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謙聽到易點點開口閉口都是徐子霖,心裏翻江倒海一片:“他給你多少錢?這麽賣命……連桌底都鑽了!”

“小家夥,今天火氣很大啊!”雯子捂嘴偷笑,而祝寧則一頭霧水。

“他沒給我錢,我隻是好奇啦,你就幫我看看嘛!誰都知道,你是這方麵的專家!”易點點俏皮地眨著眼,薛謙受不了她的美人計,爽快地接下了,但為了麵子,一臉嫌棄道:“真拿你沒辦法,我回去好好研究,上車吧!”

“就知道你最好了……”說著,她摸摸他的後腦勺:“你說你這麽個人才,為什麽不願上大學呢?”

“因為上大學就得跟你們分開啊……”

“哇,薛謙你今天吃錯藥了,這麽煽情!”雯子輕快地拉開車門,第一個鑽了進去。

薛謙不好意思地笑笑,那目光略顯擔憂地落在易點點身上,而這個傻乎乎的女人卻催促著祝寧開車:“回家吧,我想洗個熱水澡。”

車輪啟動,雯子無聊到抓狂,八卦模式開啟:“怎麽,見到徐子霖了?你們倆在辦公室這麽久,在做什麽呢?”在她眼裏,易點點已經是徐子霖的人了。

易點點低垂著頭,盡量不去想那混蛋:“我碰巧遇見徐子霖和雲洛薇爭吵,又看了一出抓內奸的戲碼,這些就不一一細說了。現在,他們解除了婚約,我們的任務終於完成……可有些事我想不明白!徐子霖和雲洛薇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站在一起又是金童玉女……這段在世人眼裏的美好姻緣,為什麽搞得這麽複雜,這麽慘烈?”現在,她有點理解雲洛薇的恨了。

聽完之後,薛謙沉默了,祝寧對感情的事不懂,不好插嘴,隻見雯子的思緒落到幾個關鍵詞上:“哇塞!老大,我沒聽錯吧!徐子霖解除婚約了?哈哈哈哈……意思是我們馬上就有五百萬了?天哪,我要飛去巴黎狠狠地改造一下。”

“咳咳……你該去韓國吧?整容更快些。”薛謙明顯地阻止她繼續做夢,雯子伸長胳膊揪著他:“這麽說……那你應該重回娘胎裏再造!”

“雯子,你……”

沒法融入他們的熱鬧,易點點覺得這事沒這麽容易結束:“我現在有些擔心,雲洛薇那邊……”

“對啊,她那邊還有一份錢收呢,我們要不要去找她?”雯子果然是管賬的,明細記得清清楚楚。

薛謙忍不住開罵:“你傻啊,事情變成這樣,去找她不等於送死?”

“唉,也對,看來隻能等神秘大BOSS付尾款了。”雯子搖頭晃腦:“老大,這次回來不許私自藏錢了,知道嗎?”

這次,易點點一反常態,她第一次沒有關心錢的問題,反而陷入深思:“雲洛薇會善罷甘休嗎?還有,這竊聽器究竟是誰放的……”思考中,辦公室相擁那一幕閃現,畫麵太美她心煩意亂。

看到易點點對尾款不感興趣,雯子終於長了點眼色:“老大怎麽了,突然變了副德行?”

易點點沒搭理她,隻是轉過頭望著窗外,她有心事時就會這樣,依照雯子的話說,就是悶葫蘆。

張著小嘴,她喃喃自語:“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回到小屋裏,易點點跑上樓拿衣物:“我先去洗澡了,你們不許搶廁所哦!”

雯子沒好氣地卸妝,

撕下假睫毛時表情痛苦:“你好歹讓我洗個臉吧!”

“不行!”頭也不回地衝進洗手間裏,打開浴室噴頭,甚至來不及脫掉衣服就站在水中,狠狠地衝刷自己,讓自己快點恢複正常!

過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總之很久……

沐浴乳狠狠地搓著那些印記:“該死的徐子霖,去你妹的項鏈……你以為用一些甜言蜜語,用一條破項鏈就能騙我上鉤嗎?我又不是十七歲的小姑娘什麽都不懂!你那點伎倆怎麽可能讓我淪陷……該死!以後再敢欺負我,我就踢爆你蛋蛋……”

三人同時扭頭對著洗手間,薛謙一臉擔憂:“這都進去兩小時了,易姐姐該不會暈了吧?”

雯子搖搖頭:“你沒聽見她在自言自語嗎?”

“看來,這次徐子霖真讓她煩惱了……”祝寧聳聳肩,擰開通往地下室的門,他還有一些樣本要研究,今晚準備戰鬥通宵。

薛謙坐在沙發上,桌上擺著工具箱和電腦,他專心地研究那枚竊聽器。

作為吃貨,雯子從冰箱裏取出汽水和零食,躺在貴妃椅上點開電視,這時,一條新聞跳入眼簾,她加大音量。

“據本台記者報道,昨夜,警方在本市破獲了一起非法交易古董案件,查獲了一批走私的明清古董。警方收到線報,當晚交易最有價值的,當屬一尊西周青銅器,它是龍九子神獸套件中的一尊,名為椒圖,有關專家估計,其價值高達五千萬人民幣。據報道,查獲現場並沒有發現這尊青銅器,警方猜測,青銅器很可能已被轉移。隨後記者采訪了這次交易活動的發起人陳某,他說在交易開始前幾分鍾,青銅器就被盜,保險箱裏隻留有一顆南非粉鑽……”

新聞還在播報,洗手間的門哢嚓一聲擰開,易點點身上裹著浴袍飛快地衝了出來,她趴在電視前對著粉鑽的特寫,眉頭越來越緊,它是一顆裸鑽,足足有一克拉這麽大,她瘋狂地用瞳孔接近它,可腦子卻不由自主想起某人手中的鑽石項鏈,晃晃腦袋,她暗罵自己沒出息,怎麽什麽都能想到他!

“老大,你這樣以後會瞎的!”雯子剛準備阻止就被薛謙打斷:“她這麽專注,根本聽不到你說的……”

薛謙說得沒錯,易點點確實很專注,看到了,聽到了,像是篤定了什麽,穿著人字拖往樓上跑去。

一邊點開電腦,一邊,從櫃子裏取出厚厚的檔案袋,裸色指甲彈了彈牛皮紙,她整個人滿血複活:“鑽石神偷,我以為你們金盆洗手了呢!現在看來,賊就是賊,永遠都不會消停……”

偌大的辦公室內,徐子霖坐在沙發上,麵前的屏幕正播報著古董交易被查的新聞,身邊緊挨著那個穿皮夾克的男人,許誌澤手指微微跳動著,胳膊上纏著一圈繃帶:“好久沒做了,身手不如從前了。”

“你該找個女人鍛煉了……”

“嗬,我可不會自找麻煩……”

徐子霖舉起手中的啤酒,印象中,隻要跟許誌澤在一起,他們喝的都是這玩意兒,另一隻手輕輕地點開按鍵,辦公室的東牆緩緩開啟,裏麵出現了幾個玻璃罩子,每一個罩子裏都靜靜放置著一尊青黑的神獸,這就是龍生九子:“美,真是美極了……”

目光落在最後一個,這就是龍子之一的椒圖,形狀像螺蚌,許誌澤

的目光一一掃過,這裏的每一件都堪稱精品,湊在一起就是絕世珍品!

“你覺得自己像哪一個?”許誌澤指指它們,徐子霖一眼掃過,下巴點了點左邊第一個:“睚眥!”

睚眥嗜殺好鬥,的確像極了殺伐果斷的他,他反問許誌澤:“你呢?”

“我啊……”他摸了摸小胡茬:“我覺得自己像嘲風,鍾愛冒險!”

“真不要臉……”他啐了一句,繼續喝自己的酒,這時,許誌澤捋了捋蓬鬆的發,一臉壞笑地盯著他:“子霖,我很好奇究竟是誰,讓你猶豫這麽久?”

徐子霖聽到後,腦內被易點點擠得滿滿的,他有些懊惱,明明沒認識多久,為什麽腦中存有她這麽多記憶:“就是個女人,有什麽好奇的?”

“她真是個普通人?子霖,你什麽時候因為女人耽誤過正事?”一句話讓徐子霖沒法聊下去,他被人說中了心事,煩躁地按下按鈕,牆壁再度出現,誰也不知道那兒究竟藏了多少寶貝。

“總之,她是個有趣的女人,留著她有大用處……你還記得嗎?那個一直咬著我不放的神秘人……”

啤酒瓶狠狠砸在桌上:“怎麽,他又皮癢了?”

搖搖頭:“我懷疑他跟那個女人有關係……”說著,徐子霖將易點點的照片拿出來,許誌澤匆匆掃過一眼:“嘖嘖嘖,子霖,原來她就是那個女人啊……”許誌澤一臉壞笑,這麽多年終於有機會笑話他一回了。

徐子霖不自然地弄弄衣領:“行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從她身上發現點線索。”

“這個想法不錯,不過,別賠了夫人又折兵啊。”許誌澤壞笑著,總覺得徐子霖有些不同了。

“行了,我自有分寸。”他一口幹了半瓶酒。

“對了,你剛才不是說,那個副總被查,內有乾坤麽?”許誌澤翹著二郎腿,渾身都是浪子氣息。

“有人告密。”他仔細思考一番:“我在想,會不會也是神秘人的安排。”

“唉!真不知你們是哪一世的冤家,從三年前開始,這個人就時不時出現在你生活裏,你好幾次從刀口下逃命,真不容易!”說完,意味深長地拍拍徐子霖的肩。

手指摸索著下巴輪廓:“所以,我想讓他栽次跟頭。”

“你決定怎麽做?”許誌澤永遠不甘於平庸與平淡。

“這件事必須你親自出馬……”說著,他湊近了許誌澤的耳。

五色的琉璃窗映出彩虹,白底碎花的被子上,擺滿了資料和報紙,易點點盤腿坐在中間,匆匆掃過鑽石神偷的所有線索,其中很多都是警方的內部資料。

“青銅器……我找找看。2006年7月14號,在阿姆斯特丹盜取了一尊青銅器,是龍九子神獸套件中的……睚眥!”她轉過頭,立刻搜索關鍵詞,另一篇報道中再度出現:“2009年12月1號,在東京盜取了一尊青銅器……咦,又是龍九子神獸套件的成員!”

“我明白了……”她興奮地打了個響指:“看來,你喜歡整套的……”

蹭蹭蹭地跑下樓,雯子在廚房做菜,易點點夾著記事本一閃而過:“通知他倆到會議室,開會!”

雯子不耐煩地扔掉鐵鏟:“瞧你那樣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