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鑼,打鼓,外加大喇叭→【我想說,謝謝俺家編編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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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死俺家編編了,撲倒,嘴一個~~~

嗯~兔子一直在努力!現在更要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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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封的記憶在再次見到莫冉的時候被激發了出來,弄影早已收起了他輕挑的神色,一臉嚴肅的看著躺在榻上沉睡的莫冉,轉身步了大帳。

已是初春的東洛城,處處透著溫暖濕潤的氣息,弄影漫無目的的在城中走著,情緒卻很低落。

一路行到了城東,東洛城東部有一條蜿蜒的河道,在深夜下閃著點點星光,墨色的夜下,河道如一匹光滑的絲綢,被點上了晶亮的水色鑽石,有著在北國少見的別樣風情。

弄影身形輕動,躍上了延伸到河麵上的一處枝椏上,一撫長袍,坐了下來,望著波瀾粼粼水麵,沉思了起來。

於諾見弄影離開後,將莫冉交給了於允,自己也匆匆跟了出去。

墨色的夜下,於諾瞧見一襲紅袍的弄影正端坐在枝椏上,垂首望著水麵發呆。

那樣的弄影,於諾見過,在那次說起相思毒的時候,就有過這樣的神色,沉靜的,哀傷的,卻又帶著深深的無奈。

於諾微微仰起了頭,看著坐在那頭枝椏上的弄影,臉上的笑意顯得有些苦澀,從袖中抽出了那隻短笛,送到嘴邊,緩緩吹響。

湘妃竹笛的笛聲,帶著輕輕的憂傷,絲絲扣人心弦,如是在訴說著一段纏綿的愛情,唯美,絕望而清冷。

一曲吹罷的時候,弄影狹長的媚眼裏染上了一層水霧。

於諾揚起清亮的眼眸,笑道:“妖孽,你覺得我的故事怎麽樣?”

弄影原本沉靜的神色帶上了一絲愉悅,嘴角輕揚,笑道:“挺好的。”

“那你要不要說下你的?”於諾不依不饒的問道,絲毫不讓人占一分便宜的模樣。

弄影朝於諾勾了勾手指,道:“你上來…”

“枝椏會斷的…”於諾嘴裏說著,人早已躍上了枝椏上,不過不是坐在弄影旁邊,而是坐在了樹杈的最裏端。

弄影見於諾那模樣,笑出了聲,自己卻毫不在意的側了個身,朝於諾懶懶的開了口:“丫頭,到這兒來…”

於諾抱緊了樹幹,搖了搖頭,忿忿道:“自上次墜崖之後,我便再也沒這樣上過樹欣賞夜色了,尤其是下麵還有條河。”

弄影很歡快的笑了起來:“那你還要不要聽故事了?”

“要!”於諾的聲音很大,狠狠的瞪了眼弄影。

弄影起身,在枝椏上走了個來回,正欲坐下時,忽聽“哢嚓”一聲,脆響,於諾已經反應飛快的翻身躍到了下麵的岸上。

而弄影,正搖著手中的骨扇的時候,身子一斜,還未落入河裏,人已在水麵上打了個旋,隻見那雙白色的水貂皮做的軟底靴,輕輕在水麵上一點,一個翻旋,穩穩的落到了於諾身旁。

“哎呀,嚇死我了…”一落地,弄影就猛拍著胸脯道。

“就沒見過誰能唬得住你的,除了小冉!”於諾知弄影那模樣是裝出來的,更是不留情麵的給駁了回去。

弄影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

於諾一拍弄影的腦袋,笑道:“也就我知道你會有這傻樣,趕緊說說你的故事?”

弄影收起了手中的骨扇,雙手背負而立,盯著水麵,低聲道:“好…”

…………

五年前,沂水河畔,是一場盛大的花燈會,那一年,我在沂水河畔遇見了她。

在空中絢爛綻放的焰火,熙攘的街頭,每個人都是歡愉的,戴著形形色色的麵具,是一場盛大的花燈會。

那一日,我依舊穿著一襲鮮豔的紅袍,麵具遮住了我的臉,垂著青絲,緩緩的在沂水的河畔行著,看著熙攘的人群,覺得有些吵鬧,我不知道師父為何一定要我來沂水,僅僅隻是為了來看這一場盛大的花燈會。

沿著河道漫無目的的行走,直至花燈會舉行到了尾聲,河道突然變得擁擠起來,我瞧見許多挽著髻戴著各色麵具的女子,她們的手裏捧著不同的花燈,湧到了河邊。

在將花燈放入河裏的那一瞬間,我看見了她們臉上的憧憬和幸福,是什麽,能令她們有著如此的向往?

很快人群中**了,人們往另一個方向擠去的時候,嘴裏還開心的喊著‘聖女來了…聖女來了…’

我卻還怵在那裏看著花燈出神的時候,隻覺得背後被人撞了一把,身子前傾,麵具便從臉上脫落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她如一隻跳脫的精靈,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微微的搖了搖頭,從她手中接過麵具,要戴回去,她卻一把將麵具奪了回去,看不清她的麵容,隻覺得,那時的她,就像第一次見到的你那樣,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

她的聲音脆生生的,異常靈動,我見她歪著頭,麵具上露出的兩個眼睛正上下打量著我,歡快道:“你穿紅色好漂亮,就像落入人間的仙子。”

仙子嗎?我的嘴角輕揚了起來,從來沒有人這樣形容過我,一襲妖異的紅,在江湖人的眼中,弄影公子的名諱,永遠是與妖人為伍的。

“哇…你笑起來好好看啊…”她的目光是清澈的,靈動的,那一瞬間,我發現我心動了,僅僅隻是因為她那一個清澈的眼神。

“哎呀…”擁擠的人群湧動的時候,她的身子微微的前傾了下,飛快的拉起了我的手,“我們快跑吧…”

我不知道當時是怎麽了,雙腳不聽使喚般,隻知道跟隨著她的腳步一路奔離擁擠的人潮。

不知跑了多久,她早已累得氣喘籲籲,我隻是站在一側看著她。

她抬手往額頭上抹去,發現臉上還戴著麵具,然後一把扯了麵具,開始毫無形象的擦起汗水來。

褪下麵具的她,我才看清了她的容顏。

小小的鵝蛋臉上染上了兩團緋紅,紅撲撲的,煞是好看,靈動的大眼,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唇,她的身上透著活力,有著異樣的美,是靈動的美。

她見我一直在打量著她,喘了一大口氣後,笑嘻嘻道:“怎麽樣大美人,見到本女俠的容貌是不是有以身相許的衝動?嗯嗯,你要以身相許也沒關係,本女俠一定讓你做正房,至於小妾嘛,得看還能不能碰上比你更好看的了…”

……聽到她跳脫的話後,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那雙靈動的眼中泛著絲絲的皎潔,像隻小狐狸般笑著,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姑娘家也可以這麽無賴的!

從那之後,我便與她約好,在沂水河畔相見,其實,她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她是何身份,隻是,我知道,我們就這樣相愛了。

直至那日,我在沂水河畔等至深夜的時候,才見她匆匆趕來,她來後的第一句就是,帶我走吧。

走?要去哪裏?我知她是海國人,可,此時的她,不知為何,眼裏噙滿了淚水,強自鎮定下的神色,拽著我的袖袍的那隻手,依然在忍不住的顫抖著。

在我猶豫的片刻間,深夜的沂水河畔已經火光衝天,褪去了深夜的寧靜,一片的嘈雜,來人來勢洶洶。

她的神色很慌張,拽緊了我的袖袍。

我還未來得及弄清怎麽回事,便聽見領頭的那人大喊:“放了我們的聖女。”

聖女,那時我才知道,原來她是海國的聖女!

我弄影向來不知天高地厚,她是海國聖女又如何,隻要是我愛的人,我一定要將她帶走。

一場打鬥在沂水的河畔展開,隻記得,沂水那清澈的河水早已染成了紅色,刺目妖豔的紅,就如我身上的紅袍,我知道,為了她,我可以背叛整個世界。

從海國帶著她逃回了幽冥宮,一路追殺,直到回到幽冥宮,見到幽冥宮外的眾多弟子時,我以為我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卻發現,幽冥宮也加入了追殺的行列。

我依然記得,那是個萬裏無雲的豔陽天,八月的幽冥宮上,沒有一片雲,清澈透亮,藍得是那麽的潔淨,而師父,站在幽冥宮的正門處,不怒自威,冷冷道:“孽障,看你做的好事。”

我隻是沉默,不知該如何回答。“影兒,知道‘相思’嗎?”師父依舊如從前般喚我,因為我是他最寵愛的弟子。

相思,那是幽冥宮失傳百年的蠱毒,是毒亦非毒,是蠱亦非蠱,我又怎會不知。

師父隻是輕聲道:“影兒,為師早已在你身上種下了相思。”

師父那句話如道晴天霹靂,瞬間將我的重重鑄造的意誌瓦解。

師父看著她,緩緩的說著,如是在講著一個故事般說著,在告訴她,相思為何物。

她驚恐的神色停駐在了我的身上,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有種千瘡百孔的感覺。她捂住了嘴,鬆開了我的手,一步一步的退了開。

無論我怎麽喚她,她隻是一個勁的搖著頭,我不知她當時的心情是何,我隻知,她若離了我,被海國抓回去的話,定然是死路一條。

麵對追殺而來的海國密探,她站在幽冥宮的殿外,一襲天藍色的長裙,風繞著她的發絲在盤旋,她的嘴微張,風很大,我聽不見她說了什麽,隻記得當時無論我怎麽喚她,她像著了魔般一步步往外走去。

向著海國的密探緩緩走去,還未靠近,一個急轉,她向西衝了過去,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從幽冥宮的崖頂躍下。

青絲與風纏繞,那道天藍色的身影,如那日萬裏碧空的天,純淨得沒有一絲瑕疵。

自那日後,我再也沒有出過幽冥宮。

師父說,相思的蠱毒是修煉幽冥宮內功心法最好的引子,幽絡心法,以相思為引,斷去紅塵,無欲無念,成就無上大道。

…………

說起莫冉的時候,弄影的神色裏透著深深的哀傷,他沒有想到,多年後,會再次見到莫冉,本以為早已死去的她,突然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了,隻是,現在的莫冉,早已忘卻了他是誰,忘卻了曾經深愛的那個人。

於諾狠狠拍了一把弄影,罵道:“你師父懂個屁啊,什麽無欲無念,成就無上大道,他無欲無念了,他成大道了沒?廟裏那麽多和尚,每個都無欲無念,怎麽沒見他們成大道?”

弄影垂著頭沒有反駁於諾的話,即使於諾貶的是他的師父,他也沒有反駁,因為於諾根本沒有說錯。

“你的幽絡心法修道第八層後是不是沒有再突破了?”於諾收起了調笑的神色。

弄影沒有驚訝,與於諾交過手,於諾定然知道他的心法修到了第幾層,“師父也是卡在了第八層一直止步不前,最後鬱鬱而終。”

“幽絡心法…”於諾支著腦袋沉吟道:“那破心法我好像在哪看到過解說,那書上說什麽無欲無念,都是假的,有情有意才是真的,要不你試下有情有意?”

“師父說不行…”

“你是聽你師父的還是聽我的?不聽我的也成,小冉可是聽我的。”於諾揚了揚手,笑得異常詭異,“你要是不要小冉,我就把我另外兩個哥哥介紹給小冉了…”

“臭丫頭,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那一場在幽冥宮上凋零的愛情,如那落敗的繁花如歌如泣,卻在再次相遇的東洛城裏開出另一場繁花。

繁華落盡入纖塵,千杯醉來雨紛塵,熟不知,是愛,是緣或是孽,終是無法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