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樓前,夏鴻升一到那裏,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藥師惠日。

藥師惠日顯然也已經看見了夏鴻升,於是立刻跑了過來,到了夏鴻升的跟前,很是恭敬的對夏鴻升彎腰行禮,賠罪道:“拜見侯爺,侯爺寬宏大量,小的一時糊塗,信口雌黃,若非侯爺您大人有大量,小的就闖了大禍了……”

“哪裏哪裏!”夏鴻升擺了擺手,打斷了藥師惠日,然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藥師副使無需如此,日後都是自己人了。”

藥師惠日連連點頭哈腰,夏鴻升眼底悄然劃過一絲輕蔑,這掉頭哈腰的這一副犬態,倒是跟後世裏討好你美爹的時候差不多。

“侯爺,犬上主使已經在裏麵備好了酒宴,還請侯爺入座!”藥師惠日對夏鴻升行禮說道。

夏鴻升笑了笑:“不急,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本侯今晚要送給犬上主使一份大禮。”

說話間,就見街頭出現了李恪等人的身形來,一大群人蜂擁而至,很快便到了夏鴻升的跟前。

“升哥兒,這就是倭國的遣唐使?”李業詡走過來到夏鴻升的旁邊,上下打量了一下藥師惠日,說道。

“這瞅上去也沒有甚子新奇的嘛!”尉遲寶林更是誇張的繞著藥師惠日轉了一圈,接道。

“侯爺,這些公子……”藥師惠日看看諸人,向夏鴻升問道。

夏鴻升故意暗中扯了他一把,趁著眾人左顧右盼的時候,對藥師惠日悄聲說道:“快上去通知犬上主使加座,這些可都是貴客,一會兒再跟你們介紹。”

藥師惠日立刻會意,趕緊轉身往煙雨樓裏麵跑去了。

“走了走了,上去了。”夏鴻升見藥師惠日跑進去,這才轉過來對眾人招呼道:“照計劃的來,都拿出來爾等的紈絝本色來。”

眾人一同進去了煙雨樓,上到二樓,見藥師惠日正要下來,於是將眾人領到了二樓的小廳裏麵。

犬上三田耜過來行禮,將夏鴻升等人迎入座位。

“本侯召集眾位友人,故而晚了些許,犬上主使海涵呐!”夏鴻升坐下之後,對犬上三田耜說道。

“哪裏,既然是夏侯之友人,那自然也是在下之友人,卻不知在下可否有這個福分高攀。”犬上三田耜笑著說道,又對眾人都行了一禮。

夏鴻升掃視一圈眾人,然後又對犬上三田耜笑道:“犬上主使不知啊,此皆為本侯之摯友,平日裏都以兄弟相稱。來來來,待本侯一個一個介紹給犬上主使認識。”

“在下洗耳恭聽!”犬上三田耜笑道。

“此乃蜀王殿下,陛下之三子。”夏鴻升從李恪開始說起。

犬上三田耜一驚,趕忙過去躬身行禮:“拜見蜀王殿下!”

李恪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夏鴻升又指指李泰:“此乃越王殿下,陛下之四子也!”

犬上三田耜又趕緊跑過去對李泰行禮,李泰眨著眼睛看了他一眼,便又開始跟自己麵前的雞腿較勁兒了。

“此乃當朝杜相之子杜荷……此乃開府儀同三司、司徒長孫大人之子長孫衝……此乃當朝房相之子房遺愛……此乃李靖大將軍之長孫李業詡……”夏鴻升一個一個的將人介紹給犬上三田耜,犬上三田耜吃驚不已,又更加興奮激動不已,每至於人前,必定彎腰躬身行禮,極盡諂媚。

眾人曾經都是在長安城裏橫行的紈絝,雖然現如今改了性子,可那些底子還在,加之這回又是得了夏鴻升的話,故意讓他們紈絝的,這就又有了充足的理由,是以便如同鬆開了韁繩的野馬——不,應該是放開了鐵鏈的瘋狗一般,吃吃喝喝耍耍鬧鬧,加之明日又是休息,故而眾人全都借機發泄,不一會兒就雙眼迷離,耍起酒瘋來了。

犬上三田耜見眾人玩的高興,心中不禁得意,為自己下了血本的去賄賂夏鴻升這一決定而感到驕傲。方才聽了夏鴻升的介紹,他如何還能不明白這群年紀輕輕的公子們是何等的身份?他們的祖父或是父親,隨便來出來一個就是國公,更有兩位皇子!倘若是能夠同這些人交好,通過他們再去聯係上他們的家族,那麽自己豈不是也能夠如同夏鴻升一般風生水起了?犬上三田耜相信,夏鴻升能夠如此威力,隻怕同他與這些個勳貴的關係是決然分不開的。夏鴻升同這些勳貴子弟稱兄道弟,甚至連那兩個皇子也是一起的稱兄道弟,這等關係,不用想也知道夏鴻升同他們的家中長輩的關係也必定不一般。

那十箱子財物,花的簡直太值了!

犬上三田耜心中想到。

這也更加堅定了他對夏鴻升投其所好,盡力拉攏的心思。

“侯爺,光是飲酒,畢竟單調,終是不美。在下也準備了些助興的歌舞,乃是倭國之風,想來可以令侯爺及眾位公子看個新鮮。”犬上三田耜同夏鴻升對飲一杯,然後笑道。

演戲就要演足,所以夏鴻升一聽這話,頓時眼中一亮,臉上浮現出來一副登徒子般的笑容來,連聲道:“好!好!犬上閣下有心,本侯看貫了大唐的鼓舞,也見識過那波斯的舞蹈,甚至於天竺的舞蹈,也不是沒有看過。卻正是從沒見過倭國之舞蹈!哈哈哈,快快請上來!”

“嘿嘿嘿嘿……兄弟我上一回見識了一番那波斯女奴的舞姿,嘖嘖,那叫一個……”李業詡十分配合的做出一副色迷迷的神情來,說道:“那腰身扭的……”

李業詡的表演十分到位,一臉**、**,眼神迷離,嘴裏還砸吧著,好似一番回味無窮。

犬上三田耜笑了起來,抬手招來身旁的藥師惠日,耳語了幾句。

藥師惠日立刻點頭,然後匆匆跑了出去。

不多時,就見前麵垂紗撩開,繼而如雲般的步入了一群倭國女子。

那些女子身穿長服,卻又兩側開叉,露出修長白皙的腿來,長袖翩翩,那質地卻又是薄紗,裏麵肉色隱約可見。轉盼之間,巧笑頻頻,清純中又似有魅惑,無暇中卻又有妖冶,甚為勾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