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秘密20
艾米一大早就來到林素的辦公室前，空****的集中辦公區，隻有她一人。
算起來，她進公司也才七個月，一進來就是項目經理，直接到A市駐點，她並沒有在這裏辦過公。
但她也有一個小小的卡座，十一期間無人打掃，桌麵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灰。
如果老老實實坐在這個小小的卡座上，熬夜加班改方案，見客戶陪笑臉，要多久才能到走到隻隔著一條走廊的獨立辦公室呢？林素的辦公室朝向不太好，但也能看見一點點江景，空氣好的時候，也有藍天白雲。
三年？五年？那時候，她已經二十八、三十歲，還有什麽意義？她要快一點，一年升副總，再一年轉正。
謝總都答應過她的。銀貨兩訖，她已經交貨，對方卻想毀約？沒門！
錢她當然也想要，但是，這個總監的身份她也想要。
林素仍舊如常提前了幾分鍾來上班，前台Alice聲音甜美的和她打招呼，她也微笑著說：“早晨。”
這條熟悉的路，她走了快四年了，終於到了告別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會歡呼雀躍，會喜不自禁，誰知道，心頭竟然湧起一陣不舍和傷感。
畢竟付出了四年時間，按照社會上對女性的普遍看法，這是她一生之中最好的四年。不過，作為一個職業女性，她不這麽想，往前看，Lizzy就是她的好榜樣，天地如此廣闊，她還可以去到更好的地方。
林素發現2號會議室沒關空調，一陣冷氣直透出來，是有人通宵開會嗎？她走過去聽聽，沒有人，應該是忘記關空調。她順手關了，打開窗戶透氣，這也是她用得最多的會議室。
還記得第一次做主講人，她就是在這裏練習，Linda幫她把關。
那時還忐忑不安呢，現在早已司空見慣，不到一定數額，她心裏都起不了波瀾。
林素收起那些無用的情緒，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她一眼就看見了艾米。
艾米今天笑得和Alice一樣甜，但是眼底的淤青和粉都遮不住的憔悴臉色出賣了她，“林總，早啊！”
“早。”
艾米跟著進辦公室，她單刀直入：“林總，能否再給我一個機會？”
林素靜靜看著她。
“林總，以前我有許多事情做得不對，頭腦過於簡單，誤聽了別人的話，請您大人大量，再給我一次機會。”
林素終於開口：“一個多星期之前，我已經說得好清楚，我隻負責如實考核你，公司才決定你的去留。”
艾米見她打官腔，有點沉不住氣：“隻要你高抬貴手，這個官司就可以撤訴了。”
林素忍不住笑了：“你這話說的，起訴的是東方動漫，又不是我，什麽叫我高抬貴手？你說話別下套，我不會上當。你今天有備而來，昨天晚上想了很久吧？隻是，我看你還沒真正想通。”
“你認識周總，你和周總是朋友。”
“我認識誰，和誰是朋友，是你說了算？艾米，你做了半年多客戶經理，如果談判就是這個水平，那我確實招人的時候看走眼了。”
“林總，得饒人處且饒人，真把我逼急了，沒什麽好事。”
林素本來想教教她怎麽做人，見她這麽不上道，也懶得多說了：“我要開始工作了，如果沒有其他事，出去的時候，幫我關好門。”
艾米可能真的已經瘋了，她說：“你不希望人還沒到北京，八卦緋聞就先過去了吧？”
咦，還以為她真有什麽撒手鐧呢，原來又是造謠生事這一套。
“說來聽聽，我看看你這次編得好不好。你上次說我竊取你的勞動成果，這個太差勁了，圈子就那麽大，口碑傳得很快，我雖然不喜歡搞人際關係，但是，認識的人也不少，你這樣說沒人會信的。”
艾米冷笑，她現在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撒個潑，說不定對方會退一步。
“謝太太到辦公室來打你，總是事實吧？”
有膽在她麵前提謝太太？林素真的要對她刮目相看了，有的人真無所畏懼，一邊做著小三，一邊和正妻扮演閨蜜，還敢汙蔑旁人是小三，這心理素質，真是杠杠的。
“謝太太為什麽要打我？我又沒有和謝總去歐洲購物，我又沒有讓謝總買鑽石項鏈。”
艾米臉色大變：“你都知道了？”
林素等的就是這句話，她一說出口，林素乘勝追擊：“你以為隻有我知道？謝太太早就知道了。”
世界上哪有天衣無縫的事？哪有永不曝光的秘密？你既然敢做，就要作好有一天真相大白的心理準備。
“謝總四十六歲生日的晚上，是你和他在一起吧？安排得真巧妙，我千裏迢迢趕去A市替你加班，你倒把當天我也不在場的消息透露給謝太太，讓她懷疑我。艾米，從一開始，你就是有心的。”
“我沒有！這，隻是……巧合。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我和你根本沒有利益衝突，井水不犯河水，我為什麽會害你？”
這也是林素想問的問題，為什麽？升職的兩種方式，艾米要拉她下來，那是不自量力，她即使下來了，艾米也不夠格，隻是為他人作嫁衣。而另一種方式，艾米該好好頂她上去才對。
“為什麽？我等你給我一個解釋。”
艾米急忙為自己辯解：“我是真心想投靠你的，在公司內部比稿的時候，我打過電話給你，希望能幫忙。”
“可是不久之後，你就叫謝總給你買同款的鑽石項鏈，再把我戴著項鏈的照片寄給謝太太，這就是你說的投靠？我竟然不知道，還有這種投誠的方式！你這不是想幫忙，你這時想我死！”
艾米咬住嘴唇，她糾結、掙紮的時候，就習慣露出這種表情，其實看起來蠻無辜，可惜，林素是個女人。
“因為，你拒絕了我！你明明說，你們三個總監下麵的客戶經理都不參與，但是，為什麽於總監叫了他下麵的人回廣州？你隻是想把我排除在外！不給我任何機會！”
原來如此，難怪於晨做圖有如神助，那麽快就搞定，原來他還是找了幫手。林素並不知情，不過她說出來艾米也不會相信吧？說起來，艾米確實倒黴，隻要她不是一心想站在林素的對立麵，一心膈應她，林素也不會下狠手。
隻是，她這種可怕的性格和無底線的行為方式，遲早要被修理，不是林素也會是其他人。
“這事我確實不知情，你應該查過，我手下的客戶經理一個都沒回來。”
“我怎麽跟那三個男經理比？他們比我有資曆，比我有經驗，我才最需要這個機會！”
林素睜大了眼睛，她竟然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問題，人家比你有資曆，比你有經驗，比你做得更好，所以你要彎道超車，直接領導該為你提供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