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等待許久,就看見李孝恭和李崇義遠遠的過來了,夏鴻升兩人整理衣服,待到近前,李孝恭朝著李泰禮了一禮,說道:“殿下。”

李泰也同時對李孝恭禮了一下:“拜見叔父。”

“拜見河間郡王。”夏鴻升笑著施了一禮。

“夏侯客氣。”李孝恭點了點頭,笑道。

李孝恭身後,李崇義身上還穿著軍校的衣物,軍校裏麵每人發了三套衣物換著穿,必須自己動手洗。李崇義躬身施禮:“學生拜見院正大人!”

這禮來禮去的,一番繁瑣,眾人總算是到了堂中。

“哈哈哈哈,犬子素來不成器,老夫南征北戰,無暇收拾他,又是個武將,生性粗魯,犬子性子隨我,卻又不爭氣,整日裏麵在長安城中胡作非為,鬧的雞飛狗跳。”李孝恭對夏鴻升說道:“自打崇義進了軍校以來,這真是跟換了個人一樣,老夫都差些不認得了。想來必然是夏侯治校有方,諸位師長盡心盡力,這才有如此奇效。老夫在這裏,謝過夏侯了!”

說著,李孝恭起身給夏鴻升拱手行了一禮。

“不敢!”夏鴻升可還沒倨傲到讓一個郡王來給自己行禮的,於是趕緊側身躲開,又說道:“王爺這是何必,之前王爺幫過在下,在下亦感激於心,而崇義兄本就與我熟識,常做玩耍,兄弟相稱,故而這本就是應盡之義,王爺若是如此客氣,卻是折煞於我了。”

“哈哈哈哈!……”李孝恭一陣大笑。又道:“聽聞夏侯同杜相、房相等人。皆因小輩交好而以叔侄相稱。既然崇義與夏侯也是交好,那你我之間也不必見外,同以叔侄相稱,可好?”

“這……哈哈,小侄拜見叔叔!”夏鴻升笑著躬身行了一禮。

“哈哈哈哈!好!”李孝恭笑了眼睛眯起來:“今日賢侄且莫要離去,待老夫擺下家宴,當同賢侄一醉方休,以謝賢侄對崇義的提攜啊!”

“叔叔這話就見外了。都是成天一齊耍鬧的,自家兄弟,何必客套?”夏鴻升擺了〖〖,擺手,笑道:“今日還就沒有打算早走,留著肚皮子蹭飯呢!”

兩人相視而笑,李泰在旁邊眼睛一轉,插話說道:“叔父!青雀都在這裏許久了,叔父怎麽光顧著同他說話,不問問青雀?”

李孝恭聞言又是一陣大笑,說道:“哈哈哈哈。卻是叔父的錯!卻不知道殿下今日前來,是所為何事呀?”

“青雀今日來拜見叔父。是真的有事情!”李泰驚現神演技,連夏鴻升都在旁邊吃驚他的表現。

“哦?”李孝恭一愣,笑道:“真的有事?殿下且說來聽聽?”

李泰點了點頭,說道:“青雀今日前來,是想要叔父做個評判。”

“評判?”李孝恭有些吃驚的看看李泰:“卻不知道殿下要讓我評判甚子?”

李泰指了指夏鴻升,有些氣憤的說道:“他說用鋼鐵做出來的船也能浮在水上不會沉底,我不信,鋼鐵那麽重,怎麽可能會浮到水麵上呢?明明連石頭都不能浮到水麵上不沉底的!可是他偏要說能!叔父帶過水軍,所以想要找叔父評判!”

“鋼鐵做船?!”李孝恭吃驚的看看李泰和夏鴻升:“鋼鐵怎麽能做船,那還不得一下水就沉底?”

“嗬嗬,這鋼鐵做船,是可以的。不過,其中具體到何種船隻,卻也有不少問題需要解決。”夏鴻升笑道:“小侄以前聽吾師講過,有一種船鋼鐵為骨,鐵衣為皮,其大如鯤,一船便是一城,其上可容人數萬,可為水上要塞。小侄雖然做不出來吾師所言的船隻,可是做的小一些,卻還是能做出來的。叔叔還有小泰若是不信,借我幾個造船的好手匠人,以一月為期,我且先做出來一艘小的,讓你們看看,以證明。”

“這……真是匪夷所思!”李孝恭驚奇的看著夏鴻升:“石頭何其沉重,置於水中便立即沉底。鋼鐵比之石頭,又更加沉重,便就是做成的船的樣子,那該有多沉?難道不會沉底?賢侄還是莫要浪費心思,老夫統禦水軍許久,可保證這種船用不成。”

夏鴻升撓了撓頭,這下又該騙他們一下了。

於是說道:“這樣罷,還請叔父令家丁到碗水,再拿根針來。”

“恩?”李孝恭不明白夏鴻升的意思,李泰卻是眼中一亮。

針浮水麵的小實驗,其實利用的是水的表麵張力,跟船隻全然不是一個概念。不過夏鴻升也沒法跟他們講的那麽細,所以隻好用這麽個小小的障眼法,去騙他們相信鐵也是能夠浮到水麵上的了。

夏鴻升曾經利用這個小把戲驚的李泰等人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現在又當著李孝恭和李崇義的麵做了一次。在夏鴻升鬆開手的那一刻,鐵針安安靜靜的浮在碗中水麵上的情形,令李孝恭和李崇義全都倒抽起來了涼氣。

“這……這,這卻是為何?!”李崇義手臂顫顫的指著碗中的鐵針,嚇的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這鐵針怎麽能漂在水上麵?!這,這一定是法術!”

“這不是法術,這是格物。”夏鴻升笑了笑,捏起了鐵針,遞給了李崇義,對李孝恭說道:“叔叔,這可是叔叔自家的鐵針,小侄可沒有動什麽手腳。”

李孝恭還在那裏吃驚呢,沒有說話,李崇義捏著鐵針看了看,然後自己也學著夏鴻升的樣子將鐵針橫著放上了水中,結果手一鬆,鐵針就立刻沉底了。

“叔叔若是不信,小侄再給叔叔演示一個東西,勞煩取兩張硬些的草紙來。”夏鴻升笑著說道。

李孝恭一個激靈,手一揮:“快去!”

這下沒等家丁跑出去,李崇義就先衝出去了,很快,就拿了兩張草紙來。

夏鴻升接過草紙捏了捏,硬度挺不錯,於是又叫人打了盆水放在了地上。

夏鴻升笑了起來,對著李孝恭和李崇義揚了揚手中的草紙,說道:“叔叔,崇義兄台,以你們之見,這紙若是放入水中,當時沉下去,還是漂在水麵上?”(未完待續。)u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