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到公司,天仁坐回自己的位子發呆。李美人走進她的總經理辦公室。

李美人坐下大班椅後,又從隨身手袋裏掏出風月寶鏡,對著鏡子裏的自己顧影自憐起來批判起來,又拿出自己的泥瓦匠工具,眼角鼻角膏啊粉地勾縫,勾縫完畢,身子往後一仰,再次嚴厲地批判一番自己的麵部外觀,滿意自己的勾縫技術爐火純青,三下兩下,就把時光刻刀在自己嘴角鼻角刻出的細微裂紋粉刷得天衣無縫,又不放心似地起身扭起在辦公室裏不太適宜的貓步走出自己的總經理辦公室,來到天仁的麵前,吩咐道:“天仁,你下班後,別忙著走,我找你有話說。”說罷,轉身回去。

天仁回過神來,望著李美人後部潔白西褲包裹著的兩瓣圓鼓鼓的胡豆瓣兒足足有5秒鍾,奇怪李美人早已經淡出自己的視線了,可自己的眼球球麵忽然間加載了DV攝像功能,把李小姐那兩瓣胡豆瓣兒晃動的橫切麵完整地攝錄了下來,反複自動播放,內心無來由地一陣衝動。

下班後,辦公室裏所有員工都走光了,李美人也不出來招呼天仁。天仁也不敢進到李美人裏間去找李美人,忐忑不安,心裏擔憂,李美人找我有什麽話說?該不會是向我下達遣散令吧?跟如來佛也見過麵了,我已沒了用處。李美人一個電話,呢呢地一發嗲,跟如來佛啥生意做不成?還用得著我?我怎麽這麽倒黴?先是到嘴的肥肉被人被一筷子夾跑了,現在又淪落成了個皮條客。哎,看來白食是吃不得的,舉頭三尺有明月,老天爺在懲罰我。報應啊報應。

直待窗外夜色漸濃,李美人才從總經理辦公室裏走出來,招呼道:“天仁,走呀,我請你吃飯去,邊吃邊聊。”

天仁站起來,見李美人早已褪下西服上裝,著一件短袖素色半透明外衫,腰際扣子似扣非扣,酥胸半露,溝壑鼓脹。天仁趕緊低頭說:“還是在辦公室裏談談吧。”

“我說請你吃飯,又不是要吃你。你怕什麽呢?嗯哼。”李小姐不容天仁推脫。

坐上車後,李美人還沒打火,就“噗嗤”一笑,說道:“天仁,我一想起你說的讓保安戴頂綠帽子向奔馳車敬禮的話來就想笑。嘻嘻。”

“那是我瞎說的。李小姐,今天,我在鴻發公司的采購部裏看到他們采購部那些男人在你的麵前一個比一個耳朵扇乎得圓。”

“人家又不是豬,耳朵怎麽會扇乎得圓?”

“我看,他們都是腳豬。”

“啊呸,你是在罵他們呢?還是在罵本小姐?怪不得你當時站得遠遠的?原來就是去看那些男人的耳朵呀。哼,告訴你耶,本姑娘才沒把他們幾個打上眼。”李美人移開一隻手來錘天仁肩膀一拳。這一拳把天仁遭受遣散令的擔憂一下子玻璃瓶子般錘碎了,天仁收緊的心一下子舒展開來,忍不住嘿嘿嘿笑了起來。

天仁隨李小姐來到荔枝公園邊醉紅塵西餐廳。進得廳來,環顧四周,見朦朧的燈光下坐著幾對情侶正含情默默地說著情話,如泣如訴的薩克斯音樂補充著情侶們沒有說完或者沒有說出的情話。

天仁心想,尼采曾經警告過男人跟女人約會的時候,千萬別忘記帶上一根鞭子。肯定是因為尼采那個老鰥夫從來沒有跟像李美人這樣的漂亮姑娘在這樣的氛圍中約會過的緣故。在這樣的氛圍裏跟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共進晚餐,就算尼采那個老鰥夫帶了鞭子也會毫無用處。不過,還是小心為妙,色字頭上一把刀。哲學家是人類中最有智慧的人,哲學家的話總是有道理的。我手裏沒帶鞭子,可李美人手裏捏著鞭子,她手裏握著隨時叫我滾蛋的生殺大權,不是鞭子是什麽?還是把尾巴夾緊點兒,千萬別惹惱了李美人引得她揮動鞭子。

兩人坐下,服務員遞上餐牌。天仁低頭看看,抬頭向李美人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會點西餐。李小姐接過餐牌,熟練地為天仁點上牛排、沙拉、羅宋湯,又要了一瓶法國紅酒。

待服務員上齊菜品,又開了紅酒,斟上小半杯,遞到天仁麵前。天仁接過杯子,端在手上。李美人翹鼻子對著天仁手裏的酒杯,往上揚揚,天仁忙說:“等服務員為你斟上了再幹。”

“哪兒呢?”李美人伸手要過天仁手中的酒杯,移回自己的翹鼻子下嗅嗅,輕輕地抿掉,把空杯子遞回服務員手中,對天仁解釋道,“這是吃西餐喝紅酒的規矩,先要請客人品品。”李美人的聲音小得生怕站在天仁身後的服務員聽到。

“我是個土包子,沒吃過西餐,不懂這些洋規矩。”天仁窘起來,怕自己出醜,牛排上來後,待李美人動起刀叉後,天仁才依樣畫葫蘆地動起刀叉。

李美人一邊切牛排,一邊問:“你是怎麽認識鴻發公司董事長的呢?說來聽聽。”

“不提了吧,說出來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嗯哼,怎麽不光彩了呢?人家偏想聽聽耶。”

天仁見李美人手裏的刀叉不是鞭子,更從李美人的聲音裏聽不出李美人要揮動鞭子的意思,心裏解除了防備,應承道:“你真要聽,可不要笑話我。那天,我晚飯隻吃了一袋方便麵,餓得慌……”天仁訴述起來,可是,鬼使神差地把眼鏡從自傳傳奇故事中抹去了,不願意眼鏡攙其中搶了自己的風光。

李美人邊聽邊笑,末了,用餐巾捂住嘴唇,低聲問:“你可真逗,吃白食吃出訂單來。那……今天晚上,我請你吃白食,你又想吃出什麽來呢?嗯哼。”身子往前送送,紅酒湧上臉來,把李美人那一雙少女的雙眸催情得如夢、似慕、帶怨、含情。

天仁躲閃著李美人的眼睛,感到李美人眼睛裏釋放出來的熱辣辣的殺傷力,抵得過美國在比基尼島爆炸的原子彈所釋放出來的核輻射。天仁的聲音一下子至少減小了60分貝,自我批評道:“嘿嘿,我太荒唐,我太無聊。”

“人生短暫,苦海無邊,偶爾苦中作樂,又有什麽關係呢?其實,你不荒唐,你不無聊,我才真的是很荒唐,很無聊。”李美人又灌下一大杯紅酒,眼裏閃過一絲落寞,那一絲落寞仿佛靜夜裏的一兩滴雨點打在芭蕉葉上,天仁的心輕輕地抖動了一下。

李美人似乎已經微醉,臉上湧起酡紅,眼裏閃著迷離的光,問:“有沒有女朋友呀?”

“沒。”

“以前呢?”

“有。”

“漂亮嗎?”

“很漂亮,是她們學校的校花。”

“說來聽聽。”李美人的表情既虔誠又好奇,就像虔誠的信徒要聽唐三藏從西方極樂世界取經回到長安後做報告,容不得天仁推脫罷講。

“她念的是音樂學院,有一次來我們學院表演,先表演小提琴獨奏《梁祝》,又跳芭蕾舞,跳的是四個小天鵝中的小天鵝。我看上她了,天天下午跑到她們學院去找她。為了她我那學期四門功課補考。嘿嘿嘿。”天仁被李美人的慫恿解除了防備,掐頭去尾,坦白招供出羅曼史故事大綱,麵呈得意羞澀之色。

“嘻嘻,你蠻癡情的嘛,幾乎可以出演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的癡情郎羅密歐了耶。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好上了。”

“沒一點兒精彩的細節?比如說……嗯哼。”李美人把紅紅的翹嘴唇鼓圓了,往前努努,勾引天仁深入講下去。

“那是有的。”天仁害羞道。

“沒別的啦?”

“嘿嘿嘿。”

李美人以肯定語氣否定句式替天仁回答道:“那就是沒有了?”

“嘿嘿嘿。”

“哼,你還說人家是校花呢,青春美少女,你不給人家澆澆花心兒,人家的花兒可怎麽開呀?”李美人的眼裏閃出火花來,含怨帶恨地替天仁的前任女友抗議道。

“嘿嘿嘿,這個……”天仁感到李美人眼裏的火花瞬間濺到了自己的腹溝處,一股熱流從自己腹溝深處湧起,“我們不談這個話題吧。李小姐,你好像有點兒醉了。”

“她有我漂亮嗎?”李美人不依不饒,誇張地吃醋道,臉上再次泛起酡紅,眼裏閃出迷離的光。

“有。”天仁低頭答。忽然,天仁臉上感到從李美人眼裏投射過來的核輻射陡然降溫,猛然醒悟千萬不要在女孩子麵前讚美別的女孩子漂亮,尤其是你麵前隻有一個漂亮女孩子的時候,趕忙更正道,“李小姐,你有你的味道。嘿嘿,知道嗎?你第一次給我們訓話的時候,我就暗地裏給你取了個外號叫做李美人。”

“李美人?嗯哼。”李美人心裏又舒服了,眼裏核輻射的溫度又股市般開始升溫。李美人接下來的話把天仁的心跳催眠得快要停止跳動了,裹帶著濃濃馨香的、溫柔的少女氣息,從李美人那紅紅的、鼓鼓的翹嘴唇裏呼出,氣息裏裹帶著一個纏纏綿綿的、斷斷續續的、小得幾乎隻有螞蟻的耳朵才能勉強聽到的夢囈一樣的聲音,“呢……嗯哼……人家曾經也是校花耶……帥哥哥耶,你、你今天講的……要給人家保安戴頂綠帽子的笑話很有趣兒耶。人家想知道……你是怎麽想到要給保安戴上頂綠帽子的呀?”

天仁感到體內的酒精和熱流同時上湧,尷尬地笑笑,心理上隨即洪水衝垮堤壩般舒展開來,感到李美人不再是自己的上司,而是跟自己一樣,也是一個有著七情六欲的普通女孩子。天仁把頭往前送送,說:“嘿嘿。前一段時間,我剛來深圳的時候,住在羅湖口岸一個小旅店裏。有一天晚上,我聽到隔壁一對青年男女的私語聲,再晚一點,私語聲變成了有節奏的重物撞擊聲,伴隨著重物撞擊聲的是女子不堪重壓而發出的啊啊聲,每隔兩秒鍾1次,那個女子似乎苦不堪言叫苦連天。”

“那個女子苦不堪言叫苦連天?不會吧?”李美人也把頭往前送送,眼裏再次噴出火苗來。

“早上,同樣的聲音重又響起。”

“然後呢?”

“然後?沒了。”

“哼,這個笑話不精彩。”

“等等,精彩的在後頭。早上我出門時,無意間瞥見那個男青年,瘦瘦的,矮矮的。我當時就感到奇怪,按他的體重不應該有那麽大的撞擊聲?弗洛伊德隻是證明了性欲是男人快樂的動力,但這動力到底有多大他沒有說明。男子的體重撞擊力與女子的快樂指數之間的數學關係他更沒有說明。心理學家到底沒有物理學家精確,弗洛伊德要是也跟愛因斯坦一樣,也給個類似於E=mc2的公式,我就能夠輕而易舉地計算出那個男子的體重撞擊力與那個女子的快樂指數三者之間的數學關係,我也就能夠大致判斷出那位兄弟是不是超水平發揮?”

“噗嗤,你來發明這個計算公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體重大概有……64公斤?”李美人舉起杯子,頭向前靠靠,胸前風光在天仁眼前一覽無餘。

“嘿嘿,李美人,你的眼睛簡直就是一杆稱,一眼就稱出了我的體重,不過,我恐怕不行。”天仁也舉起杯子,眉毛故意吊起來,兩顆眼珠子子彈般射向李美人胸前,目測李美人的抗撞擊能力。

“嗯哼,你不行?”李美人伸出一個指頭敲敲天仁的鼻梁,“你眼珠子往人家哪兒瞅?”

“往麵前美女的兩個基本點瞅。”

“你說啥?”

“女人身上的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永遠是男人快樂的源泉。”

“啊呸,”李美人輕輕呸一聲,伸出一隻手來,欲揪天仁的耳朵,“敢瞅本姑娘的兩個基本點?小心本姑娘炒你的魷魚。”

天仁躲閃著李美人的手,說:“啊,不是,不是。我是說,我恐怕發明不了這個數學公式。愛因斯坦之後最聰明的物理學家霍金博士就曾經很為難地說過,‘我還不能夠用數學公式來計算人類的行為,因為人是由數億個單位的離子構成的。’”

“嗯哼,你這人有意思,談這事兒的時候,還一本正經地引經據典,像是在討論什麽科學命題。”

“本來就是科學——生命科學。地球上所有動物當中,隻有人類才把動物的繁殖本能進化為繁殖與快樂兩大功能。其他動物繁殖本能就是繁殖本能,沒能進化出快樂功能。中國人早在幾千年前就開始研究這門生命科學了。黃老哲學還專門演繹出一個子係統——**,《黃帝內經》《玉女真經》等等古代典籍裏記載著古代內功大師們研究總結出的操作秘籍:**,**。目的就是教會人隻享受**的快樂,而不承擔繁殖的苦惱。”

“呃,”李美人聞所未聞,興趣盎然,身子往前送送,兩個基本點在天仁眼前展露無遺,“**?**?怎麽個**?”

“要點是意不旁婺,守住**,在最後關鍵一刻急急撤出,運周身之氣,封死**,即可做到**,還精補腦,采陰補陽,元氣長存。”

“呃,**在哪裏?”

“在……嘿嘿。”

“說嘛,人家想知道嘛。”

“你去翻翻書吧。”

“哼,你這人一點兒不爽。你會**?”

“我練過內家功,懂得運氣,能在一瞬間周身肌肉一緊,提息收肛,運氣封死**,滴精不漏。內家功的最高宗旨就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所以,不能漏精。”

“封死**?滴精不漏?”李美人再也按捺不住,頭伸過來,溫濕熱辣的氣流呼到天仁的臉上,“那女人不是不會懷孕?”

“一個巴掌拍不響,剃頭挑子一頭熱,光是耕地不播種。你說會不會?”

“啊呸,扯淡,嗯哼,走吧,我的帥哥哥,青春苦短,長夜難熬,我們換個地方聊個通宵,繼續探討你的數學公式……還有你的內家功,人家餐廳都打烊了。嗯哼,看看你是有真本事呢還是在吹牛。記住哦,隻是理論探討哦……人家都醉了耶,嗯哼。”李美人招呼服務員埋單,杏眼餘光掃到天仁嘴角的清口水都快要淌下來了。嘻嘻,人家也想試試自己能不能發明這個數學公式耶。女人的快樂指數?**?嘻嘻。

來到車上,李美人依然熟練地打火、開燈、鬆離合、啟動,並不像醉了的樣子。

天仁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誌,直感到體內血脈憤張,坐到車上,隨李美人來到李美人的蓮花村公寓。

李美人把車停進公寓地下車庫,走出車來,似乎又醉了,走起來路來,搖曳生姿,低聲招呼天仁道:“人家醉了耶,還癡情郎呢,也不扶扶人家。嗯哼。”

天仁擁緊李美人進電梯,上樓,開門,兩人進房。

李小姐扭開衝床床頭燈,粉紅色燈光彌漫房間,溫馨催情。衝床靠牆邊,堆著一大堆尚未開封的高檔時裝包裝盒,床頭上,兩個鬆軟的大枕頭。

天仁一眼注意到李美人衝床床頭一尊鍍金歡喜佛,定睛一看:**交藕,雙像擁抱。再躬身湊近一看,明妃尊臀上,歪歪扭扭刻著一個“李”字。噫,好像在哪兒見過?

“天仁,那個單子的事兒別往心裏去,我全明白了,沒看到我今天讓你先帶我去他們公司采購部嗎?我會照樣給你提成,為你添個整數1萬塊。”李美人鬆開天仁,外衫自動滑落,露出嬌媚酥胸,雙峰微顫。

天仁轉眼望著這李美人的胸前,依稀恍惚中明妃的尊臀與李美人的酥胸交相重疊幻化成兩個熱氣騰騰的大白饅頭。天仁伸手摟住欲啃,耳畔忽然“噗”地一聲悶響,定睛一看,大白饅頭上分明殘留著黑胖打屁蟲錢老板的牙印和唾痕,一股由羊肉、鹹魚、酸菜、大蒜、洋蔥、老酒等組成的黏狀液態混合物經過錢老板腹腔化糞池一整夜攪拌發酵後生成的氣體撲鼻而來,一陣惡心,強忍住哇噠嘻哇,恨不能抽李美人幾鞭子。好啊!原來你今晚請我吃白食,就是想吃我啊?怪不得我心裏老是對你產生不恭的邪念?原來你正是錢老板的盤中餐啊?錢老板吃你,你又想吃我?

天仁衝口而出地說道:“不!我不想用下麵的東西來掙錢。”

“什麽?!”李美人仿佛一盆烈焰剛剛開始升騰的炭火冷不防給人一瓢涼水一澆,本能地一哆嗦,雙手往胸前一捂,酒也醒了,杏眼圓睜,斬釘截鐵道,“滾!”

天仁轉身走出房間。

來到大街上,涼風一吹,天仁酒也醒了,後悔起來,我到底是怎麽啦?隻要能填飽肚子,別人啃過的饅頭我再啃啃又有什麽關係?該死,耳邊怎麽會突然響起錢老板那一記禮炮聲倒我的胃口?

天仁呆站一陣,又想倒回李美人的房間。算了,我還沒饑餓到那種地步,窮且益艱,不墜青雲之誌。食色,性也。聖人說的有理,食在性之先。我自己現在連肚皮都還沒填飽,哪兒管得著兄弟挨沒挨餓?人不風流隻為貧,沒看見李美人衝**那一大堆還沒開封的高檔時裝嗎?還是回窩去吧,對眼鏡可千萬別講今晚的事情,難得人家李美人一片垂愛。奇怪?李美人的酥胸怎麽會突然變成兩隻熱氣騰騰的大白饅頭?我怎麽老是想到吃啊?真是沒追求。也罷,沒吃到就沒吃到吧,再好吃的美味兒一旦吃到肚子裏就會變成大糞。

天仁慢騰騰朝窩的方向踱去,一路上東張西望,但見到處霓虹閃爍,仿佛是深圳這座欲望都市正在鼓脹沸騰的腎上腺素?深圳啊深圳,你也跟人一樣一到夜裏腹溝裏的欲火就升騰起來了,這到底是你的靈魂在墮落?還是你的生命力在張揚?

那邊廂,李美人趴在衝**哭了半夜,最後一咬牙,撥通手機,啟奏道:“那個叫天仁的不行。”

手機那頭降旨道:“炒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