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挨揍

我媽還是個處女?這真是太可笑了。

說真的,這話要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我早就開罵了,可張木匠是我老哥,他本事大,我自然得掂量掂量,隻是這事也太離譜了點。

我就說哥,你不會是看走眼了吧,我媽跟我爹都結婚十好幾年了,我也這麽大了,這怎麽可能。

可張木匠卻皺著眉頭說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而這守宮砂的確是點上了,從顯示來看,我媽就是個處女,這沒什麽好疑問的。

我是真的懵逼,我媽要是處女,那我咋來的,難不成我爹懷孕生的我啊,想想真是荒唐,我就又問張木匠:哥,那你說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怪事啊?

他尋思了會兒,點頭說很有可能。

但是具體他還不明白為什麽,這事又比較隱晦,不可能直接問我媽,加上現在又是在二爺爺的靈堂前,隻能暫時將這事擱淺。

雖說這事暫時擱一邊了,可我心裏總感覺不得勁,站在那裏,別人忙東忙西,我就一個勁尋思,最後想的腦殼子都疼,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但我覺得,就憑我老哥這法眼,估計是不可能看錯的。

接下來,二爺爺靈堂這邊就開始哭喪了。

按照我們這邊習俗,死了人,首先是哭喪一次,然後就是守靈三天三夜,三天之後才能下葬,到那個時候,就哭喪第二次,行話裏也叫做伐馬走孝。

不過二爺爺是啃墳頭土撐死的,死的晦氣,甭管鄉親鄰居還是叔輩親戚,都知道這事了,我爺爺也就發話,說哭喪一次就下葬,早點讓二爺爺入土為安。

那些人巴不得這樣,哭喪時也挺來勁,可我卻怎麽也哭不出來,盯著棺材裏的二爺爺看,可不知道是我看花眼了還是啥,我盯著屍體看,二爺爺卻忽然把眼睛睜開了。

我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拉了下我媽的手,顫巍巍說媽你看,二爺爺沒死,眼睛都睜開了,我媽扭頭瞅了瞅,立刻捂住我嘴巴,讓我別瞎說,眼睛閉著呢,怎麽會睜開。

我愣了下,再看,還是睜著的,就在我想繼續跟我媽解釋時,感覺後麵有人拽我,我一扭頭,是我老哥,他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他走,我趕緊鑽開人群,來到他身邊。

老哥對我神秘一笑,問我:“陳瓜,是不是發現不對勁?”

我點頭,說是不對勁啊,我發現二爺爺一直睜著眼,可我媽說沒有,老哥就點了點頭,囑咐我說,讓我跪在棺材跟前,讓我聽一下。

我說聽什麽啊,老哥這才解釋說,被人都看不見二爺爺睜眼,就我能看到,那是二爺爺的魂有話要對我講。我趕緊搖頭,說老哥我害怕,不行,我不去。

老哥就拍了拍我後腦勺,讓我放心,說他在旁邊,絕對什麽事情都沒有。

我知道他本事大,想了想,隻好點頭,然後朝著棺材那邊走,主要是,我現在心裏也疑惑,二爺爺有什麽話要對我說,我平時跟他又不親。

可我按照老哥說的,跪在棺材前哭了一小會後,我竟然看到二爺爺從棺材裏坐起來了,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一扭頭,小哥對我擺了擺手,我又看其他人,都在那哭,根本沒發現,我知道了,隻有我能看到。

很快,二爺爺的魂坐起來,雙手扒著棺材邊沿對著我說:陳瓜,你是個畜生。

我一愣,二爺爺的魂怎麽罵人啊。

可他接著又笑眯眯的說:陳瓜,你娘沒長逼。

我頓時生氣了,也不管他是不是我二爺爺的魂,我站起來就狠狠的踹他,可他壞笑一聲,輕飄飄的躺回了屍體裏麵。

我恨得不行,一邊踹一邊罵,頓時,整個屋子裏的人都愣了,接著我爹就上來拉住我,狠狠扇了我兩巴掌,罵我:瓜娃,你瘋了啊,他是你二爺爺!

我急忙說:二爺爺罵我媽。

我爹揚起巴掌來又要揍我,張木匠趕緊衝上來,湊到我爹耳邊就說了幾句悄悄話,我爹臉色大變,詫異的看著我。

這會兒,屋子裏的人,不管是親戚還是鄰居,都神色古怪,看我的眼神也像是看瘋子,當然,其實他們心裏都明白,二爺爺死的蹊蹺,我剛才可能也是中邪了。

我很快被老哥拉到了院子裏,可這下,我鼓不住了,委屈的眼淚頓時往下淌,老哥掏出來手帕讓我擦眼淚,我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我曉得,剛才要是不聽他的話,也不會白白挨我爹兩巴掌。

老哥見我使性子,笑了笑說:“陳瓜,這事我不對,可你不這麽配合我,我也沒辦法調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啊。”

我噘著嘴,說那你剛才怎麽不去聽二爺爺說話,感情是你沒挨打。

老哥又笑起來,說好了好了,老弟你別生氣,我給你道歉了,你快說說,剛才你二爺爺跟你說了啥。

我見他哄我,氣倒是消了,然後說:二爺爺先是罵我畜生,又罵我媽……

他見我不說了,忙問:罵你媽啥?

我皺了皺眉頭,不好意思說,老哥想了想,說沒事,我又不是外人。

我就說,二爺爺罵我媽,說我媽沒長逼。

老哥一聽,有些尷尬,也有些詫異,不過他就沒說話了,隻是拉著我離開了二爺爺家。

從二爺爺家離開後,我問老哥要去哪,一會兒二爺爺下葬,我還得跟著去。

老哥對我說:陳瓜,我感覺整件事情,你媽跟你爹似乎也牽扯到這裏麵了,走,去找李秀芬問問情況,你媽是個女人,生你的時候估計是她接生的,不管你二爺爺為什麽那麽罵人,問問或許就清楚了。

我感覺他說的有道理,點頭跟他走。

可我們再次來到瞎婆婆家時,沒想到半點人影都沒見著,而且,從房間裏麵的情況來看,櫥櫃抽屜都半開著,珍貴的東西一點沒有,就像是遭了賊一樣。

很明顯,瞎婆婆跑路了!

老哥明白咋回事後,趕緊對我說:陳瓜,快去問問村裏的人,見沒見到瞎婆婆,那會在老陵那邊還見到她來著,這會才跑,估計還跑不遠。

我聽後,趕緊就跑出去,在村裏,我遇到幾個大爺大娘,就問他們見沒見過瞎婆婆,他們都說沒有,我又接連問了好幾個人,都說沒見婆婆出村,我最後都跑到村口去找了,也沒見到人。

回來後,我對著老哥說:“老哥,瞎婆婆估計是早就跑了,村裏的人也都沒見過。”

老哥忽然歎息了一聲,說:我真是太大意了,陳瓜,你過來瞧瞧。

說著朝我招了招手。

我見他站在瞎婆婆床邊,就走過去一看,沒想到老哥把她家鋪蓋掀起來了,而此時,床底下竟然有個深洞。

我急忙問:瞎婆婆不會是從這個深洞跑出去村的吧。

老哥點了點頭,眉頭緊皺。

緊接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麽似地,對著我說:“陳瓜,你去院子裏撿塊石頭,扔進院子的深井裏麵試試。”

我不知道他要幹嘛,可還是照做。

等我把石頭扔進去後,他急忙從屋子裏出來,拉著我又說:走,去你二爺爺家。

我急忙問:老哥,是不是發現啥了?

他臉色陰沉,隻管拉著我走,等來到二爺爺家門口,正好遇到二爺爺下葬,爺爺和爹他們抬著棺材往外走,好多哭喪的人又哭起來,我媽看到我,急忙跑過來抓住我,說讓我別亂跑了,跟著她一起給二爺爺送喪去。

我扭頭看老哥,老哥想了想說你先去吧,我一會去找你,然後一個人進了二爺爺家。

我隻好點頭,跟著我媽去給二爺爺送葬了。

這一路送葬的儀式我經常見,倒沒什麽稀奇,二爺爺的屍體和魂魄也沒再出什麽亂子,很快就下葬了。

等到埋葬了二爺爺,我們返回村子的時候,老哥趕來找到了我。

我媽拽了我一下,問我瓜兒,一直見你跟那個老頭在一起,那老頭是誰呀,穿的稀奇古怪跟個道士似地。

我忙給我媽解釋說,那是鐵樹屯的張木匠,打棺材的那個,我媽這才有點印象了,說哦,原來是他呀,你怎麽總跟著他轉悠啊,他是個打棺材的,晦氣。

我聽我媽這話,才知道,她現在還沒了解我當初被女鬼纏著的事,隻是因為二爺爺的死才回來的,於是我就說:媽,張木匠現在是我哥,我們結了忘年交,他來這裏是幫忙的,有些事,我回頭再跟你說。

說完這話,我就跑過去找我老哥了,我媽在我背後喊了一聲,沒喊住我,嘀咕了聲這個孩子。

我來到老哥前,問他你發現啥了,沒想到,我一問,老哥竟然麵色陰沉的對著我說:盜洞。

我一愣,盜洞?

他又說:陳瓜,這真的是越來越古怪了,我那會跟你在穩婆李秀芬家的時候,發現他床底下藏著的,其實就是一個盜洞,而她家裏的那口井,其實也是盜洞,隻不過後來偽裝成了一口枯井,當然,我剛才還去你二爺爺家看了,你猜怎麽著,你二爺爺家的床底下,也有一個盜洞,而且,他家那口井,也是盜洞改的。

我十分疑惑,就問他,怎麽會有盜洞,難道就是你之前說的盜門中人挖的洞嗎。

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陳瓜,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我剛才在你們村子裏麵轉悠了一下,發現,你們村子裏竟然大大小小有七口井,這七口井隱藏的很好,但隻要按照盜掘理論和陰陽師的尋龍點穴之法來,其實很好找的,我找到之後,琢磨了下,感覺你們這個村子非比尋常!

我聽的直發愣,忽然有種村子裏藏著大秘密的感覺。

我想了想問:哥,那這麽說明了什麽啊?

他目光忽然深遠了起來,說道:“這說明你們村底下,或許藏有大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