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的屍體已經冷去,許誌澤終於鬆開了手,對著徐子霖:“現在該怎麽辦?”

徐子霖托著下巴:“目前隻有雯子了……”

許誌澤抓住他的手臂:“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他開始擔心雯子的安慰,寧願自己去犯險,也不願看到她手一丁點的傷害,他想,或許他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

“我知道很危險,但目前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會親自保護她。”

“這件事還是讓我來吧!”許誌澤說完後快步離開了樹林,走到公園的電話亭邊撥通了一個電話,相信很快文濤就會趕來……

伊莉死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目前就隻有雯子那兒還存有一線希望。

原本以為雲翎玉和俞洪敏見到的神秘人會是真正的神秘人,但伊莉死前的話已告訴他們,神秘人另有其人,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麽人能令伊莉果斷地服下毒藥?

許誌澤尋找雯子去了,他望著黑暗無邊的星空,向著危險前行,伴著一絲期待的甜蜜,他與他相愛的女人,終於可以並肩作戰了!

徐子霖此刻將去哪兒呢?他的雙腿正自動行走著,朝著夜色中一個明亮的大樓走去,不知他的愛人安睡了沒有,是否做著噩夢?

她今天很乖、很聽話,並沒有跟著他們犯險,這一點令他頗為開心,走到車前,呆呆望著副駕駛的位置,一個輪廓還在車上,係著安全帶,一雙大眼睛盯著他若有所思。

笑著低頭,自己現在一無所有,唯一擁有的隻有她對他的那份真心,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當初是多麽地不懂珍惜。

曾經的他什麽也不缺,偏偏缺少一個人的真心與發自內心對他的好,這一切易點點恰好擁有,那日,他因為她夢魘喚出了徐子墨的名字大發雷霆,她趴在車窗前的笑臉是多麽的可貴,隻可惜,這一切不再擁有。

她可以對他好,也可以對別人好,失去了隻能告訴自己,曾經擁有過那份美好,可這樣就夠了嗎?

“從今往後,我想對你好。”

原來,對一個好也需要時機,太早顯得殷勤,甚至會將對方嚇走,太晚隻剩遺憾,他已找不回當初的她了。

如果不早不晚,在他們最相愛的時刻他對她好,寵到骨子裏,或許她就不會掉淚了吧!

一顆心即將衝破胸膛飛到瑪麗醫院,他快速係好安全帶,飛速朝她靠近。

他的腦子裏出現一首歌,是當初他對她表白時念出的歌謠:今夜,別讓花瓣摸著兩個說謊的唇……

猛然驚醒,原來一切的一切在當初早已注定,他們兩人明明相愛,可是卻因為種種原因變成了說謊的人,麵具下的一張臉堅定地望著前方,易點點,我不想再撒謊……

瑪麗醫院裏,易點點躺在病**輾轉反側,窗玻璃上蒙上了一層白白的迷霧,她看不到今夜的月光,亦或是是城市的璀璨燈光,如果可以看到,她一定會挑最閃亮的一顆星、或者最美豔的一

盞燈,將它當做徐子霖的影子陪她入睡。

這樣冷冷清清的日子,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到頭。

心中的苦水不知與何人說,每天麵對別人展露微笑,並不代表她不會傷心,與徐子霖的情感,與伊家的關係,還有她自己留有缺陷的人生,怎麽看都開心不起來……

她摸著自己的唇,柔軟的、櫻桃色的軟唇,對著寂寞的空氣輕輕一吻,醫院裏熟悉的場景,一模一樣的房間,她好似捧著他的臉,那是他第一次對她正式表白吧!

今夜,別讓花瓣摸著兩個說謊的唇……

她輕輕一笑,多麽美好的回憶,眼前的一切都是粉紅色的,猶記得他的無賴:“你吻了我,就是愛我了……”

徐子霖,我早就愛上你了,隻是我不知道,而你也不知道。

想著想著,她突然問道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從中央空調傳來,掀開被子,她想開窗透透氣,可是,當她剛直起身子站起來時,身體一軟便栽倒在地,完全失去意識前,她見到了一雙腳,男人的鞋子有四十二碼左右,鞋子的主人是誰?

她拚盡全力抬起胳膊,可是卻始終無法動彈,意識在這一刻化為黑暗。

一陣顛簸,她感覺到四周的冷,好似誰將她丟在了雪地裏,雪是美的,隻可遠觀,當她被泡在皚皚白雪中時,有中想死的衝動。

冷……太冷了……

一盆冷水澆頭,她渾身一個激靈著醒來,四周是黑暗的,前方有一束微弱的光被男人的身影擋住。

男人好似童話中的魔鬼,穿著黑色的寬大袍子,帽子留有一個尖角聳立著,看不清對方的臉,他更像一個幽靈,如果手裏握著一把鐮刀,他一定是死神吧!

“你是誰?”

“易小姐,別來無恙……”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聽不出是男是女。

“你就是真正的神秘人?”女人的第六感一直很準,她感覺到今晚遇到的這個他有些不一樣。

“女人太聰明可不是件好事……”

她冷得瑟瑟發抖,身上披著一件棉服,棉服被澆灌了冷水,又重又濕又冷的衣服罩在身上,她的四肢正漸漸失去知覺:“為什麽抓我?”

“為什麽抓你?這個問題還需要問我嗎?抓了你,我才能見到想見的人。”

她心中一緊,難道是徐子霖?亦或是King?

緊咬著嘴唇:“恐怕你將失望了,你想見的人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他們也不會因為我前來犯險。”

“這個可說不定……對了,易小姐對我的招待滿意嗎?”他邪惡地笑著,內心的猙獰展露無餘。

她咬牙切齒:“好,很好……”

神秘人拍拍手,一束光打在身邊的黑暗中,一個女人身材窈窕,此刻被綁成了粽子,嘴裏塞入了一團棉布,將巴掌大的臉撐得滿滿的,這人不是雯子又是誰?

神秘人走到雯子麵前,一把扯下了塞嘴的布,雯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神秘人,你別癡心妄想

了,他們根本不會來!”

“來不來我們且看著吧……”

神秘人離開了,這是一個天台,被改裝過的天台,四周蒙上了黑乎乎的油布,他們看不清周圍是怎樣的環境,頭頂的天空證實這兒是天台。

周圍堆著一襲雜物,蒙滿灰塵的破舊桌椅,滿是鐵鏽的鋼條,還有一些淩亂的衣服鞋子,裹滿了泥濘。

她和雯子被綁在兩根木樁上,在寒風中猶如等死的受刑者,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雯子緊張地對著易點點:“點點,你怎麽也被抓來了?”

易點點晃晃依舊有些迷糊的腦袋:“我不知道……我就在醫院裏,然後……”她記起了中央空調:“一定是有人在空調口動了手腳!”

“真是可惡!竟然把你給忽略了,早知道我就派人保護你……”

“你錯了,神秘人想抓我,就算你派一百人保護我,他也照樣能做到,倒是你……你怎麽變成這樣?”

雯子不是神秘人的手下嗎?什麽時候也被綁著了?

突然想起King之前好像提過,雯子跟他們有合作,之前是她誤會雯子了,沒想到雯子一直潛伏在神秘人的身邊,甚至將自己置入險境中,雯子的難處想必比她的更艱難一百倍吧!

有些話憋在肚子裏不能直說,雯子不知道神秘人是否在附近,有沒有什麽監聽的器材,但,隻要她人在這裏,許誌澤一定會找到她的,因為,她的胃裏有一個小小的信號發射器……

想必現在,許誌澤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可是,她卻自私地不希望他出現,可他不出現,點點怎麽獲救呢?

易點點被反綁在木樁上,她嚐試了一下掙脫繩索,可是她學過的解法對這根繩子毫無作用,觀察周圍的環境,也無法取得任何物品割斷繩子,狠狠搖晃著木樁,發現木樁被水泥焊死了,根本無法動搖。

雯子看到這麽多方法沒用後,她扭動著身體,像水蛇一般往木樁上蹭著,企圖向上爬,慢慢爬出圓木樁子,可是很快她的夢想就破滅了。

神秘人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麽做,將她手上的繩子綁在了木樁底部的掛鉤上,她根本無法上升。

易點點低頭,發現自己的情況也是如此。

狡猾的神秘人嗬!

絕望的兩個人扭過頭對著對方,他們相隔了兩米,卻像兩千米這般遙遠。

“點點,你還恨我嗎?”世界好安靜,突然很想跟她聊聊天。

易點點懂得上下嘴唇發顫,她知道,此刻不轉移注意力,不多跟雯子說說話,恐怕就沒機會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還能撐多久,十分鍾?一個小時?

“雯子……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她吸吸鼻子,為什麽鼻頭這麽酸呢?

“點點,對不起,我……”

“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她真的、真的很想知道雯子的苦衷。

雯子抬起頭,蒼白的小臉在風中被頭發遮遮掩掩:“你真想知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