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上那些歲月 262,梁山泊糧草告急,鎮關西故伎重施(6)

曾家府是曾頭市內最大也是最豪華氣派的一座府邸,同時,還是曾頭市權威的象征!曾頭市的“土皇帝”就住在裏麵,那個令曾頭市數萬百姓又氣又怕卻又無可奈何的曾弄!

自從曾弄這個異族來到這裏,將這裏改名為曾頭市以後,這裏以往平靜而安逸富足的生活便被打破了,

每日,每個人收入的三成都必須上繳給曾家,以此作為對曾家保護此地的“感謝”,不但如此,你要想在曾頭市內吃鹽吃糧吃肉,都必須去曾家開的鹽店糧店肉店裏去買,而且以上三類生活必需品都隻準從曾頭市裏往外出,不準從曾頭市外往裏進,

有了以上幾點,曾家用日進千金來形容都不為過。

難道不能反抗曾弄嗎?當然可以,隻要你打得過曾弄手下的曾家五虎,打得過曾家正副教頭史文恭與蘇定,打得過曾家府三千名完全聽命於曾弄的私人武裝!

難道不能去告曾弄嗎?當然也可以,隻不過這曾頭市地處三州交界,莫問這三府的官府誰願意招惹這個馬蜂窩,就說誰敢來管吧!更何況,還有曾弄給官府每年上上下下打點的千金萬銀!

還好……曾弄也怕把曾頭市搞得無人敢來,所以也留給了百姓幾條生路,

此地畢竟是京東西路最大的草市,每日南來北往的旅客商隊眾多,即便是被曾家抽走三成利,不也還剩七成嗎?勤快一些,總還有口飯吃。

而且此地由於有曾家的存在,方圓百裏沒有強盜敢來侵擾,如今在這匪幫林立,強盜山頭遍地都是的亂世,這曾頭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倒也算是個難得的太平地兒。

這便是曾頭市,一個完全屬於曾弄的曾頭市!一個大宋境內獨一無二的,由一名金人說了算的國中國!

曾弄既然擁有著如此的曾頭市,那他的每天的日子都應該過得隻怕比皇帝也差不多少吧?

的確是,不過……也有不是的時候,

就比如說像今天的這樣,

此時的曾家府內的一間屋子中,正坐著許多人,各個身材魁梧,兩眼精神,一看就是練家子,

沒有人說話,有的隻是每個人臉上疑慮重重的神情,

而他們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屋內的主座上,那個隻有曾弄才有資格去坐的地方,看著坐在上麵的曾弄,似乎是碰到了什麽特別的為難的事情,需要曾弄才能定奪一樣。

曾弄年過五十,胸前垂著半百的大胡子,一身華麗的錦衣,若不是眉宇之中怎麽也掩飾不了的陰狠氣息,倒更像個生活富足的富家老翁,隻聽他喉嚨中發出一陣低沉的震動聲,接著就見他問向旁邊坐著的一名身著錦衣,容貌俊美的年輕人,“魁兒,到現在還沒消息嗎?”

曾家五虎各有所長,而這曾魁則是曾弄的第四個兒子,不但武藝不弱,同時也是曾家唯一一個用心讀過書的人,也是曾頭市內唯一一個會吟詩作詞的金人,而且人長得也極為的俊秀,從他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出金人所特來的勇猛氣息,像極了中原的公子哥,深得曾弄的喜愛,素有曾家智囊之稱,雖然排行才第四,卻是曾弄插手曾家買賣最多的一個兒子,大有將來繼承曾弄衣缽的勢頭,

曾魁立刻回道,“父親,我已派出十撥人出去尋找,已經陸續有六撥人回來報告,並且得到證實,繼軍哥與蔣東自前日午時剛過就出了高唐州帶著糧隊往這裏來了,隻不過……在來回高唐州的幾條路上都沒發現他們的蹤跡。”

曾弄沉思無語,

旁邊一名黑臉長須的大漢吼道,“他娘的!從前天午時到現在都兩天了,就算是爬也該從高唐州爬回來了!繼軍這小子該不會出事了吧!”

曾弄眉頭一挑,眾人臉色也都微微一變,

那大漢身旁一人立刻瞪了他一眼嗬斥道,“曾密,不準亂說!”

原來那黑臉大漢就是曾弄的次子,曾密,外麵都傳他性格魯莽,如此看倒是真的。

曾密一看那大漢嗬斥自己,居然老老實實的點點頭,接著就撓撓頭笑道,“大哥我知道了,小弟說錯話了。”

怪不得這大漢敢嗬斥曾密,原來他就是曾弄的大兒子,曾塗。

曾密從小誰都不怕,就怕三個人,一個是他爹娘,另一個就是他大哥曾塗。

曾塗點點頭,看了曾魁一眼便對曾弄道,“父親,曾密亂說話您別往心裏去,繼軍雖然貪杯,卻也有分寸,就算他貪杯了,糧隊還有蔣東,蔣東可是魁弟親自挑選的人,人精明的很,而且他們有近三百護衛,誰人敢惹?我想……或許是繼軍他們……,”

卻還未等他說完,就隻聽外麵傳來一個聲音,“報……!”

接著就見一個護衛打扮的人猛地自外麵衝入堂內,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曾魁喝道,“何事如此慌張?!天塌下來了還是怎地?!”

那護衛道,“出去探路的人都回來了,找……找到了!”

曾魁麵色一喜,“找到他們了?”

那護衛緊張的搖搖頭,“找……找到了軍少爺。”

曾魁不滿的冷哼一聲,“他人呢!可是喝多了?”

護衛一下子趴在地上,鼓足勇氣一口氣說道,“軍少爺他死了!”

“什麽!”曾魁一下子衝到那護衛身前揪起他的衣領吼道,“你再說一遍!”

護衛顫聲道,“出去探路的人在……半線坡的坡頂發現了一處動過土的地方,挖開一看,就見……軍少爺在裏麵,脖子被人開了口,早已……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