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武藝和唐寧三個人,每人手中拿著一張地圖。這一次,巴赫給的地圖沒有再出什麽差錯,在第二天黎明將近的時候,他們終於看到了地圖上顯示的地方。

在遼闊無邊的非洲大草原上,一棟棟矮小的如同茅草屋一樣的建築群出現在了他們三人眼前。趁著微弱的陽光,能夠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茅草屋前有零零散散的人正在忙碌著。

唐楚他們趕緊加快了步伐,還沒有走近,那些人就已經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好奇的看著唐楚他們三個,武藝激動的上前,用蹩腳的英語和一個黑人男子交談著。

在武藝的不懈努力下,那名黑人男子終於看懂了武藝的手勢,轉頭對著不遠處一位黑人女子嘰裏呱啦的說著什麽,然後那名女子便朝著建築群中最中間,最大的那個茅草屋跑了過去。

不一會兒,從茅草屋中走出了一名體態肥胖的黑人老頭兒,按照剛剛在邁登那裏看到的狀況,唐楚他們覺得,那個黑人胖老頭兒應該就是真正的邁登了。

老頭兒在那名女子的攙扶下,走到了武藝身前,武藝不停的用英語介紹著自己,並像老頭兒說明來意,老頭兒目光複雜的看了武藝兩眼,然後咧著嘴,衝著唐楚他們笑了笑,竟然用比較流利的華夏語言對他們說道,“尊貴的客人,裏邊請。”

說著,老頭兒還朝著他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指向那間最大的茅草屋,緊跟著,他們周圍圍著的那些黑人原住民也像老頭兒一樣,衝著唐楚他們低著頭,恭敬的做著請的姿勢。

唐楚和武藝互相看了一眼,跟隨著胖老頭兒進了那間圓圓的茅草屋,武藝看那老頭兒會說華夏的語言,邊說道,“請問,您是邁登酋長?”

老頭兒笑著點了點頭,泛黃的牙齒在黝黑黝黑的麵孔下顯得還挺潔白,說道,“是我,你就是武藝吧。”

武藝睜大了眼睛,身體朝前傾著,很感興趣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就是武藝?”

老頭兒腆著大肚子哈哈的笑著,朗聲說道,“你和你父親長得太像了,你大哥我也見過,卻沒有你和你父親長得這麽相像,我一看就知道你是武家的小兒子。”

武藝撓了撓後腦勺,看著邁登坐在那裏,肚子上的贅肉都笑的一顫一顫的,有些手足無措的看像唐楚,唐楚悄悄指了指背上背著的背包,武藝一拍大腿,頓時明白過來,轉頭對邁登說道,“邁登酋長,這次我是奉我父親的命令,來給您送貨的。”

說著,武藝朝唐楚和唐寧招了招手,三個人都把背包從背上卸了下來,拿出已經拆的零散的鋼管,唐楚把三根改造過的狙擊槍重新組裝好,擺在了邁登麵前。

邁登繃著嘴拿起三根狙擊槍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朝著他座椅旁邊立著的那個年輕男子招了招手,年輕男子十分吃力的抱著三支超長的狙擊槍走了出去。

“貨沒問題,貨款我會讓我的人打到你父親提供的賬戶上。”邁登背著手,對武藝說道。

武藝低著頭,想了一下,然後問道,“邁登先生,我想問一下,在我們來之前,我大哥有沒有來過。”

邁登眼珠子轉了轉,冒出兩縷精光,狡猾

的問道,“你大哥有沒有來過我這裏,好像和我們之間的交易沒有什麽關係吧。”

武藝一下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不過幸好,他也不是個漿糊腦袋,立即反應了過來,嗬嗬的幹笑了兩聲,然後裝作很自然的對邁登說道,“我也是在出發之前,聽我父親說,我大哥最近也要到這邊兒送一批貨,但是我們過來這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他們,我也聯係不上我大哥,所以才想向邁登酋長打聽一下我大哥的蹤跡,如果能在這兒遇上他,那我們也能一起回去。”

邁登很配合的笑了笑,說道,“原來是這樣啊,真不好意思,最近我沒有見過他呢,如果你遇到了你大哥,替我向他問好。”

武藝還想再說什麽,隻見邁登大聲朝著草屋外邊叫了兩聲,那個剛剛拿走槍支的年輕男子便走了進來,邁登用他們當地的語言對男子交代了幾句話,男子沉默著點了點頭。

然後邁登便把目光轉向了武藝,對武藝說道,“尊貴的客人們,你們不遠萬裏給我送貨,一定也累了,今天就請在我這裏休息一天吧,你們回去的路途還遠,還是先保存體力比較好。”

武藝心中暗罵一聲,這個老狐狸,竟然還會說華夏的四字成語,看樣子是沒少和華夏的人打交道了。

唐楚也知道,今天是無法從邁登口中問出什麽了,便給武藝使了個眼色,武藝就和邁登客套了兩句,他們三個便出了茅草屋,跟著那個年輕男子來到了邁登為他們安排的住所裏。

和剛剛呆的那個茅草屋一樣,邁登給他們安排的住處也是一個茅草屋,那個年輕男子把武藝他們三個帶到以後,就退了出去,武藝站在茅草屋裏,左右看了看,罵了句娘,吐槽道,“他娘的,這非洲大草原上是不是就有這一種建築啊。”

唐寧走過去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懂什麽,這叫異域風情。”

唐楚已經坐到了茅草屋中那張暫且可以稱之為床的擺設上,對武藝說道,“我有一種感覺,我們來這非洲大草原上遇到的兩個酋長,這個邁登才是個真正的狠角色。”

聽了唐楚的話,武藝也嚴肅了起來,不過瞬間又恢複了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樣子,說道,“管他是不是狠角色呢,憑我們三個的身手,還怕了他不成。”

唐楚看著武藝張狂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真是初生的牛犢不怕虎。

唐寧在一旁,拍了拍武藝的肩膀,毫不留情的打擊道,“大哥,你別忘了,現在我們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呢,就算不說人數的問題,我們剛剛還乖乖的送了人家三把槍。”

武藝頓時不說話了,狠狠的拍了一下腦門,說道,“哎呀……早知道這樣,剛剛就應該先不把槍給他啊,這要是他拿大家夥對付我們,我們三個不全部要折在這兒喂獅子啊。”

唐楚白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你要是剛剛不把槍給他,估計我們三個現在還在他那間屋子裏喝茶呢。”

武藝有些垂頭喪氣,小聲的嘟囔道,“那現在怎麽辦啊?”

這個時候唐楚已經脫下了外套,躺在了**,轉過頭對他說道,“你沒聽那個邁登老頭兒說啊,回去的路還長著呢,養好精神,保

存體力才行。現在,睡覺,但是我們三個人不能同時睡覺,輪著值班,爺是要先睡了,你們兩個商量誰先值。”

說著,唐楚就已經拉上了隨身攜帶的睡袋,唐寧和武藝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很默契的選擇了最為原始的辦法,一局石頭剪子布,唐寧笑著拍了拍武藝的肩膀,然後很一臉幸福的模樣拿著從背包裏取出來的睡袋躺在了**。

武藝聳了聳肩膀,坐到了椅子上,手指著頭,半閉著眼睛想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滿臉怨念的唐寧推醒了睡的正熟的唐楚,兩人換了班,唐楚走到茅草屋外邊看了看,一整天已經過去了,黑夜即將到來。

唐楚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手表,訂了個鬧鍾,然後便盤腿坐著,開始研習古武,鬧鍾滴滴的響起的時候,唐楚體內的氣流剛好轉過一個大周天,按照時差換算,此時應該是非洲大草原的淩晨兩點鍾。

唐楚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床邊,把武藝和唐寧叫了起來,兩人睡的迷迷糊糊的,唐楚在他們兩個後腦勺上一人來了一巴掌。

唐寧和武藝都清醒了過來,有些埋怨的看著唐楚,唐楚在武藝眼前晃了晃手表,又指了指外邊,小聲說道,“現在,這裏應該是淩晨兩點鍾左右,是人身體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所以……”

說著,唐楚伸出食指和中指,兩根手指不停的擺動著,武藝和唐寧一看,頓時恍然大悟,紛紛讚同的點了點頭,三個人開始悄無聲息的收拾起東西來。

那個動作是唐楚和武藝以前上課的時候經常做的動作,意思就是,趁著老師不注意,可以開溜了,至於唐寧是怎麽明白的,隻能說他天生悟性高!

三個人背著輕了很多的背包,踮著腳尖,輕輕的出了茅草屋,因為三人的身手都很好,幾乎是風吹過草叢一般輕的聲響,三人就已經走出了將近十米的距離。

不過,唐楚顯然是低估了當地原住民的警覺性,或者說是低估了邁登的狡猾程度,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竟然有人在監視著他們住的那間茅草屋。

三個人驚訝的看著麵前的年輕男子,正是那個帶他們到茅草屋中休息的那個男子,在唐楚他們三個從茅草屋中出來的時候,那名男子就已經發覺了他們,並且以不差於他們的速度追了上來,趁著他們三個愣神的空當,堵在了三人麵前。

那名男子竟然和邁登一樣,也能用簡單的華夏語言和他們交流。“三位尊貴的客人,這麽晚了,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唐楚暗地裏捏了捏武藝的手臂,武藝看了看男子手中用來捕獵的鋼叉,硬著頭皮說道,“我們……要……噓噓……”武藝不知道男子能夠聽得懂多少,所以便一邊說著,一邊做著上廁所時的猥瑣動作。

那男子皺了皺眉毛,對武藝說道,“那客人們就在這裏解決吧。”

武藝張大了嘴巴,一副很誇張的樣子搖著頭,擺著手,對男子說道,“不行……不行……我們要到沒有人能看到的地方去。”

男子繼續勸阻道,“晚上,草原上野獸很多,沒有人看到的地方不安全,所以,三位尊貴的客人,還是在這裏解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