴唇,繼續說道:“我可以向你保證,會永遠等著你,但是你要答應我退出這條道路,安安心心的走作家這條路。我,不希望你出事。不希望你現在一腳踏在監獄一腳踏在地獄。”

李匆無聲地笑了笑,“別說這個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李匆!”李居麗有些生氣了:“不要轉移話題,你到底答不答應我。”

李匆看著她的眼睛,開口:“我做事有我自己的原則。”

李居麗心髒一縮,說道:“這個原則,能比得過你的生命,我的心意?”

李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但是很顯然,李居麗並沒有使他改變自己的想法,他依舊是要走這條道路。

李居麗雙手死死的握住方向盤,指尖已然發白,嘴唇已經被咬出了血跡:“答應我這件事情就這麽難嗎?不是說還是我的死忠飯?”

“死忠飯也是有著自己的堅持的。”李匆低聲說道。

“這堅持,比我還重要?”李居麗心髒輕顫,開口。

李匆搖了搖頭,“沒有,本來我做這些就是為了你。它又怎麽可能比你重要。”

“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固執!”李居麗說道。

李匆再次沉默了下來,良久之後,他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輕聲笑了:“好了好了,我們兩個不至於為了這件事情吵起來吧?ui居居,開車吧,我們回去。”

看著他這個樣子,李居麗知道,即使自己再說下去,也不會得到想要的結果。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唇瓣上的鮮血,咽進胃裏。她無聲的將汽車啟動,向電視台方向趕去。

路中,李匆一直看著她的側臉,好幾次想要張口說些什麽,但是話湧到嗓子眼,又被他咽了回去。這算是什麽,冷戰嗎?他們之間又沒有發展到情侶的地步,這樣也能稱得上冷戰?

可要說不是,那現在的詭異狀態算是什麽?有話想說但是總是說不出口,明明待在一起,伸手就能夠到的程度,卻感覺好像隔了萬水千山的距離。

她難道就這麽討厭這種事情嗎?討厭到,知道了他踏上了這條道路,可以冷漠對待他的程度?

事情,究竟是不是他想象的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