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一瞬間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周有誌愣在那裏,猶豫了好一會兒,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唉……那天晚上,我們家裏的人都睡著了,除了我兒子,那時候他還沒有回家,大概是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人進了我的臥室,我當時正躺在**睡著覺,保險櫃就在床頭櫃旁邊,我極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子有幾千斤那麽沉重,雖然意識還在,但是身體卻動不了。之後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了。”

唐楚一直觀察著周有誌臉上的表情,從他開口說話,到他眨一下眼睛,都沒有逃過唐楚的眼睛,從唐楚觀察的結果來看,周有誌並沒有撒謊。

唐楚看向武藝,武藝沉吟了會兒,然後問道,“那保險櫃呢?我們需要看看保險櫃。”

周有誌想了一下,隨後起身,往前走了兩步,轉過頭來對唐楚和武藝說道。“你們跟我來吧。”說完,便走在前邊帶路。

不過周有誌卻沒有往書房外邊走,而是帶著唐楚他們兩個走到了那張寬大的楠木書桌旁邊。

又走了幾步,武藝便站住了腳步,在唐楚身後拉著他小聲的說道,“楚哥,不對啊,他這是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啊?保險櫃不是在臥室麽?”

唐楚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走在前邊的周有誌卻轉過了頭,對他們說道,“就是這裏了。”說著,便把手按在書桌的一處機關上,然後旁邊的牆上便打開了一個暗門,保險櫃就放在裏邊。周有誌繼續說道,“自從出了這件事,我就把保險櫃放到這裏了,雖然裏邊的東西已經不在了,但是我不希望驚擾到我的家人。”

唐楚撇了撇嘴,表示同意,如果是他是周有誌,他也一定會這麽做。唐楚招了招手,武藝便走上前去,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一雙白手套戴在手上,在保險櫃上邊不停的摸索著,摸了一會兒,又把戴著手套的手指頭放在鼻子下邊聞了聞,臉上露出了懷疑的表情,看著周有誌。

唐楚看武藝的神情不對勁,便說道,“怎麽樣?看出點兒什麽沒有。”

武藝又摸索了一陣,再次聞過之後,才說道,“這上邊有婆娑香的殘留。”

唐楚聽了以後,心中一驚,同樣用探究的目光看向了周有誌,婆娑香這東西,前世他做殺手的時候也沒少用,是印度那邊兒的一種迷香,比華夏的任何一種迷藥都好用,不僅會讓人失去意識,而且意識恢複之後也絲毫感覺不到自己被迷香迷倒過,不過有一個缺點,便是效用會根據吸入婆娑香的人自身的內力改變,內力越高的人,效用越小,所以這種迷藥,隻有在暗殺目標是普通人的情況下,唐楚才會使用。

不過,顯然周有誌是不知道這些的,他看唐楚和武藝兩人都看著他,詫異的問道,“婆娑香?什麽東西?”

“周先生,原來你也是個有內力的人,剛剛在下眼拙了,竟然沒有看出周先生深藏不露。”武藝已經站直了身體,緩緩的把白手套從手上脫下來,重新放回了上衣口袋裏,玩味的看著周有誌。

周有誌被武藝一說,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一臉尷尬的笑了兩聲,“嗬嗬……那是我年輕的

時候練過幾天內功,因為工作比較忙,現在早就放下了,我的那點兒內力恐怕放在兩位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嗬嗬……嗬嗬……”

周有誌的說辭,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更何況是唐楚和武藝,當下,唐楚便被周有誌這種哄小孩兒的行為弄的有些惱怒,不動聲色的說道,“周先生何必這麽謙虛,能在婆娑香的控製下保留意識,內功至少也要達到先天之境,不過周先生既然隱瞞了自身功力的事情,也必然有周先生的用意,我們二人是不會泄露出去的,周先生盡管放心。”

周有誌看唐楚麵色冷了起來,也沒有再解釋什麽,武藝給唐楚打了個眼神,兩人便朝著沙發的方向走了過去。周有誌關上了暗門,也走了過去。不過唐楚和武藝卻沒有再坐下,看到周有誌走過來,唐楚說道,“周先生,我們先走了,今天晚上冒昧了。”

周有誌點了點頭,沒有有挪步,他相信,唐楚和武藝沒有他的帶領,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出別墅的監控範圍,隻是等到唐楚和武藝開門走出書房,站在二樓走廊上的時候,周有誌像著了魔一樣,竟然跟了上去,攀住了唐楚的肩膀。

唐楚先是一愣,另一隻手不受控製的就伸了起來,這是他以前做殺手時候留下的後遺症,如果有人從他身後觸碰到他的身體,他會在第一時間把那個人撂倒在地,不過現在的唐楚遠非以前的唐楚了,這段時間安逸的生活讓他的警覺性降低不少,若是以前,周有誌這樣的身手根本不可能會拉住他。

眨眼間,唐楚另一隻手已經抓住了周有誌的手腕,按照往常的習慣和唐楚出手的力度,此刻周有誌的手應該已經脫臼才對,但是唐楚忽略了一件事,現在他的身體遠遠不如以前,身體素質上的差異,並沒有讓周有誌的手腕脫臼,隻是把他的手扶向了一邊。

唐楚這才反應過來,後邊拉住他肩膀的人是周有誌,回過頭,詫異的看著他,皺了皺眉頭,說道,“周先生,還有什麽事麽?”

周有誌揉著酸痛的手腕,心中暗暗吃驚,看著這唐楚和武藝兩個人的眼神裏邊兒多了些複雜的光芒,他隻是沒想到,自己無意識的想要拉住唐楚,對方卻能在幾乎一瞬間的時間內,把他的手扶開,這樣的身手,如果剛剛這兩個年輕人要害自己的話,恐怕他現在已經死於非命了吧,想到這裏,周有誌的冷汗便流了下來,一邊暗怪自己小看了眼前的兩個人,一邊賠笑道,“兩位小兄弟,我隻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你們要查那個神秘組織的話,我覺得對你們是有用的,所以才拉住了你們。”

唐楚和武藝對視一眼,不知道周有誌在打什麽啞謎,不過就算周有誌是奸詐的老狐狸,唐楚和武藝心思活絡的程度也絲毫不在他之下,唐楚當即說道,“說吧,你的條件。”

周有誌讚賞的看了唐楚一眼,繼續說道,“我的要求不多,隻是希望如果二位找到那個組織以後,有機會看到我丟失的東西的話,還請二位捎帶給我,到時候,周某定有重謝。”

唐楚心中暗自做著盤算,看來周有誌已經相信了他們兩個能夠找到那個神秘的組織,嘴角扯出了一絲

邪魅的笑意,交易,這才正式開始。“這個好說,不過周先生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們,你丟的東西是什麽。”

周有誌同樣笑的高深莫測,說道,“這個我暫時還不能說,說實話,這件東西對周某來說事關重大,如果不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刻,我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這樣吧,小兄弟,如果你們有了重要的線索,或者是掌握了那些人的行蹤,可以來告訴我,到那個時候,我再告訴你們也不遲呀。”

唐楚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定了定神,學著周有誌的強調把他的話堵了回去,“那這樣的話恐怕就不好辦了,萬一我們兩個走了運,找到了關於那個組織的重要線索,必定是要去打探一番的,說不定會順手牽羊銷毀他們的窩點,而周先生又不肯說到底是什麽東西,萬一我們把周先生的東西落下了,一起燒毀了就麻煩了。”

周有誌麵色一變,唐楚清晰的看到了他眼中的怒火,不過依舊是一副痞子的模樣,讓周有誌暗自著急,半晌,周有誌選擇了妥協,說道,“是一份文件,我隻能說這麽多了,再多的,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能再說了,還請兩位小兄弟燒人家窩點的時候手下留情,把文件類的東西給留下來。另外,我要告訴你,那個打開我保險櫃的人右手腕內側有一個彎月紋身。”

雖然周有誌提供的線索不多,不過唐楚已經很滿意了,唐楚咧著嘴,齜著牙,一笑,衝著周有誌抱了抱拳,便拉著武藝一閃身,出了周家的別墅,匆匆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周有誌一個人站在書房門口的走廊上,雙手扶著欄杆,淡淡的看著剛剛唐楚和武藝出去時,沒有關上的別墅大門,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褪下了剛剛麵對唐楚和武藝的時候的平淡,幾分殺意頓時顯現了出來。

唐楚和武藝出了別墅以後,直奔兩人藏車之處,分別上了各自的車,一路狂奔,跑到了今天晚上匯合的地方,望延路口。

兩人一前一後停了下來,武藝下了車,打開唐楚白奧迪的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上,說道,“楚哥,現在怎麽辦,周有誌那個老狐狸已經知道我們的存在了,咱們哥倆又在東海這麽出名,你說他認沒認得出我們。”

唐楚點了一根煙,又遞給武藝一根,徐徐說道,“應該沒有,那別墅裏邊又沒有開燈,晚上這麽黑,他而且我們兩個坐著的位置一直是逆著光的,他應該是看不清我們兩個的臉的,隻是現在牽扯上了周有誌,我們兩個要更加小心了,他那份文件對他來說這麽重要,裏邊兒一定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武藝冷笑了一聲,“哼,隻怕我們到時候真的把文件找到,交給他的話,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我們兩個吧。”

唐楚歪著頭,很有趣味的盯著武藝,說道,“你小子怎麽這麽肯定,我們能找到那份文件。”

武藝咧著嘴,嘿嘿一笑,“那不是有楚歌你在麽,你這麽神通廣大,還怕找不到那夥兒人?”

唐楚翻了個白眼,白了他一眼,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武藝便下了車,朝著另一個方向駛去,唐楚伸了個懶腰,也把車子啟動起來,回了自家別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