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鴻升回到長安的第二天,李家的三兄弟就帶著準本好了的杭箔到了下夏鴻升的家裏。隨著李家三兄弟一同過來的,還有夏鴻升的那一幫損友們,他們都已經聽說了夏鴻升要抓天雷的事情,所以就都結伴前來了。

眾人吵吵嚷嚷的,都說要幫夏鴻升一起抓天雷,可夏鴻升看來他們都是純屬過來幸災樂禍看熱鬧的。

既然已經弄來了錫箔,夏鴻升就開始著手製作萊頓瓶了。一個簡易的萊頓瓶坐起來並不太費力氣,玻璃瓶夏鴻升已經做好了,此事將玻璃瓶拿了出來。

眾人都為過去看,就見那是個很奇怪的玻璃瓶。連蓋子也是玻璃蓋子,而且蓋子的正中間有一個筷子粗細的空洞。夏鴻升打開了瓶蓋,然後又裁剪了錫箔,用筷子塞進了瓶子裏麵,夾著在瓶身內部貼了一圈錫箔來,瓶底也貼上了錫箔,然後又在瓶身外麵同樣的位置也貼了一圈錫箔。然後又減下來一條錫箔條來,貼到了瓶身外麵的錫箔上麵。中間留了瓶頸一截空著。重又合上了瓶蓋之後,又將一根筷子粗細鐵棒從瓶蓋中間的那個空洞裏麵塞了進去,那鐵棒也奇怪,後麵還連著一小段的細鐵鏈,粗細恰好合鞘,卻長出來了一截,下麵的細鐵鏈在瓶底的錫箔上放著,瓶蓋外麵出來了約莫一指長的一截。

做起來並不難,夏鴻升沒有花費多久就做成了。自製的簡易萊頓瓶,能夠充當一個電容器,將通過風箏的導線引下來的雷電儲存少許來。

“成了,到時候這裏麵還得加入濃鹽水。”夏鴻升將瓶子放到了一邊,說道:“如此一來,到時候就可以將天雷抓進這裏麵了。”

“這東西就是到時候用來關住天雷的?”眾人聽了夏鴻升的話,都很驚訝的看著夏鴻升後裏麵的瓶子。

“不是,升哥兒,就這麽個玻璃瓶子,別說是處默、寶林他們了。便就算是我,一拳頭就能給打碎了,那天雷如此恐怖,用這區區一個玻璃瓶就能給困住?”長孫無忌的兒子長孫衝十分好奇的拿過來的夏鴻升做的萊頓瓶——不。哈哈,以後就要叫做鴻升瓶了——說道。

“你懂什麽,這叫以柔克剛!”夏鴻升也懶得給他們解釋,解釋也是解釋不清楚的,故而也就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招待了眾人。

前腳送走了這一眾紈絝,後腳當日裏同在兩儀殿中的那一群大佬們就聯袂而至了。

跟剛才招待那群紈絝可不一樣,這群大佬結伴到來,讓夏鴻升家中一切人都忙活了起來。夏鴻升也是趕緊過去一一行禮,這裏在家中,所以夏鴻升都是以侄子後輩的禮對待了他們。不過讓夏鴻升更加意外的是,連顏師古和李綱都來了。

這倆人都是一代大儒,本該都是天人感應的支持者。夏鴻升說自己能夠抓住天雷,這已經是對自漢代以來的儒家中天人感應學說的公然挑釁了。可是這倆人這會兒卻來了夏鴻升的家裏,讓夏鴻升覺得有些看不明白了。

“靜石啊。陛下已經將此事告知了百官,還邀了百官同去觀看。你可有把握?”李綱向夏鴻升問道。

夏鴻升搖了搖頭,說道:“若說一定有把握,那也是不可能的。學生最多隻有七成的把握,剩下的三成,就隻能看運道了。”

“原來如此。”顏師古在旁邊捋須點了點頭,說道:“陛下可是走了一招險棋啊!靜石,此事你可要做好了。若成,便再也不會有人以此來攻訐陛下,你也隨之水漲船高。在陛下心中目中更得親信。若是不成,那無論是你,還是陛下,就都要顏麵無從。從此難以在百官麵前抬起頭來。這捉拿天雷之事,你已然與陛下化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靜石啊,陛下這可是將自己身家榮辱全都托付在了你的身上了啊!這份信重,不可不報!”

“顏師放心。學生省的。”夏鴻升施禮說道。

顏師古所言,也完全能夠想得到。若是這能捉住天雷了,那天雷既然能夠被人給抓住,自然不會是什麽上蒼的告誡了,以後誰也不能再拿雷劈來做文章,攻訐李世民。可若是不成,那不僅僅是夏鴻升名目掃地,而且李世民也會不得不受到士族的脅迫,不僅要下罪己詔,還要懲處夏鴻升,威信掃地,很有可能從此讓士族站在了道德的高點,往後都要受到士族的擎肘了。

顏師古剛問完,段誌玄就又在一旁問道:“靜石,你準備的如何了?可曾妥當?”

夏鴻升點了點頭,答道:“基本上已經齊全了,就差袁道長幫忙做的一樣東西,這東西一成,試一試一旦能用,那就隻等陰雨雷鳴,便可以去抓天雷了。”

眾人又問了不少問題,夏鴻升一一作答,眾人都表示了自己支持夏鴻升的心意,然後便離開了。

送走了這兩撥人,夏鴻升就自己鑽進了書房裏麵,將門從裏麵鎖上,自己深思了起來。

其實,嚴格來說,富蘭克林的風箏實驗的危險性極大。若是風箏真的引下來了雷電,那麽接觸著風箏導線的富蘭克林幾乎是必死無疑的。富蘭克林之所以沒死,要麽就是當初風箏引下來的隻是雲層之中的靜電,要麽就是他真的是福大命大,又或者他根本就沒有做這個實驗。夏鴻升其實更加傾向於他並沒有直接接觸風箏導線,後來說的他拉著風箏導線怎樣怎樣的,是書寫的人為了渲染場麵而加上去的。

所以夏鴻升打算直接將金屬導向係到萊頓瓶的金屬棒上,再用幹木頭來挑動控製著導線,以不讓自己同風箏導線直接接觸。到時候再套個陶瓷鞋子,陶瓷是不導電的,這也算是絕緣鞋了吧?也不知道有用沒用,隻是圖個萬一有用呢,不是說穿了絕緣鞋,腳不挨地就沒法形成回路,就打不死人麽?夏鴻升也不知道這麽做成不成,隻是想要把自己能想到的保護措施全都添上。畢竟,生命可是一次性的啊!穿越到了大唐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怎麽能在這裏就被幹沉了呢?

夏鴻升將自己鎖在了書房裏麵,自己一個人想著各種可能,夏鴻升最後想到,可以幹脆找幾個準備砍頭的死刑犯去放那個會導電的風箏好了,如此一來,自己也不會有什麽危險了,這是最安全的法子。就是這樣看來很不人道啊……啊呸!都這個時候還講什麽人道啊,他們反正都是要被殺砍死的,還不如臨死前做點貢獻呢!不行不行,若是讓死囚來,那樣顯不出自己的本事來,不會讓百官信服的。

正鬧著頭想的煩躁,忽而,就聽見書房的們被敲響了起來。

“誰啊?”夏鴻升有些煩躁的朝外麵喊了句:“不是說了任何人都別打擾麽?”

“夏家哥哥,是我!”外麵傳來的徐惠的聲音來:“還有長樂姐姐,是我們了。”

夏鴻升趕緊起身來過去開了門,對她們抱歉道:“對不住,對不住。我正在想事情,心裏想的有些煩躁,不知道是你們來了,快請進!”

搖了搖頭,李麗質說道:“沒有,是我們唐突了,想來夏公子這會兒正是在忙著的時候,我們就冒昧過來打擾了。”

“哪裏,其實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再怎麽準備也就是這樣了。”夏鴻升搖了搖頭:“你們不要擔心,這點兒事情我還是應付得來的。”

“我聽父親和哥哥回去說了,說是你要抓天雷?”徐惠很是擔心的看著夏鴻升:“這天雷能抓得著麽?一定很危險的,夏家哥哥,你能不能不抓?”

徐齊賢是跟著那群紈絝一起來的,徐孝德是後麵跟著那一群叔伯們一起來的。回去之後兩人說起了這事兒,就被徐惠給聽到了。

看著徐惠那發自內心的擔心樣子,夏鴻升忽而覺得心中方才的煩躁頓時消散去了。我穿越來大唐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改造大唐麽?若隻是為了苟且偷生,又為何讓我夢回大唐!

夏鴻升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豪壯來,對徐惠笑道:“放心,隻要本公子想,這世上還沒有本公子做不成的事情!本公子說過的話,何曾有一件沒有做到過?區區天雷,到了那日裏,你們隻管看本公子抓住天雷之英姿!”

平常的時候,若是夏鴻升說話如此狂傲,徐惠定然是嗤之以鼻,嘲笑夏鴻升不知羞恥說大話的。可是今日,卻似乎也被夏鴻升那豪壯之氣所感染,嬌聲一吒,點頭道:“好!夏家哥哥,惠兒也幫你!惠兒能做什麽?!”

“是啊,夏公子,若是有甚子事情是麗質與惠兒妹妹能夠做的,且盡管道來,我們雖是一介女流,可也總能幫上一些小忙的。”李麗質也對夏鴻升說道。

夏鴻升笑了笑,看看她們二人,心中沒來由充滿了一種底氣來,笑了笑,說道:“你們到時候,隻需看著我抓住天雷的樣子,然後為我驚呼便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