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眾恩人不辭而別,他三人情動鄭屠

(把妹恭祝諸位書蟲龍年大吉大利,給您及全家拜年啦。)

院子中,兩個身影在快步往前走著,原來是韓滔與他的娘親韓老太,

“哎呀娘啊,您慢著點,別摔著了。”韓滔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韓大娘無奈的說道,

韓大娘卻是腳步不停,說道,“昨夜為娘也是嚇糊塗了,竟忘了給四位恩公親自磕個頭,要不是人家四位恩公拔刀相助,為娘今天說不定就躺棺材裏了!對了,你可曾為四位恩公安排妥當?”

韓滔連連點頭道,“放心吧娘,孩兒都安排好了,孩兒已將四位恩公請進了上房,所用之物都是挑的最好的,剛剛還命人送去了紋銀千兩,萬不會怠慢了四位恩公,您不用這麽著急,他們說好會多住些日子才走的。”

韓大娘突然停住腳步,轉過頭來瞪了韓滔一眼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昨夜要不是為娘攔著,四位恩公說不定就被你連夜給嚇走了!你就等著給為娘還有你媳婦收屍吧!”

韓滔臉一紅,急忙道,“是是是,孩兒這次知錯了,孩兒這就和娘一起去,當著您的麵給人家好好陪個不是。”

韓大娘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重新開始往前走,突然問道,“滔兒,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心事?”

韓滔一愣,接著笑道,“娘真厲害,孩兒想什麽娘都知道。”

韓大娘哼笑一聲,“你爹沒的早,我抱著還在吃奶的你投靠在呼延家,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還能有什麽事能瞞得住為娘?”

韓滔心中一酸,想起了韓大娘從小養育自己的不易之處,趕緊回道,“是的娘,昨夜四位恩公幫著咱家打跑了那夥賊人,這明明是極大的功勞一件,但四位恩公卻不讓我往外說,孩兒真是覺得奇怪啊。”

韓大娘略微沉思一下便道,“你這傻小子,你還看不出來嗎?那四位恩公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人家不願意張揚,必有人家的用意。四位恩公能幫著咱們,就說明人家不是壞人。為娘可給你說好了,對四位恩公隻可盡心伺候,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別說!”

韓滔趕緊道,“是是是!孩兒記住了。”

韓大娘把臉一黑,追問道,“真記住了?”

韓滔嘿嘿笑道,“真記住了,以後再犯您就像小時候一樣罰我去跪牆角。”

韓大娘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娘倆繼續往前走著。

說話間,拐過一個彎道,便來到一個房間前,這間屋子從外麵一看就要比鄭飛剛開始來時住的那間要好多了。

韓滔走上前敲了敲門,說道,“恩公,請開門。”

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回話。

韓滔加大力氣再敲了敲門,說道,“恩公,請開門。”

屋內依舊一片寂靜。

韓滔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試探性的輕輕一推門,

隻聽吱呀一聲,門居然開了。

韓滔回過頭來看了看韓大娘,隻見韓大娘也微微有些驚訝。

韓滔和韓大娘二人一起進了屋,往裏一看卻頓時愣住了,

屋內竟是空無一人!

隻有擺在茶座上的一盤子韓滔剛剛命人送過來的銀兩,銀錠一個不少!

銀盤的邊上還放著一封信。

韓滔走過去拿起信拆開一看,臉上先是一驚,接著便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韓大娘急忙問道,“滔兒怎麽了?恩公們去哪了”

韓滔猶豫了一下,回道,“恩公們……可能已經走了。”

“啊?!”韓大娘一驚,“你是不是又對人家說過什麽?做過什麽?惹了恩公生氣?”

韓滔趕緊道,“娘,真沒有。”

韓大娘道,“那人家為什麽不聲不響就走了?連銀子也不拿。”

韓滔將信恭敬的遞到韓大娘麵前,“娘您自己看,我也糊塗了。”

韓大娘拿起信,輕聲念道,“行俠仗義走天下,他日有緣再相聚。鎮關西鄭臨風留。”

韓大娘不由也是一愣,又輕聲念了幾遍,終於歎了一口氣,喃喃道,“滔兒,這位鎮關西……怕就是他們四人的頭,這樣的人……不多見哪,日後怕是可成大事!你日後若真有機會再見他們,可要記得切莫負了人家。”

韓滔聽了,輕輕點了點頭。

“朱大哥,你和主人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呀?咱們走就走了,幹嘛連銀子也不讓我拿著。”龐萬春騎著馬,轉頭不解的問道,

朱武微微一笑,說道,“這你可要問你的主人,你也看到了,這次全是他自己的主意,我可什麽都沒說。”

鄭飛也笑笑,知道朱武看出了自己的意思,也不理會龐萬春,隻是對朱武說道,“朱兄,你看我此舉是否妥當?”

朱武點了點頭,“這一走,要比留下來強過百倍,鄭兄當是深謀遠慮。”

鄭飛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又開口道,“朱兄,昨夜你對我說過的話,隻是試探我嗎?”

朱武道看著鄭飛,點點頭道,“這裏麵,隻有三分才是試探,剩下七分卻都是給鄭兄提個醒。試想,假若前有圍堵,後有追兵,你隻能將河堤決口水淹三軍方能趁亂逃脫,但如果你這麽做,這洪水下遊還有萬千百姓,你做還是不做?”

鄭飛聞言心頭一跳!

朱武繼續道,“又假若你攻城拔寨,卻無論如何也攻不下前方城池,唯有圍他個水泄不通,用斷水斷糧的方式逼降守城的敵軍。但在你斷絕城內敵軍糧草供給的同時,也相當於將城內數量更多的無辜百姓置於死地,你做還是不做?”

“這……,”朱武的話令鄭飛心中猛地一震!

朱武所說的這些,都是自己無法回避的問題!

鄭飛前思後想卻怎麽也想不出該怎麽回答,隻得“請問鄭兄,如若以後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我……我又該如何是好?”

朱武慢慢回道,“善與惡,有時候並不遙遠。救一人而死百人,此為小善大惡。死一人而活百人,則此為小惡而大善。鄭兄,請你一定要記住,當真的需要你舉起屠刀的時候,不管在你屠刀下的人是誰,你都必須去做,哪怕在你屠刀下的人是我,王進,龐萬春。你也必須笑著揚起屠刀,砍下我們的頭顱前去邀功!隻要,你能讓我們死的有價值!”

“一將功成萬骨枯,”說話的居然是向來不怎麽開口的王進,

鄭飛看向王進,就見王進依舊隻是麵無表情的騎著馬看著前方,隻是淡淡的說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這顆頭顱你盡管拿去。”

“還有我,”龐萬春嬉皮笑臉的說道,“隻要主人別忘了對我和師父的承諾,萬春頭上這顆貌比潘安的腦袋也盡管拿去好了。”

鄭飛的眼睛有些濕潤,趕低頭緊揉了揉,輕聲罵道,“這大好的天,怎麽還有風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