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落葉歸根，我歸你2
蘇麗和李俊來了，到我們房間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有時人覺得很怪，就這樣我覺得很充實，並沒因此而覺得是在浪費時光。那麽有時怎麽會覺得是在浪費青春呢？難道愛情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有人說做有意義的事才不會覺得空虛，也許這個命題是成立的吧。
我們談了些小學和兒時的故事，李俊談了一些他家養雞場的事，我覺得創業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所以我聽得津津有味，在他的講述中我覺得身臨其境，真切的感受那種創業的艱難和樂趣。是啊！人生這麽短暫，若能擁有一份愛情的同時再創造一份成功的事業，這人一生也算沒有憾事了。
在各自的講述中，時間很快過去。蘇麗和李俊起身回去了，留下了我和小琪麵麵相覷，時間在目光交織的時刻，終於迎來了我們幸福的交集，那種緩慢的，審美的，品味的，交織的，是肉與靈的解讀，就在我們方自走進對方的瞬間，我再次停止，看著她迷蒙的眼睛說：
“你去和蘇麗睡吧？”
沉默！眼睛由清澈開始變得渾濁，眼底被浩瀚的淚水肆意傾覆。孟小琪的眼淚一滴一滴的開始往下掉，我明白她這種碎裂。但堅強的她依然小聲的說：“人家會同意麽？”
我明白，此刻是愛情的世界，沒有什麽樣的情感可以自私過愛情！
“可我們還沒結婚…”。我說。
最終她還是說出了那句我本該回避，這輩子都該回避的話。
“你是嫌棄我麽？”
是啊。善良的傷害！我怎麽可能會傷害我的天使呢？可明明是我理智的善良，換回的卻是對她最惡毒的傷害。我撫摸著她的額頭，俯下頭用最溫柔的吻吻去了她顆顆晶瑩滴落的淚珠，心在撕扯，發狂，我愛這個女子是那麽深徹，以至於不知道該拿什麽來表達對她的海誓山盟，地久天長。一時之間我覺得世界上的文字有多麽的蒼白！
我躲在廁所裏悶悶的抽煙。想著剛才的纏綿，心是顫抖的，這是我的第一次。
我該如何感謝上蒼，和我最愛的人完成愛的旅程，也許我無法相信如此幸福會落在我的肩頭。
窗外的月光是如此明媚，夜色多麽撩人；可我快樂嗎？我怎麽就快樂不起來呢？是什麽讓我如此沉重？是什麽讓我如此思考？是什麽讓我失去著最原始的快樂？如果我的心再麻木點，再狠一些的話，也許我會擁有動物般的快樂！可我做不到。我得想我的未來，想我和小琪的未來，此刻，我不再是自私的自己，我還有我最愛的人。
此刻我必須用虛偽來延續我的幸福。沒有其他的任何選擇，必須拋開命運，義無反顧的去堅持我的虛偽。
第二天，我們給她在各個書店搜到了她想要的書，然後一起登了西岩山，累了，吃了飯，就坐上了回家的車。
初夏的風涼涼的吹拂著我們的臉，道旁的樹，飛絮如雲，真的很好看；綠草如茵，花香四溢，蜂姿蝶影，鳥鳴蟬唱，這就是鄉村景色帶給人的視覺圖。如畫的靜，讓自然的呼吸都能被靈魂所感受，而我就喜歡這種靜，一種靜入魂魄的靜。
我們坐在樹下乘涼，馬路對麵有兩家養蜂場，我們相互瞧瞧，無言以默，這時候的心是安靜閑適的，可我的心並非如此，我知道，我們的愛情，隻是一個開始。結果，難以預料。
敗絮花一樣飄落，在我們身前身後都落滿了毛茸茸的白，像柔軟的棉被，溫暖我的心房。
“你覺得我們有以後嗎？”猶豫再三我還是問了這句徘徊好久的話。
“我不知道。”她說，她歎了口氣：“我家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沉默也是有距離的，目光送到很遠很遠，深舒一口氣，近乎斬釘截鐵的說：“你放心，我會努力的。”
說這話時連自己都無法相信。鼻子酸酸的，想流淚，可我忍住了。小琪在，我必須要堅強。
“吃個油桃吧。”她笑嗬嗬的給我擦了一個顏色鮮紅的油桃給我，然後用堅定而寬鬆的語言說：“別想太多，我不會離開你的。”
半響感動的沒說出話，我幸福的狠狠的點了點頭，一張嘴大半個油桃就下肚了，她驚呀的望著我笑。
我想起了她曾說的那句話：“我不會讓你孤獨的。”是啊！有什麽理由不去相信她呢？
可誓言像雪片一樣飛來，我卻找不到一點痕跡，這命運賦予我的：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快到村子時，我們一前一後的走，相距百米，小琪說免得別人起疑。是啊！這就是我們之間的距離，我們的愛情沒有光明，看著她那有些孤單的背影，我的心是碎裂的，很疼。我能給她的愛情！簡單而苦澀，還沒成熟到放心大膽的現世。
耳邊吹來輕輕的風，田野的氣息滋潤著心扉；也許，我該滿足，這個女孩從昨天晚上開始，她是屬於我的。
故事進行的很順利，主人公也很快樂，但當前的痛苦和掙紮那是必須的，沒有一個人完完整整的就擁有一件自己渴望的事，更何況世間本來就不存在完美無瑕的事物。
回家後幾乎倒床就睡，我累了，累極了，連呼吸都不想了，隻想靜靜的躺著，一直躺著。
晚上，才有了些知覺，幾天的奔波和思考已讓我精疲力竭了，我需要安靜的待會兒。可麵對家人質疑的眼神我隻好簡單的將此行的目的和想法談了談，關於我和孟小琪的事我不想說太多，畢竟事情還不知道向哪個方向發展呢！但不論怎樣，在心裏她永遠的成了我的愛人，也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至少我這樣堅定的認為。
最終媽媽說了句很現實的話：“我說你們這些孩子就是不聽話，咱們兩家是什麽關係？就算咱們忽略這個親情關係，就咱們這條件，人家怎麽可能將女兒交給咱們呢？人家嫌咱們窮呢！”
爸爸沒說話，隻是吧嗒吧嗒的抽著煙，媽媽不停的分析著，嘮叨著。而我幾乎什麽都沒聽進去，小小的意識裏，愛情大於一切！包括生活的條件。因為年輕，我忽略的恰恰就是生活的殘酷性和競爭性。是的，最後這一切我都輸了，輸的隻剩下一個瘦弱的信仰的骨架。
說好了第二天去她家的，我們都覺得難舍難分，哪怕簡短的見麵，對我們來說就等於一生的相守；已是大忙天了，家裏人都忙去了，隻有我們兩個孩子在電話裏唱著喜歡的歌給對方聽，她說她爸媽出去了，就她一個，讓我來她家，我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就去了她家。
這是第二次踏進她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