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說的什麽話?”

蘇閑不解道:“無盡星海陣法可是十級陣法,匯聚了人類所有的智慧,到如今自然是仍然完整無缺……蟲族想要越過無盡星海,恐怕起碼也得再過幾千年才行!我的陣法知識陛下也該知道,8級陣法亦在數月之內徹底參悟通透,但縱然如此,以我的能耐,也對無盡星海束手無策,再加上我聯盟眾高手鎮守無盡星海,可說是堅不可摧,蟲族沒可能越過。”

白雪晴時惱道:“可你剛剛還說是蟲族偷襲了你們總長,甚至於連你們總長府掃地的大媽都知道是蟲族幹的,這事在聯盟之內早就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啊,陛下你說這個啊,是我剛剛解釋不清楚,讓陛下誤會了。”

蘇閑解釋道:“暗算我們總長的,非是蟲族,而是聖族!”

白雪晴時皺眉道:“聖族?聖族又是什麽?”

蘇閑詳細解釋道:“聖族是蟲族分裂出的一個種族,外形與人類極其相似,甚至於幾乎沒有任何二致,他們如人類一般可以修煉功法,說話行事,更是一模一樣,若他們不主動暴露身份,甚至與我人族沒有任何區別……這些聖族與人族一般無二,所以自然防不勝防,事實上,我聯盟前任總長趙遠帆便是聖族首腦,被我發現了真實身份之後,我把他給活活打死了,正因為此事,聖族的存在,在我聯盟之內已經徹底暴露,我們已經將聖族驅趕出了聯盟,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還有殘黨,這不奇怪吧?就好像你們魔道……式微了幾千年,不也照樣還保留極強的力量麽?”

南宮采薇皺眉不快道:“魔道是好人,蟲族是壞人,別拿壞人跟好人比。”

聽得蘇閑的話。

白雪晴時瞪大了眼睛,震驚道:“你……你是說,蟲族又進化出了聖族?而且聖族的模樣思維與我人族一般無二,根本無從辯論真假,他們現在已經潛伏進了聯盟之內?那……那你開放了聯盟與帝國的邊境,豈不是將這些聖族給送到了我們帝國來?你你你……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蘇閑,你怎的這般陰險?”

“哎……陛下說的哪裏話。”

蘇閑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是說了嗎?他們的首腦之一已經被我給打死了,聖族被驅趕出了聯盟,這事你隨便問一個聯盟人都知道……騙不了你的,我也沒有欺騙你的必要,人都死了,又怎麽稱的上陰險呢?”

“可你剛剛也也說了隻是首腦之一被打死,你也說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更說了,他們還有殘黨也不奇怪!”

白雪晴時怒道:“蘇閑,你是誠心害我帝國麽?”

“怎麽,陛下是怕了麽?”

蘇閑淡淡道:“陛下,我聯盟尚且可將混跡進我人族之內的聖族驅趕出去,如今這些聖族隻餘殘黨了,怎的你竟然怕成了這個樣子?莫不是帝國數千年未起刀兵,那些兵老爺們已經提不動武器了不成?”

白雪晴時惱道:“可我帝國根本就沒有應對那個什麽聖族的經驗。”

“我們也沒有……聖族暴露不過是這幾年的事情,大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如是而已。”

“但若是聖族在我帝國之內身居高位,那造成的動**……”

?蘇閑淡淡道:“那就讓他居唄,到底是聯盟人的身份,縱然日後聯盟與帝國交互,聯盟之人亦可在帝國擔任要職,但又能是多要的職呢?他能在帝國走到多高?擔任多麽重要的位置?陛下大可以將其當作一個苦勞力,使勁兒的驅使,讓他們心頭雖有敵意,卻始終沒有策反的機會,隻能苦逼的為陛下做事,這豈不是一樁美事麽?”

白雪晴時聞言,本來緊皺的眉頭緩緩的舒緩了下來。

確實,蘇閑說的還真有些道理。

但……

她莫名的,總感覺似乎哪裏不太對勁兒。

但就像她之前說的那樣,她並沒有應對蟲族的經驗,想來,是因為麵對未知之物,以及自己竟然被人給坑了,所以才會憤怒到不知所以吧?

旁邊,薛襲人縱然擔憂父親安危,卻也是忍不住心頭無語……

蘇閑說的自然很對。

但他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個點。

如果這些聖族與帝國之人結合呢?

結合再結合呢?

聖族之人的血脈可是能覺醒的……幾代過後,誰還能分的清到底誰是聯盟人,誰是帝國人?

可以想見。

帝國百姓也許可以借助這次的契機脫離愚昧,但白雪晴時頭上卻又戴上了新的禁錮。

聖族,這個不安定的因素!

蘇閑沒說,她自然不會提醒白雪晴時這事。

眼見白雪晴時算是接受了蘇閑的解釋,她這才上前一步,正色道:“陛下,既然家父遇刺,我心有擔憂,這便打算告辭了。”

“朕自無阻攔的必要。”

白雪晴時驚奇的打量了薛襲人一眼,問道:“薛姑娘竟是薛總長之女麽?”

她是真的有點驚奇了。

蘇閑真不愧是下任聯盟總長,竟然將上任總長的兩個女兒都給追了。

不過薛總長的第二個女兒為啥不是姓薛?

是隨母姓麽?

白雪晴時有點好奇的打量了一眼謝韻韻。

她自然不可能將蘇閑等人強行羈留在這裏……不管怎樣,8級陣法已經被強行解除,帝國在得到了聯盟的助益之時,亦承擔聯盟的風險。

這是白雪晴時早便已經有所預感的事情。

甚至於,她更有了幾分安心的感覺。

原來……

蘇閑的陷阱是在這裏。

要知道,自己這般殷切的意欲促進兩國互通,自然便是打著日後待得帝國全民皆兵,眾誌成城,吞噬那一盤散沙的聯盟的打算,而這一點,自己並未曾隱瞞蘇閑,也隱瞞不了!

但蘇閑,若說他僅僅隻是為了找到自己的家人而促進兩國邦交,她是怎麽也不信的。

而現在……

他的真麵目終於暴露了。

原來,是這樣。

未知才是最可怕,而如今,知道了事實,縱然局勢再如何凶險……

你蘇閑都能做到的事情,我白雪晴時,難道還會做不到麽?

當時薛辛雷遇刺之時,道碧塵便在府內,自然也知道了不少訊息,他悉數告之白雪晴時,而白雪晴時將這信息與蘇閑所說的話互相印證,當即斷定……蘇閑沒說謊。

他說的都是真的。

可憐的白雪晴時,她又哪裏知道……文化入侵,到底是怎樣的可怕呢?

或者說在這全民修煉的時代裏。

誰能想象的到,軟刀子殺人,才是真真正正的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