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橙子的樣子,兩人也是一驚,這東西,該不會有毒什麽的吧。

“橙兒,這到底是什麽?”

劉橙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再次挑起一絲粉末,湊上前仔細地盯著看了半天,才終於肯定了。

“是絕命散!”

“什麽!”

一聽這個要命的名字,就知道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顧今息和柳令春對視一眼,說不定,侍郎公子的死正是此物造成的!柳令春則更是擔心地看著顧今息,要知道顧今息也是碰過這東西的,而且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若是真的是有毒的東西,那顧今息……

想到此處,柳令春打了個寒戰,不敢再想下去。

“橙兒,你倒是快和我們說說,這東西到底是做什麽的?”

劉橙仿佛也被這東西嚇到,小臉繃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沒有絲毫的笑意。

“此物名為絕命散,是一種極為陰毒的東西。如果單獨服用或者佩戴的話,對人體並沒有什麽影響,甚至有驅散蚊蟲的作用。但如果和任何一種補藥混用,就會是致命的毒藥!而且補藥的藥性越強,轉化成的毒性越強,頃刻之間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劉橙頓了頓,定了定心神才繼續說道:“更可怕的是,在死者死亡之後,絕命散發散極快,根本尋不到它的蹤跡,死者,也隻能是因為死因不明而枉死!”

“死因不明”幾個字重重地擊在顧今息和柳令春的心裏,如此看來,也許禮部侍郎之子的死因就能找到了!

“來人!立刻吩咐下去,調查一下禮部侍郎在死亡前幾日是否有進補過或者大量食用補品的情況!”

“是!”門外侍衛領命退下。

可是,事情遠遠沒有解決。

張靖彥長期隨身攜帶著這個東西,又是什麽意思?這件事到底與丞相府有何關係?

一個個待解的謎團仍舊是沒有破解,顧今息疑慮重重,柳令春卻更擔心另一件事——顧今息的身體。

如此詭異的東西,顧今息可是沾染了不短的時間了。

“橙兒,快給顧兄檢查一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劉橙點點頭,拉過顧今息的手開始仔細地為她診脈,顧今息和柳令春都緊張地看著她的動作。

半晌,橙子收回手,臉色仍然有些凝重。

“如何?”

“情況不妙。”

兩人心裏一沉,柳令春顯得比顧今息更急切,追問道:“橙兒,到底怎麽回事?顧兄並沒有服食這些粉末,照你剛才的說法,應該並無大礙才是啊。”

顧今息臉色也是有些蒼白,但還算是鎮定,盯著劉橙屏息等著她的答複。

劉橙歎了口氣,道:“我剛才說的,隻是一般情形之下,但今息哥哥的情況,有些特殊。”

“怎麽個特殊法?”

“今息哥哥有輕微的中毒征兆,卻並沒有立即毒發。我猜測,應該是今息哥哥近期服用過大補的聖藥,並且無意之間吸食過絕命散,才會出現這種現象的。”

說著抬起頭一臉擔憂地看著顧今息。

聽橙子這麽一說,兩人同時想到了這聖藥補品的由來——今早長公主“喂”顧今息喝下的那碗藥!

顧今息苦笑,想不到長公主倒是對她極好的,竟然給她喂了藥效這麽強的補品。隻可惜,好心辦壞事,如今這救命的聖藥可就要成催命的“毒藥”了!

“長公主和顧兄還真是恩愛有佳啊。”

柳令春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顧今息現在也是欲哭無淚,奈何此時不是沮喪的時候,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還是想想解毒之法為妙。

“橙子,那現在應該怎麽辦?這毒,能解嗎?”

劉橙眉頭緊鎖,在顧今息期盼的視線之下,還是搖了搖頭。

“今息哥哥,對不起,這毒,橙兒解不了。”

聞言,顧今息的臉色瞬間蒼白,柳令春也是心裏大駭。

橙子連忙快跑幾步,上前抱住顧今息。

“今息哥哥,你不要怕。橙子雖然解不了毒,但爹爹和爺爺一定可以的!”

柳令春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問道:“橙兒,劉大夫什麽時候能夠出關?”

“這個嘛……”劉橙為難地咬住了嘴唇,“橙子也不知道,爹爹已經進去三天三夜了。”

看著兩人難看的臉色,橙子也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今息哥哥,你們不要著急,你這毒,既然現在還沒有毒發,橙子雖然不能給你解毒,但還是有辦法幫你壓製住的。隻要等到爹爹他們出關,你就安全了!”

顧今息原本已經做好了難逃此劫的心理準備,一聽此話不由大喜。

“橙子,此話當真?”

柳令春則是更了解劉氏一族,不像顧今息這麽樂觀。

“橙兒,你可有幾成把握能壓製住毒發?”

“這……”劉橙有些猶豫,伸出手指,比了個很小的距離,“其實,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危險的。”

“橙兒,人命關天哪容你胡鬧!”

他就知道,橙兒雖然熟悉醫典,但從來沒有親自救過人,第一次就麵對如此棘手的毒藥,怎麽可能有把握!

相對於柳令春的火急火燎,顧今息自己反而淡定了下來。

看著橙子那副快要哭了的樣子,將她攬到懷裏,溫柔地拍著她的脊背。

“柳兄,我的性命已經危在旦夕,與其坐等毒發,不如就讓橙子試試吧。”

麵對懷裏睜著一雙水汪汪大眼睛盯著自己的橙子,顧今息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

“橙子,哥哥的性命就交到你手裏了,你可要加油。”

橙子吸了吸鼻子,用力地點頭:“今息哥哥放心,橙子一定會救你的!”

“好了好了,這是作甚?一個個又哭又鬧的。我這還沒怎麽著呢。”顧今息見屋子裏的氣氛被這件事搞得沉重的很,故作輕鬆地道。

“顧兄說的是。”柳令春見顧今息自己都這麽看得開,他如果再拘泥,那當真是他的不是了。

“隻是……”柳令春還有所疑慮。

“怎麽了?”

柳令春想了想,還是說道:“顧兄,這幾日為了防止你再服用補品,或者是身體出現什麽突然的變故,你還是在我府上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