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李世民恍然的點了點頭,顯然是已經理解了夏鴻升的意思,笑道:“官府達到了興建學堂的目的,百姓有了學堂可以供子弟進學,商人花錢買來了好的名聲和聲譽。各取所需,一舉三得。這法子好啊。嗬嗬,渭河公園,就是這麽來的罷?”

夏鴻升笑著行了道:“陛下果然聖明,一聽就明白了。微臣花費了好些口舌,給那些商賈們解釋了一天,他們才明白過來其中的好處。”

“倘若年內這五所學堂能興建起來,明年便可使涇陽之孩童入學。這普及教育,朕看好處不少。起碼,不會因為刮個風閃個雷就說三道四。”李世民揉了揉頭,這幾年每逢有了災害,還是會有人拿君王失德來說事。

見李世民揉著頭一副頭疼的樣子,想想以後這也是要成為自己的老丈人的人,於是夏鴻升問道:“陛下可是遇到了甚子事情?”

李世民歎了口氣,說道:“前些時下麵報上來,河南、山東等地四十餘個州縣鬧了水災。今年經曆了兩場戰事,東瀛道和林邑道兩邊都須駐軍,糧食消耗的不少。現如今還須賑災,真是捉襟見肘啊!朕已經將這幾年來內務府的收入,都添了進去了。嗬嗬,所以朕聽聞你使得那些富商們自願出錢出物才覺得新奇,不過如今看來,此法卻也沒法來給府庫增添些收入啊!”

夏鴻升不禁好笑,原來皇帝也有缺錢的一天啊!

其實,朝廷缺錢,並非僅僅是這一時。在長久的封建王朝中,從來沒有過國家財政十分寬裕的時候。蓋因國家的收入形式單一,且嚴重依賴於丁身和土地之緣故。

中國古代封建王朝之中,為了增加國家的收入,想過許多辦法。其中最重要的,可以從根本上改善這一問題的,就是稅製的改革。從周的井田製,到清的攤丁入畝,封建王朝的“經濟家”們一直在走在探索稅製的路上。

但是,無論稅製如何改革,卻始終都拘囿於農業和土地上,因而始終有其局限性,無法從根本上改變國家收入單一,嚴重依賴丁身和土地的本質,結果也隻能是達到“修修補補”的程度,卻無法“煥然一新。”

當然,稅製的改革,需要經濟和社會的基礎,並須隨著經濟和社會情形的轉變而適時的做出變革。

眼下,因為夏鴻升的到來,和對皇帝潛移默化的影響,如今雖不敢說商業繁榮,卻也好過之前太多了。算是正處於一個“生意好做”的時候。而倘若保持現在的境況不變,又或是朝廷有了鼓勵經商的政策的話,那麽可以預見接下來商業井噴式的繁榮。

商人賺了比以前更多了,可是卻還如同以往一樣不需或隻需納極少部分的稅。夏鴻升覺得,是時候該將商業稅納入到稅收裏麵來了。

在夏鴻升看來,稅製的改革絕對不能夠急於求成,更不能夠忽視當前階段的社會和經濟狀況。更不能夠想要“畢全功於一役”,步子太大,結果扯淡。

後世裏先進的稅製很多,但是絕對不可能放到現在來施行。可以作為大唐稅製改革的一個方向,但是卻絕不能夠直接拿來用。

現階段,最為適合大唐現階段使用的稅製,應該是先是《兩稅法》,進而過度到“一條鞭法”。至於在此基礎上進一步而誕生的攤丁入畝,它雖然增加的國家的收入,但是卻更加強了封建集權,夏鴻升暫時不予考慮。因為夏鴻升希望在大唐通過了兩稅法階段,到達了一條鞭法的時候,就可以出現資本主義萌芽。

兩稅法改變了自戰國以來以人丁為主的賦稅製度,而“唯以資產為宗,不以丁身為本”,使古代賦稅製度由“舍地稅人”到“舍人稅地”方向發展,反映出過去由封建國家在不同程度上控製土地私有的原則變為不幹預或少幹預的原則。

兩稅法改變了租稅徭役據丁口征收,租稅徭役多出自貧苦的勞動群眾頭上的作法,它以財產的多少為計稅依據,不僅拓寬了征稅的廣度,增加了財政收入,而且由於依照財產多少即按照納稅人負稅能力大小征稅,相對地使稅收負擔比較公平合理,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廣大貧苦人民的稅收負擔,同時簡化了稅目和手續。這對於解放生產力,促進當時社會經濟的恢複發展,起到了積極作用。調動了勞動者的生產積極性,是一個曆史的進步。它奠定了宋代以後兩稅法的基礎,是中國賦稅製度史上的一件大事。

但是,兩稅法作為一種封建的稅收製度依然有其封建性和局限性。

長期不調整戶等,不能貫徹貧富分等負擔之原則,此其一。貨幣的不發達,導致兩稅中戶稅部分的稅額是以錢計算的時候,因政府征錢,而市麵上錢幣卻流通量不足,不久就產生錢重物輕的現象,農民要賤賣絹帛、穀物或其他產品以交納稅錢,增加了負擔,此其二。兩稅製下土地合法買賣,土地兼並更加盛行,富人勒逼貧民賣地而不移稅,產去稅存,到後來無法交納,隻有逃亡,土地集中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而農民淪為佃戶、莊客者反而更多了,此其三。

兩稅法的部分內容超越了當時的客觀條件,即“盡管社會經濟有了相當的發展,貨幣經濟的發展仍受到各種條件的限製,租稅改按貨幣計征的條件還不充分具備。

不過,既然夏鴻升已經知道這些缺點,那麽就可以有針對性的進行修改和調整,使其更加符合當下大唐的實際條件,而去粗取精,順利實施。

想了一想,夏鴻升覺得這是一個提出來兩稅法的好機會。於是對李世民說道:“陛下,要想使國家富裕,單單依靠農業和土地是不行的,太過單一了。”

“哦?”李世民揚了揚眉頭,看向了夏鴻升,說到:“那夏卿覺得,如何才能使國家富裕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