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皇帝的壽辰越來越近,軒玉墨也變得比從前更加忙碌起來了,古嚕嚕甚至很難再在太子宮中見到他一麵,不過這對古嚕嚕來說倒是沒什麽的,因為她一向有自娛自樂的精神和本事,軒玉墨隻圈禁了她一天就又還給她自由了,所以現在的古嚕嚕也樂得輕鬆自在。隻不過隻要心裏一想到那個男人以後要娶別的女人,要和別的女人同睡一張床榻一個枕頭,古嚕嚕心裏就不好受起來。她是個醋壇子,一直都是,所以她不能容忍小墨兒身邊有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女人,可是現在,那麽白蓮荷忽然出現,橫亙在了她和小墨兒之間。白蓮荷長的十分漂亮,性格也極好,最重要的是她有良好的家世,以後可以幫助小墨兒登基為帝,這樣一個女子,哪個男人不會想娶進門呢。雖然小墨兒嘴上不說,但古嚕嚕想他心裏一定十分高興的。

“讓我來想想,可愛的嚕嚕小丫頭現在在煩惱什麽呢。”身後一個溫柔的聲音忽然響起。古嚕嚕欣喜的轉過頭去,那個聲音像極了小墨兒,可是一看到不是小墨兒那張臉之後,她又失望的轉過頭去。什麽嘛,難不成她現在真的已經想小墨兒想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了?怎麽連聽到差不多相似的聲音都能聯想到小墨兒身上去呢。

來人是三皇子軒玉揚。這個男人看上去倒是極好的,古嚕嚕對他的好感也挺多,她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淡定樣子,他似乎對於爭奪皇位也沒有什麽多大的興趣,但曆史往往都是,越是看上去沒有心機的人,到最後就越是那個掌控了全局的人。

所以古嚕嚕對他倒是有些害怕的,因為軒玉揚表麵上太平靜了,一點也不像是有心計想要爭奪皇位的人,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古嚕嚕還是決定在沒有確定這個三皇子是敵是友之前,她還是跟他保持足夠的距離最好,免得到時候又惹出了不少的麻煩事兒。

古嚕嚕起身,恭敬的給軒玉揚行了個禮。雖然在太子宮,一切禮儀都被選玉墨免掉了,所以古嚕嚕平時難免不像宮中女人那樣矯情,動不動就下跪的。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古嚕嚕表示沒有必要對一個隻是陌生人的人下跪。

軒玉墨笑著扶了她一把。“嚕嚕,你在太子宮內從來都不用守這些規矩吧?”他的話聽上去像是隨意問的,可著實讓古嚕嚕捏了一把冷汗。

她有些尷尬的對著軒玉揚樂嗬嗬的傻笑起來。她有經驗,通常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傻笑是最好的蒙混過關的方式。雖然她不知道這個軒玉揚好不好糊弄,但她可以肯定,一定會比軒玉墨要好糊弄許多。

軒玉揚果然不再問有關於類似的問題,他在古嚕嚕身邊坐下。古嚕嚕覺得有些奇怪,這個皇子,好像總是會在她一個人的時候忽然的就出現在她麵前,然後跟她說些有的沒得,古嚕嚕承認她對這個三皇子無感,因為這個人以後會是小墨兒的對手,小墨兒的對手就是自己的對手,對對手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是古嚕嚕一直認為的從未改變過的真理。

“其實你大可以不必如此緊張,我不過是隨便問問而已,沒有別的意思。”軒玉揚顯得有些好笑,這小丫頭剛才在聽到他的話的時候,緊張的跟什麽似的,好似他是一個會吃人的猛獸,但是他絕對可以理解,如此小的一個小女孩,在太子宮內一定要付出比別人更加小心的態度才能好好的生存下來。他忽然有些憐惜這個小女孩,她眼眸中的純粹,讓他看到了最深處的自己。軒玉揚臉上的笑意更多了一些。

“我沒有緊張啊,那個三皇子,你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裏的?是有什麽事兒嗎?”古嚕嚕愣愣的問著。要知道,白慕熙曾經告訴過他,軒玉墨跟軒玉揚的關係並不是十分好,所以對於古嚕嚕來說,當然是站在軒玉墨一邊的。

“後天就是父皇壽辰,父皇壽辰過後就要開始準備太子和太子妃的大婚了。這宮中的喜事一件跟著一件。”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話像是故意在說給她聽似的,所以古嚕嚕眨巴著眼睛,假裝不解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太子和太子妃的事兒不是才剛定嗎,怎麽這麽快就要準備大婚了?這速度也太快了點兒吧?”不是古嚕嚕誇張,這皇宮裏辦婚禮的速度和效率那是相當的驚人啊,看來皇帝是存心要讓軒玉墨跟白蓮荷成親了,難道他是在想著要退位讓賢了嗎。

軒玉揚笑了笑。“其實也不算快了,父皇早就已經在很久之前就有這個想法,隻等著太子點頭了,這下太子點頭,所有的事情早在幾日前就已經開始準備了。”

古嚕嚕懶得聽他在這裏講這些,因為對這婚事她壓根就沒一點兒興趣。隻不過忽然,她有些釋懷了。因為要跟什麽樣的人在一起,要娶誰,並不是軒玉墨自己能夠決定的。在現代不是也有政治婚姻這樣的遊戲嗎,更何況是在這個封建的古代社會了。

“嚕嚕,你難道一點都不難過嗎?”軒玉揚忽然話鋒一轉,問古嚕嚕。

古嚕嚕心裏咯噔一下,她總算是看出來這個軒玉揚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了,原來就是為了來試探她跟軒玉墨的關係吧。軒玉揚應該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她自己編出來的那些話,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來試探她,可她古嚕嚕也不是吃素的,就他那些小伎倆她還能看得穿。

古嚕嚕笑了笑,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軒玉揚。“三皇子,我為什麽要傷心呢,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太子殿下如今有丞相做後盾了,對日後的位置豈不是更加有保障嗎。”

一席話,讓軒玉揚對眼前這個小女孩立刻改觀。這絕不是一個小女孩會說出的話,她話裏有話,分明是在提醒他什麽,說話的語氣帶著淡淡的嘲諷意味,原來她將所有都不動聲色的看在了眼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