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一直坐在旁邊聆聽著這對父子的對話,現在她總算對這件事情的緣由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她暗道:“僅僅隻是選‘鎮協隊長’這樣一個小芝麻官位置的成員就搞得這麽暴力,這都要打群架了!那要是選國家機關的重要官員可怎搞?

不過轉念一想,可能還是這些個村鎮居民沒什麽文化素養,隻知道用打架這種方式來發泄不滿與憤怒罷了。”

老船長聽完他的話後,氣道:“沒能如他的意,他就要來打人?哼!既然這是村委會的決定那就要按規矩辦事。他這樣的人要是當上了‘鎮協隊長’還指不定會以權謀私到什麽程度呢!你安心當你的‘鎮協隊長’,他下次要還敢來,我們就報警抓他,還反了他了!”

辭設虎提醒道:“您剛才已經報警了。”

老船長道:“等警察來了就跟他們把這件事情說清楚,讓警察們去找他,企圖聚眾鬧事、毆打他人,危害到公民的人身財產安全,國家機關不會不管的!”

不一會兒,接到報案的警察同誌就來到了老船長的家,辭遠山就又跟警察說了一遍他跟健鼎晨之間的事情,警察同誌記錄完便道:“這裏麵的情況我們都已經了解了,等下我們就去一趟健鼎晨的家,如果你們說的屬實,我們會警告他們,如果有必要,我們還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辭遠山道:“好的,辛苦你們了。”

警察走了之後,老船長家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好像剛才那件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沒有一個人再將這件事情提起。

老船長隻對辭遠山說了句:“以後你當了‘鎮協隊長’一定要努力工作,為全鎮的人民謀福利。”

這時一個聲音在外麵喊道:“請問這裏是辭老船長的家嗎?”

夏商周一聽這個聲音,精神一振,她已聽出這聲音是屬於張小古的!

夏商周跑了出來,就看見了張小古和止戈第五小組的成員。她笑道:“你們來的可真夠快的!”

張小古和止戈第五小組的成員見到夏商周安然無恙的走出來也露出了微笑,這點小奔波實在是算不了什麽。

夏商周好不容易來一次峨尼潮,本來還想著在這裏多玩玩的,但張小古建議還是先回家的好,現在術笛和峨尼潮兩國都派了部隊去夏商周說的那個小島方向去了,在這呆久了恐出變故。

夏商周想想也是,便同意了,這次的經曆實在是太凶險了,一個不好小命就會丟掉。

於是她便跟辭船長一家人告別,道:“老船長,我家人來接我了,那我就先回家去了,以後要是有空我再來你家做客吧。”

話是這麽說,可等到下次再見麵很可能已經是猴年馬月了...

許多時候,人們的分別就是永遠的離別...

雖然辭老船長一家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但這裏終究不是自己的家,她必須要走。

坐上車後,夏商周說道:“先去找一個叫健鼎晨的家夥。”

張小古想了想,道:“好。”

張小古第一次來到這個鎮子,當然不認識這個叫健鼎晨的人,對這裏也不熟,來的時候還是不斷的詢問著這裏的居民才找到辭船長家的。

現在又要邊開車邊詢問著這個叫健鼎晨的家

,她沒有問夏商周為什麽去找這個人,但她卻是已經知道了原因!

夏商周並沒有說去找健鼎晨幹什麽,那張小古為什麽就已經知道了呢?這實在是個簡單而有趣的事情,原因其實就兩個字――‘推理’。

推理和胡猜可不一樣,推理是需要證據來論證自己的觀點的,沒有支撐你這一想法的證據,那你就是在純屬猜測罷了。

以張小古對夏商周的了解,她這個人就是你對她好一分,她就會對你好十分、百分;但若你對她壞上一分,那她就會對你壞十分、百分的人。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滴水之怨也當湧泉相報!

而且她如果不喜歡一個人那就會表現的很明顯,毫不掩飾。所以夏商周剛才才會說:‘先去找一個叫健鼎晨的家夥’,這話聽起來明顯一點好感都沒有,那既然不喜歡那個人為什麽還要去找他呢?

這麽簡單的道理張小古當然立馬就知道了,自然就無需再問了。

反過來,夏商周發現張小古並沒有問她為什麽去找這個叫健鼎晨的家夥,而是聽到自己的話後就開始詢問著路人這個叫健鼎晨家夥的家住在哪裏,夏商周就不想一想張小古為什麽不問嗎?

這裏可是屬於峨尼潮國家的一個小鎮,並不是自己的家鄉,這情況就大不相同了,況且自己可是九死一生才來到這裏的,現在的首要目標是回家,怎麽還要為了這個叫健鼎晨的家夥而耽誤時間呢?所以張小古肯定會好奇夏商周為什麽要去找這個叫健鼎晨的家夥,但她為什麽沒有問呢?

這種情況下她不問,那就證明她已經猜到自己去找那個人的目的了,但張小古才剛剛到這個地方而已,並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她又是怎麽知道答案的呢?

她能知道自己去找健鼎晨的目的就隻有從自己身上發現原因,可夏商周又沒有告訴她,隻說了一句:“先去找一個叫健鼎晨的家夥”而已,那麽破綻就隻能出現在這句話裏麵。

以夏商周同樣精明的頭腦,這麽粗糙的破綻當然立馬就被她發現了,自然也就無需再問張小古了。

這兩個人就因為一句話,一個‘從頭推到尾’,另一個‘從尾推到頭’,實在是有趣的很!

夏商周看出這一點後從中還吸取了一些額外的知識,那就是一個人的習慣會暴露出一個人的思想。

很多時候你看見一個人的一個小動作或是聽到他說的一句話就能知道他的內心是怎麽想的,無需去問,你去問說不定他還會反駁,你問也是白問。

但問題來了,萬一對方做的是假動作呢?不管是行為還是語言都是可以表演的,難道電視劇上演的都是真的?當然不是!演戲而已。

可悲的是,人們對於自己認為的‘事實’很少有再懷疑、再去推翻它們的,就認準了它是對的!

所以,如果對方故意做出一些假的動作,讓你產生了自以為正確的結論出來,將你引入死胡同怎麽辦?

夏商周未來可是要做一名軍官的,在這點上的鍛煉實在是需要加強再加強!

兵者,詭道也!

從對方的一個動作或者話語中推斷出他的想法不難,難就難在你怎麽知道他的這個動作或者話語是真實的,而不是演出來的。

就算不上戰場,在

生活中也是一樣的,商場如戰場就是這個道理。

再說,為什麽有那麽多的女人結婚後才說自己受騙了?還不是被對方的假動作給帶入了死胡同?

男人也一樣,女怕嫁錯郎,男就不怕娶錯女?

女人嫁錯了會毀了自己的半生,但男如果娶錯了女,那毀的不隻是自己的半生,還有他這個家的幾代人!

除非他倒插門...

怪不得現在談一場有血有肉的戀愛變得這麽困難了,處處都要謹慎小心,如履薄冰!因為一個不好就有可能中了對方的詭計!

但‘詭道’又何止存在於商場、情場之中呢?

...

不一會兒,張小古就找到了健鼎晨的家。

夏商周看見停在他家門口的幾輛車便知道這裏是他的家了,他的那些義氣朋友也都在呢,裏麵還有說有笑的,附近沒有警車,顯然是警察已經走了。

夏商周對著止戈第五小組的成員說道:“你們五個一起進去,裏麵應該有十幾個青年,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狠揍一頓,但不要致殘。”

第五小組的成員說道:“好!”

於是,這六個人便走進了健鼎晨的家中,隻聽裏麵傳來了一聲:“你們是誰啊?找哪位?”

接著就聽見裏麵發出殺豬般的聲音...

期間還有人想要從屋子裏逃出來,被在門外蹲點的止戈成員給一一揍回去了。

有好幾個青年被踹的從窗戶中飛出來,夏商周在車上望去,有一個便是健鼎晨。

嘿!瞧他現在那張臉,活脫脫一個‘鎮邪隊長’啊!這有人在背後助一臂之力就是不一樣,這上位的速度,絕了!

整個過程隻進行了兩分鍾不到,等止戈第五小組成員上車後,夏商周他們便離去了,就算是警察來了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這裏不是大城市沒有那麽多的攝像頭,再說,他們很快就會到達機場,離開這個國家。

夏商周這樣做有替那位老船長出口氣的想法,也有自己看不慣這個健鼎晨的因素在裏麵,他明確的說以後每天都會去找老船長家的麻煩的,夏商周臨走時怎麽能坐視不管呢?

這樣揍他一頓,就算這個健鼎晨以後還要去找老船長兒子的麻煩那也是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在車上借著推理的事情引出那麽多的觀點出來,夏商周就沒有懷疑過這是老船長的兒子辭遠山在說謊?在演戲?

看來一個道理知道它很容易,但實際用起來就無比的難了!

這就是理論與實踐的差距。

有一個工具在家裏,但你就是想不起來用它,那跟沒有這個工具又有什麽區別呢?有一杯酸奶在冰箱裏,但你就是想不起來喝它,時間長了,反而還得扔掉,那跟沒有這杯酸奶又有什麽區別呢?

辭遠山究竟有沒有說謊?究竟是健鼎晨帶有錯別字的選票被作廢了,他不服,才將氣出在辭遠山的頭上,還是辭遠山帶有錯別字的選票應該被作廢,但因為辭遠山托了關係之後還是當選了才惹怒了健鼎晨?

這其中的真實情況,夏商周已不可能知道了,因為此時的夏商周已經坐上了飛機,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現在的她終於可以回家了!

(本章完)