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爺們兒缺乏免疫 姐這兒不留臥底

又一周過去了,工作依舊沒有著落,卓芙蓉滿心落寞,一個人沿著午後空****地大街瞎轉悠。

大學應屆畢業生——高不成,低不就。薪水太低的活兒,對不起爹媽培養她二十年花的大把辛苦錢。招聘“人才”的企業,又閑她們沒有實戰經驗。

TNND,諸葛亮出山之前也沒實戰過,憑什麽非要有經驗才能被錄用呢?

在沿路的時裝小店裏進進出出,一連看中七八套像樣的衣服。無奈囊中羞澀,僅剩的那點錢還得留著喂腦袋呢!

不知不覺又踏入了仿古街,街口的“街客”、“湄州小吃”都被拆完了,滿眼堆積如山的爛磚頭、破瓦片,大老遠就聽見“打折減價”的高音喇叭潑了命的吆喝。

滿心期許地跨進了“了緣堂”,想著能趁拆遷的機會揀點便宜。撥開繪著蓮花的紗簾,頭頂的銀鈴叮當響過,長著小齙牙的導購迎上前來,笑容可掬地問道:“歡迎光臨。老顧客了,我不招呼您,隨便看吧,跟到了家一樣。”

卓芙蓉扒在欄櫃上,一邊看著大盒的戒指,一邊問道:“馬路那邊拆得亂七八糟的,你們這兒也得拆嗎?”

“托正德皇帝的福,咱家背靠著鳳臨閣。擋著皇帝老子露臉,非拆不可!”在“了緣堂”待久了一個比一個貧,關素潔知道她剛來那會兒不是這樣的,眼下鋪子要拆了,要離開對門的佛祖還真有點舍不得。

“不打折嗎?”這才是問話的關鍵所在。

“抱歉,我們的新店早就開始營業了,這邊拆遷之後就全部轉去那邊。”耐心地縫補著尼泊爾長袍上的珠片。

“新店在哪兒?招聘嗎?”這活兒不錯,雖然背離了她遠大的誌向,好歹是個有趣的地方。

“招!怎麽,你打算應聘?”老板娘每天得忙著搭照她那兩個禿小子,正急著找個幫忙的人手呢。

“先去看看吧,你覺得我行嗎?”胸有成竹,像她這樣的大學生導購上哪兒找去!

素潔放下手裏的活,趕忙掏出電話,“新店在附近,挺好找的。你這會兒有空過去嗎?我給老板娘打電話說一聲。”

反正也沒事,去試試吧,行就行,不行就算了。隻當去瞀一眼那尊道行高深的“菩薩”。基本推測不出那老帥哥的年齡,照她看那姓聶的大概三十五六吧。他媳婦能有多大?也就三十歲上下吧。

在她的印象裏,三十歲的女人都是開敗了的鮮花,即使濃妝豔抹也難掩暗黃而鬆弛的老態。就像古月峰那二茬的老婆,前一年還如花似玉,一懷孩子立馬就成了黃臉婆;身材更是慘不忍睹了,打老遠一看跟天線寶寶似的。

沿著路邊稀疏的樹蔭來到了“了緣堂”的新店。店麵裝修得相當環保,蓮花,水景石槽,金燦燦的佛像,玻璃上標誌著尼泊爾的巨大佛眼背後,垂下銀色琉璃珠穿起的珠簾。

店裏的空間並不是很大,被色彩光鮮的衣飾雜貨堆得滿滿當當。幾層的烏木展示櫃裏擺滿了想都想不到的新鮮玩意,隻要有人進來,不扔下個百八十塊保證出不了這個門。

檀香味沁人心脾,射燈下,銅坯鎏金的各色佛像閃著祥和的光芒。麻布打底的牆壁上掛著藏密唐卡,牛頭骨,還有各色熠熠生輝的小飾品。

匆匆掃了幾眼,忽然想起自己是來應聘的,對著草簾虛掩的裏間惴惴不安地喊道:“請問,有人嗎?我是來應聘的。”奇怪,怎麽會心跳呢?應聘了N多次,還從來不知道什麽叫緊張呢。大概是店裏的佛像比較多,一時間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了。

“請進。”屋裏傳出的聲音全然不是她想象的那種風格,即不熱情也不淡漠,類似於小男孩的童聲。撩起簾子進了房門,抬眼看見一名“天竺佳麗”豐腴而豔麗的背影。

有點胖。她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到是蠻有味道的。即使背坐在那裏不說話也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您好,請問店裏招人手嗎?”

胖美女連頭都沒回,淡淡說吐出幾個字,“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了一趟。剛剛招滿了。”

聶太太以為,這個美女絕對不能留,她用鼻子就能聞出對方是個“婚姻殺手”。

整天背對著房門,草簾外進進出出的人都逃不過她擺在桌上的鏡子。這小丫頭身上妖氣太重,她無法將心比心地推測對方在想什麽,好好一張人皮被她給糟蹋了。

顏如玉登上簡單的尼泊爾草鞋站起身,轉頭揚起溫和的笑臉,“耽誤了你寶貴的時間,去外麵隨便挑件小禮物吧。不要錢,送給你,但願能給你帶來好運。”心裏默默叨念:丫頭啊,你那輕浮而自以為是的模樣很有姐當年的神韻,總得狠狠摔幾個跟頭才能變得清醒。

對不起了,姐這兒不留“臥底”。記得某位仁兄曾說:兔子都是愛吃窩邊草的,給個近水樓台,即使不是蓄謀已久,也難保不會日久生情。

枕頭邊上的男人是什麽貨色自己還不清楚嗎?她家那頭“老狼”騎自行車那會兒都把她迷得暈頭轉向了,何況這會兒還開著寶馬招搖過市呢。

“這多不好意思!”卓芙蓉一臉白癡,全然不了解對方的用意。論道行,跟人家壓根就不在一個等量級,見鬼的是自己還不自知。這就是聶某人把這個姐姐當菩薩的原因嗎?

行善積德,樂善好施?

“哪兒那麽多不好意思?我是真心想送你。東西送出去了,心裏才覺得滿足快樂。”陪著小丫頭來到了前廳,在象頭鏡前下意識地掃了自己一眼。她本身並不在乎流逝的光陰,以為那是不可逆轉的天機。無奈男人在乎,那種進化遲緩的生物天性執著於色相。

門外忽然響起了熟悉的汽車喇叭,幾分鍾後,聶某人拎著顆熟透的榴蓮風風火火地衝進了店門:“玉,為了給你買這破玩意,我那後備箱是不能要了!快把你那越南香水拿出來噴噴,那味夠衝,興許能壓住那餿泔水味兒。”

一抬頭看見那晚冒冒失失撞進他懷裏的小美女,當即揚起笑臉,“呦,緣分呐!怎麽是你呀?還說介紹我媳婦給你認識一下呢,自己就找上門來了。那天晚上跟桓子聊好了吧?聽說一宿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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