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軍校的教育還是十分成功的。盡管這些學員都年歲不大,盡管他們是第一次經曆這種殘酷的戰場。但是這些學員都仍舊堅毅不變,能夠正視戰場的殘酷,調整心態繼續投入戰鬥任務之中。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戰役,打響了軍校生的名聲,之前還對他們看不起的那些老兵油子,現在說起來軍校的學員,也知道豎起一根拇指誇讚了。尉遲恭更是激動,私下裏揚言要將尉遲寶林也給扔到軍校裏麵好好操練操練。

上陣作戰,自然要記功,軍校學員以少勝多,且己方損失極少,更是令人刮目相看。

死了兩個人,這在戰場上幾乎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夏鴻升仍舊心裏不安。更別提,還有五十多個人成了殘疾。

“院正大人,您說我們成了這幅樣子,日後可該怎麽辦呢?我們……我們再也不能上戰場作戰了!”病**,一個學員對夏鴻升說道。

夏鴻升轉頭看向他,他的腿膝蓋以下被截肢。

“院正大人,我還有一條胳膊,照樣能舞動長槊,您能不能別開除我?”另外一個人央求道。

夏鴻升又轉頭過去,他的一條手臂從肩膀處整個就沒了,是前日的衝鋒中,當場被砍掉了的。

帳篷裏麵的五十多個人,沒有一個身體還完整的!

“誰告訴你們受傷了就要開除你們了?”夏鴻升強作歡笑,說道:“一聽就知道爾等沒有好好背校規!校規裏麵哪一條規定了上戰場拚死殺敵導致受傷,是要被開除出軍校的?”

見那幾個學員眼中一亮,夏鴻升心裏就是一絞,故作輕鬆的笑道:“軍校裏麵教授的東西多多啊!你們雖然往後不能上戰場殺敵了,可是你們也可以繼續去學習其他的東西啊!比方說學情報。日後出來做間諜,不也照樣是為大唐做貢獻?你們看看這一回間諜起了多大的作用,要不是他們,咱們哪裏能源源不斷的獲取突厥人的情報?或者去帶往後的新生不也行?你們在學幾年,足以去做新生的輔導員了對不對?你們是戰鬥英雄啊,等到班師回朝。是要接受陛下的表彰和賞賜,由陛下親自發獎章的啊!你們居然在擔心會不會被開除?你們一輩子都不會被開除!什麽都別擔心,好生養傷,然後等著咱們大唐的軍隊**滅突厥,回去之後陛下親自給你們帶獎章!我保證!”

“真的?!”那個短腿的學員立刻激動的就要坐起身子來。

“院正大人何曾騙過咱們!”另外一個學員也興奮一下子坐直了起來:“定然是真的了!”

“陛下親自給咱們發獎章?!”另一個學員眼中神采奕奕,再不複方才的一片死灰:“這兩隻腳斷的值了!對!咱們還可以去帶新生啊!不,我要去學情報,到時候也出來替咱們的軍隊搜集情報!”

夏鴻升聽著他們的話,看到他們重又燃起希望的樣子。卻感到鼻中一陣陣的酸楚。

一定要讓李老二親自給他們佩戴上軍功章!

夏鴻升咬了咬牙,想起來自己當初做出來的那一盒軍功章的樣品,已經在書房的箱子裏麵安安靜靜的躺了兩年了。

當初沒有個時機,平白無故的,李世民沒有鬆口同意,就一直在那裏擱著。如今適逢**滅突厥的時機,一定要讓他同意!

待不下去了,夏鴻升怕自己會控製不住。交代了他們放寬心。好生休養,自己就離開了那裏。

蘇定方領了一千人馬回來接應他們。此刻正押著那些突厥戰俘往定襄過去。

定襄已經被李靖擊破,尉遲恭領主力追去了一陣,便折返也到了定襄,同李靖匯合到了一處。

帶著俘虜拖慢了腳步,夏鴻升同突厥騎兵的遭遇戰之後經過三日行軍,也終於抵達了定襄郡。

拜見了李靖。李靖已經得知軍校生遭遇到了突厥的一股逃兵,進行了作戰的事情。也知道了結果,是以在夏鴻升匯合之後,大肆稱讚了一番夏鴻升和軍校學員軍,並當即以保護糧草輜重有功寫入了破定襄的軍報之中。由間諜營訓練出來的信鴿帶著往長安傳回去了。

夏鴻升這也才知道了李靖是如何奪取定襄的。

原來,當日李靖率領三千精銳騎兵,冒著朔風凜冽和嚴寒冷酷,從馬邑出發之後,急行軍挺進了惡陽嶺之中,卻並未做歇息,而是趁夜直接突襲定襄。頡利和突厥的那些將軍萬萬沒想到唐軍會在這種天氣裏麵如此突如其來,正酣睡中被驚醒過來,兵將相顧,無不大驚失色。頡利更是說出“兵不傾國來,靖敢提孤軍至此?”的話,認為李靖敢孤軍深入,定有主力隨後。

頡利和他手下的那些將軍判定,如果唐兵不是傾國而來的話,李靖是決不會隻敢帶著三千人馬,且還冒著嚴寒風雪而孤軍深入至此的,於是“一日數驚”。

這時候,定襄郡中的那些大唐間諜人員也沒有閑著,依照夏鴻升的指令,對頡利身邊的親信康蘇密進行了離間。康蘇密,是大唐間諜早就挑選出來的離間對象。他貪財好色,卻又膽小如鼠,為人諂媚,在頡利麵前極盡滿足,哄的頡利將其當作心腹。那些間諜早就展開了運作,此時唐軍壓境,那些間諜人員一番威脅**,那康蘇密就背叛了頡利,向李靖投降了。

與此同時,李靖通過間諜的情報得知了頡利和那些突厥將軍的這一判斷,於是令那三千精騎一邊追擊,一邊高呼大軍前來,裝作大唐三十萬主力傾巢而至的假象,嚇的頡利棄城而逃。李靖趁此機會迅即進擊定襄,一舉攻入城內,俘獲了隋齊王楊暕之子楊正道及原煬帝蕭皇後,頡利可汗則倉皇逃往了磧口。

如此一來,大唐旗開得勝,一舉占據了定襄。

頡利失了先機,未戰先敗,兵心大亂,此後已經不足為懼。

在他逃走的路上,已經有大唐其他的名將,正在磨刀霍霍,等候著他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