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女追愛記 夢醒時分(2) 職場女追愛記( )無彈窗 星月書吧無彈窗 網

許卓然抬起眼,眼神清澈而靈動,看了良久,然後把頭深深地埋進潘浩儒的懷裏。這第一次的主動親昵,讓潘浩儒十分欣喜和激動。

過了好久,許卓然悠悠地問起:“你看過瓊瑤的《菟絲花》嗎?”

潘浩儒搖了搖頭,撫著許卓然一頭順滑的長發,目光中極盡寵溺和溫柔。

許卓然忽然歎了口氣:“人人都說瓊瑤的故事是寫給多愁善感的小女孩看的,她的小說我都看過。隻有這一部,我認為應該讓所有的男人去看,這裏麵的故事,我永遠都記得。”

然後,許卓然娓娓道來。

故事發生在民國初年的黔西,一個堅強的女子,拯救了一個柔弱的患病的女孩,然而被救的女孩卻在有意無意間,俘獲了她的丈夫。老套的故事,瓊瑤給了不一樣的啟示。

原來是個出軌的故事,潘浩儒聽到這裏心中一動,他知道許卓然一直心存芥蒂,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她釋懷。剛要開口,許卓然阻止了他,繼續往下講。

故事裏變心的丈夫對妻子說,男人是鬆樹,女人是菟絲花。菟絲花隻有依附、纏繞在鬆樹上才能成活。而妻子個性太獨立,能力太強了,所以也是鬆樹,兩棵鬆樹在一起的感覺怪怪的,像朋友,像兄弟,卻不能讓丈夫產生包容、保護的大男人的感覺。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愛上那個病弱的女孩,說她就是一株菟絲花,鬆樹和■絲花隻要纏在一起,就隻能一起生一起滅,再不分開了。

故事講到這裏,許卓然停下來,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裏。潘浩儒若有所思,他發現在這個晚上自己有點跟不上許卓然的思緒了,他眉頭深鎖。許卓然伸出手,輕輕地展開他的眉,潘浩儒隨即抓住她的手,緊緊地握著。

許卓然凝視著瓶子中的綠竹,輕輕說道:“自從看過那本書以後,我就不再喜歡花了,也不喜歡像花一樣的女人。我對自己說,我就是要做鬆樹,靠自己活不是更純粹嗎?”

“自那以後,我就開始喜歡一切的綠色植物,因為它們堅強、獨立,有堅韌、高潔的品質,也有頑強的生命力。”

潘浩儒沒有說話,在那個晚上,他隻是一個聽眾,靜靜地傾聽許卓然心中的一切。

記得那天,許卓然最後問過自己一句話:“如果故事裏的男主角先遇上了病弱的女孩,然後才遇到堅強自立的女主角,那麽會不會有另外的結局和說辭呢?是不是就如同我們現在?”

潘浩儒不想騙許卓然。也不想輕易許諾。離婚雖然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但是他還是可以做到,朱靜也並不是離開他就不能生存的■絲花。但是這一刻,他確實恍惚了,他明白許卓然的意思。白玫瑰和紅玫瑰,沒有優劣之分,男人也並非是真的鍾愛其中的一種,往往是在擁有了白玫瑰之後還要窺探紅玫瑰,反之亦然。這也許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怪吧。

那個晚上,許卓然有一點傷感,在那以後的好幾天裏,她都很反常地格外依賴他,就像長在潘浩儒身上的樹袋熊寶寶。這讓潘浩儒很欣喜,就在他準備要和朱靜離婚,好好計劃自己和許卓然的將來的時候,她突然走了,永遠地離開了他的視線。

這一切有些突然,讓潘浩儒十分窩火,甚至有些委屈。許卓然的脾氣和性格,潘浩儒一向自信滿滿,能夠掌握和把控。然而現在一切都失控了,她說過她是零和一百的性格,要麽百分之百地投入,要麽就不做,沒有湊合和折中。那麽現在,她是把自己刪除了?

不僅僅是氣悶,還有失敗和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深深的愁緒困擾著他。

直到看到這些養在花瓶裏的綠竹,想起那天兩人的對話,潘浩儒這才恍然明白,也許從一開始,許卓然就打定了主意。

一直以為對於許卓然自己是了解的,但是在這一刻,潘浩儒才真正領教了她性格裏隱含的那一麵,也才明白她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都不是隨意說說的,就像她口中的“絕對”,不是零就是一百,要麽百分百地接受要麽全盤否定,沒有過度、沒有湊合、也沒有模棱兩可。

他明白了。

她給了自己和潘浩儒一個蜜月期,在短短的兩個月的親蜜相處之後,一切如同白駒過隙一晃而過,然後戛然而止,就此放下。

潘浩儒坐在沙發裏,點燃了煙鬥,深深地嘬了一口,盯著沙發邊上那個一米多高的流氓兔問了一句:“你真能放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