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江上雲走到村口,就看見好些村民往自己的方向走來。看見江上雲的身影出現,原本焦急的神情瞬間轉為驚喜。

這些人一路小跑到江上雲身邊,其中一人笑著開口道:“上雲,可算找到你了,祭品已經準備好了,村長他們已經去河邊,就等你了。”

這些人麵上雖然帶著熱情、帶著笑,但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他們這是擔心江上雲就此離開了。

江上雲何嚐看不出他們的心思,冷笑道:“我既然已經答應村長幫你們除掉河妖,就不會提前離開。”說罷便闊步走向舞陽河祭台。

此時的舞陽河祭台與往日的清冷截然不同,人頭攢動,擠得水泄不通。平時村民們都畏懼河神的傳說不敢太靠近河邊,深怕一個不小心說錯什麽或是做錯什麽事情惹怒河神降罪於自己。

今日也並非是村民們忽然變得膽大起來,而是聽說江家小輩江上雲要斬殺河神,出於好奇過來看熱鬧而已。而且這尚是白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便也增加了他們幾分膽氣。

江上雲一出現,這些人立即議論紛紛起來。

雖說江上雲上次奇怪的死裏逃生之後,變得脫胎換骨,跟以前完全幻作兩人,可是,他真鬥得過河神?

在他們的眼裏,這個十六歲的少年要殺掉他們心中的一直視為信仰的河神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河神一怒,天翻地覆。

整個村子的人,誰都記得上次祭祀出

岔,河神大怒,攪得整個村子不得安寧,其中還有好些個人因此而喪生了。

這次,若是滅不掉河神,那後果該是怎樣?

雖然那河中之靈,被江上雲口口聲聲的說那是河妖,但是他們更願意相信世代長輩們說的那是河神。

河神真要是怒了,其後果,他們誰都不敢想。

當然,這一眾村民之中也不乏一些像鐵牛一樣的熱血青年,不管是神是妖他們過來隻是想看看傳說是不是真。

“江家老二,這……真要滅河神啊。”

“這……若是真能滅掉,倒還好,若是滅不掉……。”

“唉唉,望上蒼保佑罷。”

對於村民們的議論江上雲自是不理,麵無表情依舊闊步走向河邊,其實此刻江上雲的內心其實也是緊張無比,雖然斷手說這河妖不足為懼,並且手中也有七絕散。可這畢竟是江上雲正真意義上的的首次作戰。

村長看見從人群中走來的江上雲,緊張的表情鬆緩下來,旋即又緊鎖眉頭道:“上雲,牲口已經準備好了,你看什麽時候可以開始?”說完,一股肉痛的表情在臉上稍縱即逝。

江上雲上前,看見已經被竹簍裝好的牲口正拚命掙紮,似是要逃離這囚牢般的竹簍。

“按往常那樣把牲口放好,放好之後將他們的血放出,這河妖應該能被這血腥味引出來。其他的就交給我吧。”

“好好!”村長立即吩咐人去操作此事。

待一切安置好,江上雲親自視察一遍那些牲畜,卻在沒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他將煉製出來的七絕散塞進那些牲口的嘴裏。

半點未剩,將這次所煉製的所有七絕散都丟了進去。

聽斷手之言,江上雲將七絕散用一種粘稠的樹脂將之包裹。所以,塞進牲畜口中之後,那牲畜短時間內之要包裹七絕散的樹脂不破,那麽它就不會死。

隱秘地做完這些事,江上雲一頷首,道:“可以了,大家都退去吧,不要聚集在這裏,萬一那河妖狂性大發,我便是也保不住你們。”

此言一出,那些本想看熱鬧的人,立即作鳥獸散,不到片刻時間,散得幹幹淨淨。

村長一家人,也是隨著人流全部退去了。

離開之前,他再三地求江上雲,讓他一定要滅掉河妖,如果滅不掉,就盡量不要得罪它。

江上雲聽了這話,沒任何表示,回應的隻是冷笑。

村長想得未免也太簡單了,如果能滅,那就滅,如果滅不掉,就講和?

真當那河妖是傻子麽?那麽容易糊弄?

此一戰,必有一個是死的,不是江上雲,便是那河妖。

待到村民退盡,江上雲一個人踏上祭壇,開始將牲畜之血,大量地排進河中。

當鮮紅色的血液被衝進河裏,那大河的中央,立即泛起滔滔波浪來。

江上雲心情緊張,麵色不由凝,暗道:“但願七絕散能奏效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