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具宗向來講究團結,同聲共氣。

故而,無論是新晉弟子還是老弟子,他們的師傅會常在他們耳邊叨嘮,讓他們謹記“團結”二字。

一個宗門,若上下團結一氣,那就是相當於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

而若是上下不和諧,那便是一盤散沙。

門規有規定,同門弟子不得相殘。觸犯門規者,當受重罰。

另外,新晉弟子保護法中,特意提到老弟子不得欺壓新晉弟子,違者,當杖責三百,麵壁三個月。

剛才那些老弟子其實都想動手,身為老弟子他們有自己的驕傲,而今被一個新晉弟子冷嘲熱諷地貶低。任誰也受不了,吞不下這口惡氣。

但礙於門規法則,他們又不得不忌憚之。

於是,大家決定來日方長,山不轉水轉,總有機會能出這口氣。

頓時有人喝問道:“那個小子,你叫什麽名字,可敢報上名來?”

聞言,那幾個新晉弟子都回過了頭來,但是看那些老弟子的目光,分明都是盯在江上雲的身上。

而江上雲頭都沒回,就已經知道了老弟子是針對他而來。

心中微微一歎,他不想惹麻煩,可是麻煩偏偏要找上他來。

進入心動期後,他的殺戮魔性十分強烈,這下子被這幾個老弟子一氣,江上雲眼睛微微發紅,雙手緊緊攥成拳頭,骨節哢嚓作響。

有一股強烈的殺意籠罩在心頭,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

但,江上雲也看過門規法則,法則規定老弟子不能欺壓新晉弟子,但新晉弟子也不能仰仗法規,而反欺壓老弟子,違規者,同樣會重罰。

故而,他也隻能運轉《九九玄功》,將心中的殺戮之念,全部轉化為另一種能量。

“吾姓江,單名一個‘雲’字。”他咬牙切齒,一字字地念道。

那些老弟子一聽,一個個獰聲道:“好,很好,姓江的是吧,咱們走著瞧。”

說完,江上雲已經匆匆進去了自己的房間,房門被哐地一聲,砸得極響,關閉起來。

那些老弟子見狀,愈發惱怒:“喲嗬,這混賬東西脾氣倒還不小,哼,走,

咱們先把東西送去,然後再來慢慢跟這混賬東西計較!”

“好!”

老弟子們立即挑起東西,匆匆地遠去。

宿舍門口,那五個沒有被仇恨波及的新晉弟子,此刻目目相覷。心中皆為江上雲擔了一把心。

他們這些人來器具宗雖然不久,但早就聽到了一個傳統。

這傳統就是,老弟子多多少少都會欺壓新晉弟子的。

法規上雖然明文規定不準老弟子欺壓新晉弟子,但是他們明著不欺壓,卻可以暗地裏欺壓。

隻要做得幹淨,神不知鬼不覺的,自然也就沒人會懲罰他們。

所以,在想到這一點後,這五個人的心中皆冒出一個念頭:“那姓江的小子,恐怕要倒黴了。”

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們五人也深懂厚黑之道,不關他們的事,他們絕對不會隨便插手。

江上雲回房之後,重新打坐,以《九九玄功》壓製心中的殺念。

經過周天循環演變,殺念慢慢地被打消,轉換成了另外一種能量,儲存在體內。

“這股奇異的能量,不似靈力,也不似其他什麽力量,雖然我不知道如果全方麵釋放它會有怎樣的一種威力,但感覺起來,應該不會太弱吧?”

江上雲如此想著,自己每積攢一次殺意,都會儲存為能量,暗封在體內。

將來這殺意越存越厚,一旦全麵爆發,一定非常可怕。

“不如,先試試這股能量的威力?”

想到即做到,江上雲以般若火焰掌催動體內那股奇異的能量。

忽然他一掌拍出,手掌上火焰變成了黑色,一掌砸在地上,轟隆一聲,出現了一個巨型大坑。

江上雲趕緊縮回了手,看著那巨大的坑洞,咋舌不已:“這股能量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強?”

從實驗結果來看,這股特別的能量,比靈力至少要強十倍。

“如果將這股能量送入莽牯朱蛤,它會不會也能像靈力一樣,翻倍退還給我呢?”

想到這裏,江上雲立即取出了莽牯朱蛤,然後將體內所剩不多的殺念力量輸入了進去。

不一會兒,莽牯朱蛤

吐出一股能量送還給他。

他立即感覺到,那股本來不強烈的能量瞬間就變得強烈了。

莽牯朱蛤不但可以提升靈力,,連這種特殊的力量也同樣能提升。

“太好了!”

江上雲一臉喜色,殺念積攢很不容易。

隻有在每次動了殺念,然後利用九九玄功運轉周天,才能將殺意煉化成奇異力量。

平時若是刻意動殺念,那麽這種就不能煉化為奇異力量。

熟悉了幾遍後,江上雲端坐在床沿上,取出了幾張紙來。

將紙張折成一隻隻的紙鶴,然後吹了一到靈力在紙鶴身上,旋即,那一隻紙鶴竟就飛了起來。

一隻隻撲扇著翅膀,彷如活物。

隨著江上雲念頭一釋放,這些紙鶴,都立即從窗戶飛了出去,向外麵打探情況去了。

“今日巡邏隊伍貌似沒過來,想必從今日開始,守衛應該又會放鬆了。既然如此,那麽今天晚上,我再去內宗打探一下情況。”

……

很快,黃昏漸至。

西邊的天際,殘陽似血,已經有一半隱入西山之後。

天上雲彩被染得如似大錦袍,光線逐漸暗淡了。

“噹~~~~~~~~~~~~~~~~”

當外宗鍾聲響,說明時辰已經到了戌時。

修仙之道,也講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同天地運轉,而作息。達到天人合一。

這時,所有的新晉弟子都已經回到了的自己房裏,已經打坐休息了。

江上雲也靜自打坐著,感受著體內的靈力流動,同時以神念控製著那些紙鶴,在外麵飛翔。

果然不出他所料,今日的守衛工作確實不如前幾天那麽嚴格了。

十組巡邏隊,今日基本沒出現過。

漸漸地,當時間進入亥時。

夜已經濃鬱到了極點。

亥時一過,便隻子時。子時是淩晨,正是人防守意識最弱的時刻。

就在這個時候,江上雲將窗戶推開一條縫,也不開房門,隻見他將全身骨頭一縮,如秋之落葉一般,就從窗戶縫裏鑽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