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撕裂我的不隻是疼痛 2

我失落的回到工地宿舍。瞅黃鋒有點微微發腫的半邊臉,他居然對我笑,且賤賤的說:“早告訴過你別打擾人家,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誰?我不知道!有著誰的悲傷?

心裏像塞滿了冰塊渣子慢慢的在融化,一時間冷的不知該如何呼吸。

“她……不接……電話。”淚水不由自主的淌。

“別灰心,慢慢感化她,誰讓你那麽傷害一個愛你的人。”

黃鋒居然收起他的嘲諷開始安慰我的悲傷。

是的!我傷害了一個在一段時間愛我的人。

我虛脫似的躺在**,夏天的熱浪襲來,沉沉的,隻想睡去!

無數條短信穿過雲端,幾盡絕望之時,電話終於有了世界末日般的警醒。

是孟小琪。

她說我們結束吧,就當她從來沒有愛過我,隻是在孤獨的時候找的一個臨時驛站,如今她看清了前麵的路,但沒有一個站牌,她不知該停在哪裏?她想獨自一個人走,就算落寞一生,也比被人當成過往的風景強百倍,最後一次聯係你,告訴你我對對你的愛情,就像是黑夜裏綻放的一朵悲傷的花兒,如今要謝了。

千喚萬喚,卻等來了她一句放棄。

不!我絕不結接受花環裝飾過的離別,我瘋了似地給她打電話,一遍又一遍,直到電話發出電量不足的警告我依然再打,好久好久,電話關機了,黃昏也來了。

黑夜的寂寞就是最憂傷的曲子,像離別的風吹落了漫天的楊花,悉悉索索,遍地都是悲傷。

人心是肉長的,這點我確信。而且我也明白,一旦這塊肉死了,就比茅坑裏的石頭還要臭還要硬。

孟小琪原諒了我,在七月盡頭,公園裏還是滿眼滿眼的翠綠,表示著這個夏季還是那麽有生命力。我重新擁有了愛情的快樂,卻平添了些許憂傷,淡淡的,不知如何體味。

而不幸的消息也在這個悶熱的夏季從老家傳來,小琪說她要死了。因為她永遠失去了學習的機會,教育部決定,取消了所有中專級自學考試的機會,具體我也不懂,總之她要考教師資格證的權利沒了。

像很多失去夢想的人那樣小琪也很失落,出於難過,她沒日沒夜的幹活,說要將這幾年花費家裏的錢全部要賺回來。聽著她沙啞的聲音我也替她難過,我能理解,擺在她眼前厚厚一摞摞的複習資料本已經耗費了她巨大的精力,青春一半都交給了書本,她現在恨死書了。

我說不要緊,既然命運已終結了你這條路,那麽另一條路會在你眼前慢慢展開,你現在需要的是調整好心態。

後來她說要去鎮上結算實習期間的工資,說家裏路遠,她爸又忙著,不知該怎麽去,這時我記起徐峰不是回家了麽,讓徐峰騎摩托帶她去鎮子。

就這樣,一個故事悄然拉開了它新的序幕。這個世界沒什麽事是不可能的,就像天會下雨,也會晴朗,四季交替,花謝花開,每一樣事物都有一個運行生存的軌跡。

夏天即將結束,秋風徐徐吹來,帶著不經意的涼來侵襲穿著單薄,沒有防備的人們。

很久很久前,一度迷戀瓊瑤,她寫盡天下可悲可泣的愛情,帶著某段時間的悲傷,在不真實的世界裏上演。

記得有一本書叫《一顆紅豆》,寫了這樣一個故事:

在一個美麗的村子有兩個相親相愛的兄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共同經曆著風霜雨露,季節變遷,青春在他們臉上刻下了快樂和帥氣。就在這樣一個環境裏,一個天使一樣的女孩出現在倆兄弟的生活裏。

老大溫文爾雅,平靜如水。

老二性格開朗,陽光可愛。

而可悲的是,兩個男孩同時愛上了女孩。

女孩愛著老大,因為和他在一起,可以看到不一樣的天空和靜美的青春;而和老二在一起卻是另類的放縱,那種什麽話都可以拿來調侃的情景還是讓這樣一個保守的姑娘心裏有些砝碼在漸漸加重。

但我要說的是,老大很愛很愛這個女孩,他覺得這個女孩就像一塊透明的易碎的玻璃,他愛著小心翼翼。

而老二的心裏這個姑娘就是一口叮咚叮咚不斷泛著水花,唱著歡樂青春樂曲的小溪;當熱烈遇到熱烈,很快女孩選擇了老二,因為她覺得生活應該有**,而不是像湖水一樣沒有波瀾。

老大知道了這件事,他選擇了隱退,在一個曲徑通幽的地方搭起了茅屋,避開塵囂,帶著他的畫筆在絕塵的角落畫著她心愛姑娘的模樣,隻有在這時,他便感到安寧和幸福,甚至作畫中,顆顆淚珠掉進顏料,色彩泛著珠淚般的光彩。

女孩不知,她依舊快樂著。但快樂不是很長久,就在她欣喜若狂的等待著她心愛的人兒可以給她一個婚姻時,外出打工兩年的老二回來了,身邊跟著一個很洋氣的丫頭,女孩顫巍巍的眼神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但結果不得不讓她,選擇隱退。

她帶著她的傷口隱退,同樣來到一處曲徑通幽。她發現一處茅屋,進去時裏麵沒人,但屋子幹淨素雅,超塵脫俗,她的心靈激**了,她無意間發現了畫紙上女孩的身影,多麽多麽的像她,看著看著她的眼淚就連珠價掉,兩年了,被她傷害甚至遺忘了的,並非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還有她自己。她撲在圖像像上嚎啕大哭,身後一雙溫暖的手臂將她的疼痛連著她的靈魂拉進了溫暖的胸膛…

好些時候,愛情發生是那樣的沒道理,當我們忽略了一些人的時候,是不是正在錯過一些什麽?

故事結束了,但我主人公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我不知該怎樣去描述關於愛情的概念,我相信有些人,有些事是無辜的,愛情本身也沒有錯,那麽錯的是什麽?

也許世間本無錯無對,就像佛說,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可我是具體的,雖然簡短的一生,我卻永遠輪回在靈與肉的痛苦裏。

故事也可以這樣結束,人可以有無數次的開始和結束,隻要生命的河流還在流淌,思想的帆船就從不停止起航。由於精力的限度,時間的寶貴,我隻有簡短的交代我的悲傷,讓這些無辜的文字承載我漫無邊際的悲傷,真的有些過意不去,此刻慢慢長夜,時光穿梭,我不知該如何取舍我的絕望。

2009年8月8日,我獨自守著悲傷,看著它逆流成河。

2009年8月9日,我希望這樣的日子不會再延續。

2009年8月10日,我瘋瘋癲癲的走在大街小巷,目光迷離,卻找不到回工地的路。

2009年8月11日,我在蘭山公園的涼椅上聽著**的《為什麽你要傷害我》,落淚。

2009年8月12日,夜,我蜷縮在一個可以望見月亮的角落歎息。

2009年8月18日,我上完了下午七點的班,帶著我的疲憊,去見證,去領取悲傷!去接受愛情最徹骨的傷痛。晚上,我站在沒有車票的火車過道裏,抱著包靜靜的守望著車窗外連綿一千裏地陌生的風景。

一段完整的記憶被我零零碎碎的悲傷擊的粉碎,我撿不起那些悲傷,無法拚湊悲傷的模樣。一切願意就這樣結束,沒有焦點也沒有輪廓,好像世界不存在。

我寧願世界從沒有存在過,時光的車輪壓碎的不僅僅是我的愛情,還有青春,還有那個藍的閃亮的天空,沒有雲彩遮擋的陽光隻照出我的心,它碎了,像沙粒被不經意的風無情的吹散。

一切的一,一的一切,都與我毫無關係。

那麽,夜到了,我該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