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如死灰

明幼音也笑了,“是啊,我割不破你的喉管,但我能割破我自己的!你敢上我,我就敢死,不信你就試試!”

“我的大小姐,你是不是氣傻了?”葉啟寒捏著明幼音的臉蛋兒,妖孽的笑,“你是我殺父仇人的女兒,你用你的命威脅我,不覺得好笑?你喜歡死,那就死好了,我殺你,警察會抓我,你自己死了,倒是省的警察找我的麻煩……隻是,明瀚和明澄都在醫院等錢救命,你確定你要死?”

明幼音盯著他的眼睛,目光漸冷,一字一字說:“葉啟寒,別以為你手握我爸和我弟弟的性命就可以要要挾我、糟蹋我,如果我用我的自尊去換他們的命,不管是我爸,還是我弟,都會以我為恥,而我,永遠都不會成為他們恥辱!”

葉啟寒有些意外,嘖嘖兩聲,“真遺憾,我還以為接下來我有機會對你說出‘自己脫光了衣服上來,好好取悅我’這種台詞,看來我是沒機會了。”

明幼音歪頭嗤笑,“神經病!”

“不過,話不能說的太早,”葉啟寒打開手機,將手機送到明幼音眼前,“寶貝兒,好好看看,這是什麽?”

手機屏幕裏,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子,站在一張病床旁。

病**躺著的男人,赫然是明幼音的父親明瀚。

明幼音看著病**人事不知的父親,攥緊了拳,幾乎將牙齒咬出血來,惡狠狠的瞪著葉啟寒:“葉啟寒,你到底想幹什麽?”

葉啟寒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中的畫麵,十分愉悅的笑,“自然是想有機會說出‘坐上來,自己動’這種台詞,這樣的台詞,我準備了好久,如果不能說出來,我怕我會憋出病。”

“你現在已經有病!”明幼音咬牙切齒:“神經病!”

“寶貝兒,我保證,你會屈服的!”葉啟寒對著手機說:“開始吧。”

手機中的年輕男子恭敬應了聲是,伸手摘下了明瀚的氧氣罩。

“不要!”恐懼攫緊明幼音的心髒,明幼音用力掙紮著大喊:“葉啟寒你這個瘋子,你讓他住手!”

屏幕中,明瀚的呼吸漸漸急促,臉色潮紅,很明顯喘不上氣的樣子。

葉啟寒摸了摸明幼音的臉蛋兒,漫不經心的笑,“寶貝兒,你大概有三分鍾的時間,超過三分鍾,你爸就會因為缺氧窒息而死,你確定不要坐上來自己動?”

明幼音氣的渾身發顫,閉上眼,“葉啟寒,你贏了。”

不管她嘴上說的多硬氣、多大義凜然,可她終究沒辦法親眼看著爸爸去死。

哪怕她自己死一千次一萬次,她也舍不得愛她如命的爸爸去死。

這是葉啟寒早就料到的結果,他衝手機那邊的男人做了個手勢。

男人迅速將氧氣罩戴回明瀚臉上。

葉啟寒隨手將手機扔到一邊,摸了下明幼音的臉蛋兒,“來,寶貝兒,先說幾句好聽的,取悅一下我。”

明幼音睜開眼,氣的渾身打顫,“你去死!”

“既然不願說好聽的話,那就先選姿勢吧,”葉啟寒自顧自的說:“你是喜歡男上,還是女上?”

明幼音死死咬著唇,不再說話。

“說話!”葉啟寒捏住她的下頜,神情倏地變冷,“明幼音,我隨時都能拔下明瀚的氧氣管,不想明瀚死,就別擺出這副冰清玉潔的鬼樣子!明瀚的女兒,就活該被我艸,你過的越淒慘,我地下的父母越開心!”

明幼音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明明不想哭的,卻控製不住的潮濕了眼眶。

她難以想象,葉啟寒居然能說出這麽粗魯的話。

以前的葉啟寒,雍容爾雅,溫柔謙和,她從沒見過葉啟寒現在這副樣子。

她與葉啟寒相識十二年,確定戀愛關係三年,葉啟寒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予索予求,對她的嗬護寵愛,甚至比她爸對她都有過之無不及。

她做夢都沒想過,葉啟寒居然會背叛她。

與葉啟寒朝夕相處十二年,她早就把葉啟寒當做除了她父親弟弟之外最親密的人。

她根本無法承受這種被至親之人背叛的痛苦。

這段時間,她失眠、多夢、焦躁,體重降了十幾斤,動不動就頭暈眼黑暈倒。

她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可她根本無法解決。

弟弟年紀還小,爸爸重病昏迷不醒,她曾經打算托付終身的男人,對她步步緊逼,張口閉口就是想睡他。

他想得到她的身體,可她的身體是她最後的尊嚴與底線。

他窮追猛打,她被逼的幾乎隻剩下半條命,可她還是咬牙堅持著。

他一直在等著她主動低頭,等著她主動求上門去。

可她死不回頭。

他大概等不急了,終於使出這麽卑劣的辦法。

而他卑劣的手段,讓明幼音完全無法接受。

她怎麽也無法想象,她曾深愛崇拜過的男人,骨子裏竟是這副模樣。

眼前的男人,長的還是那副顛倒眾生的皮囊,可同樣的皮囊看在明幼音眼中,卻是如此的陌生。

雖然明幼音很不願意承認,但她心裏卻清楚,即便葉啟寒做出那樣絕情的事情,在她心目中,葉啟寒與別人始終是不同的。

她一直對葉啟寒抱著一份特殊的情感。

她總覺得,即便葉啟寒麵上做的絕情,在葉啟寒心目中,她明幼音與別人肯定是不一樣的。

他們雖然站在了對立麵上,但那隻是因為上一代的恩怨。

葉啟寒對她,肯定是有感情的。

可是此時此刻,她已經不確定了。

葉啟寒對她有感情嗎?

根本沒有吧?

如果他對她還稍微有些感情,就不會說出那麽殘忍的話。

這一刻,明幼音體會到了什麽叫哀莫大於心死。

葉啟寒是從她情竇初開起就愛上的男人,這麽多年,她毫無保留的將一腔熱血與愛意,全部傾注於他的身上。

誰若說他一聲不好,她能立刻衝上去跟人拚命。

她傾盡心血深愛的人,拚盡全力守護的人,如今卻這樣對她。

她不願讓葉啟寒看到她眼中的淚水,閉上眼睛,平靜說:“你隨意。”

如果說,以前在她心裏,還對葉啟寒抱著什麽期待。

那麽,從此刻開始,她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